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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阴阳师丰臣晴明

“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出云神宫的大神官丰臣大人。”

“这位是巫女桔梗大人和阴阳师烨大人,上次多亏了两位大人,甲铁城才能安然抵达显金驿。”身为主人的四方川总长待主客入席之后热情的向众人介绍道。虽然坚通告诉自己烨自称是巫女的式神,但是他看来烨如此法力高深,想必式神一说也只是他的谦虚之词。现在显金驿局势不稳,阴阳师和神道教的矛盾,神道教和佛教的矛盾,自己内部家族之间的矛盾已经让自己头疼不已。而且这两个人来路不明,他更是不敢有丝毫放松。要知道有很多驿城的陷落,可不仅仅只是因为卡巴内,似乎还有着很多人类的身影。所以他今天特地安排丰臣晴明阴阳师也出现在宴席之上,一来是探探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的底细,二来看看能不能拉拢一下,或许能成为现在僵持局面的破局的导火索。

要知道神宫单是名字,就大有来头。显金驿原本是日本战国时期的著名大名上衫谦信的家居城,后来被四方川家所取代。上衫谦信一生杀戮无数,因此自然就有阴冷妖邪盘踞寻来,多番袭扰下,就修筑了这所春日神宫,请来高人降魔。后来其子上杉景胜被移封到奈良。由四方川总一郎成为此地城主,便屠杀本城城居民无数,用血祭之法在附近筑起新城,名为显金俊城。春日神宫原本是神道教的神宫,后来却被阴阳师联合四方川总一郎和本愿寺僧人逐出,与神道教①决裂,春日神宫也更名为出云神宫。经此一役不仅出云神宫未在战火中毁去,反而因为与四方川总一郎手下的本愿寺僧人斗得难分上下,因此声名大振,势力越发壮大。

从战国时代到现在出云神宫已经传承了三百多年,能在那个战火动荡的战国时代保持下来,并且还发展壮大,其隐藏实力可想而知。阴阳师丰臣晴明作为当代出云神宫的代表人物,不仅在出云神宫是佼佼者,在整个日之国的阴阳师来说都可以的上数一数二的。最经典的一役便是在三年前,以一己之力召唤出“太乙六壬式盘中②”神将彻底净化了卡巴内融合群体③,挽救了速谷驿。不过丰臣晴明也因为施展了禁忌之术而身受重伤,不得不返回出云神宫疗养三年。

“诸位请随意,请不要客气。请。”

放置在案桌上的主食倒不是平常所吃的米饭,而是荞麦面,其面条根本不加入其它面粉,味道极为鲜美。荞麦面并且可以选择佐以由芥末、切得细细的葱末、味卓【由甜米酒做成的调味料】和干的鲣鱼粉调成的调味料。

其作法虽然并不复杂,只是荞麦面煮熟后捞起置于竹屉上,沥水冷却后【有的在面上放冰块】蘸调味料吃。就很类似于神州的凉面,其营养极为丰富,含丰富的维生素B1和维生素C。

接着上来的菜式是怀石料理,而不是常见的刺身。由于显金驿并不近海,所以也就没有平时日之国的刺身。烨对于这道菜是久而闻名而从未吃过。日之国料理本就注重新鲜,其中更以怀石料理为上乘。其每一道菜都是在客人就坐之后,才开始现制作的,更加体现了其料理的新鲜度和口感,因为是现制作,所以第一道菜也是姗姗来迟。

因为这怀石料理最早是从日之国京都的寺庙中传出来,有一批修行中的僧人,在戒规下清心少食,吃得十分简单清淡,但却有些饥饿难耐,于是想到将温暖的石头抱在怀中,以抵挡些许饥饿感,因此有了“怀石”的名称。

演变到后来,怀石料理将最初简单清淡、追求食物原味精髓的精神传了下来,发展出一套精致讲究的用餐规矩,从器皿到摆盘都充满禅意及气氛。其主张就是要客人在等餐时需要保持平静的心态,勿以烦躁之心进食而败坏了怀石料理的神思之境。

佐菜是日之国有名的纳豆,乃是把煮熟的大豆趁热装在用稻草做成的器皿里,利用稻草上附着的豆菌自然发酵而做成的。那碟豆子卖相虽然不是不大好,不仅褐色,夹起来的时候还有些黏丝,似已坏掉了。单是烨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只觉得先有些怪异的淡臭,接着是浓郁的芥沫味儿,倒也是风味独特。

最后端上来的是颜色黄白的热汤:味增汤。汤色虽然非常浑浊,卖相依然不佳,烨品尝之后却是觉得鲜美得紧。

味噌汤就是酱汤。其实味噌就是黄豆做出的酱,做出来的汤都是这种浑浊偏黄色的。味道比较浓郁,也很鲜。像是放了很多鸡精。四方川家在煮汤的时候还特地将贝肉切细一起煮汤,因此味道才这么鲜美。

整场饭局下来四方川总长倒也没有在宴席上对于烨和桔梗的来历究根结底,宴席之间倒是显得宾主尽欢,不过烨和丰臣晴明倒是相谈甚欢。一方面是作为主人的四方川总长并不怎么刁难,甚至于很少出声。另一方面则是丰臣晴明身为阴阳师,本身就对于风雅之事了如指掌,和歌、汉诗、琵琶、笛,还有香道或者茶道,样样都有涉猎,会观星宿、相人面,乃是一等一的俊彦之才,谈吐风趣,令人不禁心生好感。

而烨在时空长廊里由于没有死魂之力,所以也就没有办法进行修炼,而且他也不喜欢整天逼着自己修炼。但是在时空长廊那么长的岁月里,总要找点事情做来打发时间。所以对各类杂学倒是兴趣盎然,欣然学习,因此天文历算,医疗药物,占卜命卦,机抒辩难,茶道艺术等等学问是样样精通,可以算得上是学识渊博,极富文才。

宴席过后,年龄相近,性格相若的桔梗和菖蒲一起练习箭术去了,四方川总长则在宴席结束之后就早早离开,看来应该是把试探烨和桔梗来历的任务交给了丰臣晴明。

烨和丰臣晴明则在茶室里品茶论道,两人从各种辩论理论到探讨佛,道,释,从天文历算到占卜命卦,从茶道艺术到机抒辩难,三光四气、五行十二支、十干八宿、风云气候、金丹玉液、药性针道、六性五蕴、阴阳历算、韬略机权、飞伏孤虚,鬼神情状等各门各类无所不及。越来谈论到最后越是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丰臣晴明自小就聪慧过人,遍览群书,无有不通,无有不精。十岁那年就已经将出云神宫和神道教的书籍和御法都观看完毕,之后更是跟随师傅前往金刚郭,本愿寺学习,十七岁就已经可以召唤出“太乙六壬式盘中”神将,独斩卡巴内融合群体。本以为在这个年纪日之国当世之间,对手和朋友就只有狩方众总长,本愿寺佛子和神道教的首徒,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遇到一个学识之渊博,法术之精深毫不差于自己的,当是大为惊喜。知己之意油然而生,恨不得秉烛夜谈。

从练习场回来的桔梗安静的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茶室里两人精彩的辩论。落日的余晖晒在烨的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一时之间看着烨的桔梗感觉有些痴了。桔梗蓦然间反应过来,偷偷的瞄瞄了叶,发现烨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刚刚的神态,不由自主的洁白的脸颊染上了丝丝红晕。

①神道教:日之国三大宗教势力:神道教,本愿寺,阴阳寮。在早期的时候,原本阴阳师和神道教本为一体,在日之国战国时代神道教志愿不合的成员开始决裂。早期的时候只是一些原本不满意神道教原有教义的成员和依附于大名的成员组成了阴阳师,后来发展为统治日之国的幕府将军不满意神道教和本愿寺插手政治,特意成立了阴阳寮来抗衡神道教和本愿寺的实力扩张。。神道教简称神道,原本是日本的传统民族宗教,最初以自然崇拜为主,源于萨满教,属于泛灵多神信仰(精灵崇拜),视自然界各种动植物为神祇。神道教起初没有正式的名称,一直到公元5至8世纪,佛教经朝鲜传入日本,渐渐被日本人接受,为了与“佛法”一词分庭抗礼,创造了“神道”一词来区分日本固有的神道与外国传入的佛法。

②太乙六壬式盘中:最初出现于日之国战国时代,是大阴阳师安培晴明十二式神中最为强大的式神,属于阴阳术的禁术。

③融合群生态(融合群体)

由一只卡巴内做为核心,将成群的卡巴内集合成为一个巨大的物体,会不断吸收人类和卡巴内而成长。在其中的卡巴内有些已死,有些在与本体分开後仍有行动能力。遭受冲击性攻击会部分解体并进行重新组合。

处於核心的卡巴内会发出蓝光,周围被数只卡巴内包覆住,必须破坏保护才能破坏核心,相当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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