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拍拍马萧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问道:“当真这么有把握?”
马萧看看苏春天,才转头对李想说道:“我们有一个沙漠里的活地图还怕会迷失在这里吗?”
“那些人,根本没有追过来。所以我们大家一起讨论一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苏春天放下身上的水壶,坐在细软的沙上气喘吁吁。
几个人围成一圈,马萧用手铺开一块平成的沙地,用手指画出了沙漠的大概形状,然手只是沙图上的一角说道:“我们此刻的位置大概在这里,我们如果不想走回头路,只有两个方向可以选,向西走,差不多一天的路程,会有一个出口。向东走,分别可以从三个方向出去。”马萧分别在地图上标下了出口的大概位置。
“我想我们应该往西走,往东走,太明显,我想他们如果今天这样来,肯定早已经想到,如果我们不束手就擒的后果就是从沙漠里逃走。只不过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几个居然敢往西走。”苏春天指着地图上的西边说道。
马萧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张风望着马萧半响说道:“马萧你有什么不同意见?我们几个对于沙漠一无所知,你要是有意见一定早点说出来,大家参考一下。”
“往西他们自然想不到,可是往西的路困难重重,危险重重。轻易涉险,我没有把握。”马萧接着说道。
“什么危险?难道往西和往东还不是一样的吗?”陈玉不解,同样都是沙漠腹地,东边或者西边有什么关系。
“这个季节,多刮西北风,又常有沙尘暴,往东走,出口近,顺风容易行走。而向西,通常是逆风而行,西边多沙漠狼出没,夜晚方向难辨所以西边危险。”苏春天解释道。
“是,正如苏春天所说,向西走危险重重。”马萧补充道,面色凝重。
“我坚持,必须向西,我不想冒着牺牲我自己,牺牲全部人的危险向东走。我从来都是喜欢走捷径,但是却分辨的出,那些捷径可以走,那些不可以走。”苏春天目光坚毅,却又灵动清澈。
马萧想了想接着说道:“沙漠里行走,苏春天比我熟悉,既然她这样坚持,我同意。”
“哎,就你们俩熟悉这样的鬼地方,你们都说行,我们几个还有什么异议。”陈玉一脸戏谑的说道。
张风向远处望去,脸色一直凝重,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说道:“他们并不是如我们猜想在外守着等,你们看,他们已经快赶上来了。奇怪的是,虽然是往这边赶,速度却不快。”
听他一说,几个人都向远处望去,一望无际的沙漠上,几个黑点在慢慢的移动。
马萧看了一眼苏春天,苏春天抬头看了看天,片刻之后苏春天说道:“从现在起,你们手里的水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擅自去喝。你们都是男生,体力应该比我好,所以我在前面走,后面的人一定要跟紧了,否则一旦起风,茫茫沙漠中,我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顾全这么多人。”说这话的苏春天是严肃的,严肃的让人有点担心。
苏春天半蹲着脱去鞋袜放在随身的布袋子里,光着脚丫在沙漠里反而显得健步如飞,就算身影依旧瘦小,走在前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
太阳越升越高,气温也随之上升,一股股灼热从脚下升腾。
“春天,你还是把鞋子穿上吧,你的脚会被灼伤的。”张风拖着沉重的步子,赶上前拉住苏春天的手关切的说道。
“不要紧,我脚上有旧伤,这样的温度刚刚好,不但不会灼伤,说不定我脚上旧伤还就此好了。我看大家都累了,一起坐下休息一下吧。”苏春天嫣然一笑。
苏春天取了李想背着的水,分给大家喝。
几个男生都有些犹豫,却只有陈墨问道:“苏春天,为什么我们不能喝自己背的水,一定要分李想喝的那一壶?”
“我自有我的道理,喝就是了。沙漠里,水就是生命,润一润喉咙就可以了,不会像平时那么充足的。”苏春天接过众人都喝过的水轻轻抿了一小口。
李想不肯接水壶,眼神里复杂,终于没有忍住说道:“苏春天,一口太少,就算我们再缺水,也不至于少一口两口。”
苏春天坚持把水递给李想说道:“别说一口水,有时候一滴水都可以救命。所以从这一刻起,一定要看好你们身上的水,一滴都不要浪费。如果我锁猜不错,那些人定然是跟我们进来了,只不过他们并不熟悉沙漠的环境,一时半会并不会跟上我们。所以越往西去,水就越是珍贵。”说完又起身前行。
马萧走在苏春天的身边,在她耳边瞧瞧的说道:“春天,这天有点不对,今天一点风也没有,而且我觉得闷的要命,只怕要有大风。希望千万不要在晚上刮才行,这样最晚明天中午,我们就到了80团,一切危机就算过去了。”
“只怕到不了晚上,风就会刮起来,所以我们最好走快点,如果我记得没有错,再往前走,有一片梭梭林,能到那里,就算风起了,也不怕了。”苏春天说着就加快了脚步。
“沙漠里不是都是沙?梭梭林是什么?”张风耳朵尖还是听见了。
“见到了就知道了。”李想善意的笑笑对着张风说道。
眼前依然阳光灿烂,渐渐原本的晴朗的天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细尘,西北方向的天边渐渐暗下去,一片又一片的黄向上升,天空由灰变黑,又由黑变黄。
苏春天脸色越来越沉,厉声说道:“风来的太快了!我在前面跑,你们可要跟近点。千万别迷了路!”说完苏春天就在沙丘上奔跑起来。
几个男生笨拙的跟在苏春天的身后向上风要来的方向跑去。
远远的可见一片梭梭林,苍凉,干枯,在远天那迷黄的背景下更加单薄,就是这样一片林子,苏春天如何说的那样神奇。
可远处的滚滚乌云,如排空浊浪,翻卷着向这边袭来,
那黄色,像一堵墙一样由西向东推着过来。迎面的风越来越大,风裹着沙子打在脸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