“师傅,您是回来吃饭的吧。”我看这焕琅是怕被秋娘收拾而故意扯开话题到他师傅身上的。
“吃饭,吃饭,我要吃饭,饿。”燕天崖呆呆望着秋娘说着。我听焕琅说过,他师傅每到吃饭的点就会自己回来。还挺聪明,不会疯到把自己饿死。
那秋娘一改对焕琅的态度,百般温柔的对燕天涯轻语道:“饿了,好,我们吃饭去,你看看,又玩得满身脏兮兮的,待会换下来我给你洗洗。”言语中尽显关爱之情。仿佛是一个妻子对待自己干活归来的丈夫才会有的温馨耳语。竟让人艳羡不已。
秋娘扶着燕天涯进屋去了,只留我同焕琅于屋外。我憎恶的睨了他一眼。他大概也知我是因为,刚刚帮他遮掩着哄秋娘的事而怪他。
可他却是一脸不屑的样子回敬我一眼道:“你也用不着拿这种怨恨的眼神看我吧,我都帮了你那么多次了,你这次就当回报给我一次,也算公平吧。再说了,我这样帅,又有这么多女人喜欢我。可我全都不喜欢。只对你好,你这样跟了我也不吃亏嘛。呵呵。”
“听你这话,好像是你要了我你还吃亏了,那即然这样,我进去跟秋娘说清楚便是了。也免得让你这堂主吃亏了去。”说完也不理他,举步准备进屋。
他听我这话却是急了,一把将我拉住。将身体档在我面前。“喂,喂,喂!我也没那样说呀,我也不是那意思,你要是现在跟秋娘说,我今天可就别想活着出这吴越谷了。”
听着他这急促不安的声音,我想我是拿住他痛脚了,总算可以报一报他总是捉弄我的仇了。于是环抱手臂,侧目望他,放缓着语速说道:“那即然是求人办事,那也要诚肯点嘛。”
他知是我故意刁难他,却也知好束手就擒,不好便驳,小声说道:“好吧,求你帮帮忙。”
听他这般委曲求全之声,像是一只骄傲的公鸡被人拔去了他最引以为傲的羽毛而就此颓然无声。我心下大是畅快不已。
“那你还站那儿干嘛,还不扶我进去。呵呵!”我抑制不住自己这胜利的欢喜,俏声向他说着。
屋内阵设简单却规置的整整齐齐,无半丝杂乱。八仙桌,太师椅,墙角花架上垂落翠绿的吊兰。处处都显着这是家的温馨。不由得联想起自己的家,那个曾经辉煌精致的将军府。
可我现在却并不怀念它的华丽,以前诺大的将军府只有我一人,爹爹常年不在身边,那个家除了金钱能满足我外,我什么亲情都没有感受过。可现在看到这样简朴的家,我却生出无比羡慕之情,其实家,只要有亲人陪伴,即使是没有大院豪宅,我也一样会很开心的。
思绪又有一刻的飘荡,出神,只片刻又回过神来。看到饭桌上已端上了好几盘菜,却没见到秋娘和燕天崖,想是秋娘替燕天崖换衣服去了吧。
她们刚刚的背影让我久久回味,是那样亲,那样诚,却令我猜不透他们的关系。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用胳膊撞了撞焕琅的手腕,“你师傅怎么会和秋娘在一起的呀,他,他,他不是那个的吗?”
“你这女人还真是问题多,什么都喜欢问。”焕琅用手敲着我的头。
“你不说是吧,那我找秋娘去,告诉她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到时候秋娘一怒之下痛打你一顿才好了!”我故意装作起身。
“喂,你不会这么没良心吧,再怎么说我也对你有恩啊!好,说就说呗。”他
我得意的闷笑着,觉得这个痛脚抓得可真好,呵呵。
“其实师傅一直都很喜欢秋娘,当年秋娘带我来这里避难,多亏师傅收留了我们。他教我习武,识字,教我怎样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我知道,这些都是为了秋娘做的,因为我是秋娘的希望。可无论师傅怎么等,秋娘也不愿答应他,因为她是怕自己成家后会让我以为她不要我,忽略我。就这样一拖再拖。只到那件事的发生。师傅疯掉后,秋娘就一直很自责。所以便有了你今天看到的场景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的优郁神情,即刻便恢复以往的桀骜,看着让我心疼。其实他的骄傲外表下面竟隐藏着如此多的秘密。
“汤好了,秋娘,燕大叔出来吃饭拉。”一个轻脆银铃般的女子声音打破了我们短暂的沉默。
我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姑娘正端着一碗汤,从侧门进来。生得虽说不上标致可人,却也有这乡村姑娘的灵秀之气。柳眉单凤眼,翘挺小鼻殷桃嘴。只是当她抬眼见到焕琅时,那双凤眼里却发出了惊讶与跃然喜色。
奔着跑过来搂着焕琅的胳膊,道:“焕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焕琅却只是不动声音的抽离她的手臂道:“海棠,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见焕琅这样,那位叫海棠的姑娘有了片刻的尴尬,复又欣赏道:“我来帮秋娘做饭呀,你不在家里,我就帮着你照顾秋娘嘛。”
“啊,秋娘能吃能喝又能打,需要人照顾吗!”焕琅说完便将我扶着坐于桌前。
海棠许是刚刚看到焕琅惊喜过头,现在才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又见焕琅这般对我,便上下的打量着我,从她看我的眼中却升出一股妒忌与深深的敌意,竟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即刻就看出她神情有丝不对,脸上表情僵硬的问着焕琅:“焕哥哥,这女的是谁呀,她怎么会来我们吴越谷的?”
“哦,她是我朋友,莫湮然。”焕琅简单地说完,复又对我说道,“湮然,这个是谷主海叔的女儿,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