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料不到人生的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是先知,就算是先知多少也会背负着无奈,因为知道而不能改变的事情往往更加令人痛苦。
聊着聊着天边就发白了,夜也渐渐远去。
怎么下雪了?手心却好热,抓一把雪放在手上冰一冰吧,可是这雪放在手心里的感觉怎么这么奇怪?举起来看看,怎么手里什么也没有呀?可是手中还是感觉好凉……这是做梦还是现实?好像是做梦,睁开眼睛,睁开眼……
陈墨努力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还是那个土坯破草房,窗户外天已经微微亮起来。伸起手一看不要紧,马上吓醒了,陈墨惊奇的叫了起来“啊!蛤蟆!”
陈墨手里抓着个白肚皮的蛤蟆,一双长在脑门上的眼睛正汩汩的看着自己,这一惊一咋之间癞蛤蟆已经被不知道跑向何方,只剩下一身冷汗的陈墨冲着那仍旧冰冷的手发呆。
班里一个瘦小的男生刚刚被陈墨的叫声惊醒睁眼就见一个比巴掌小的东西丢在自己脸上,冰凉冰凉的还在动。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说道:“陈墨,你的袜子怎么这么凉!”一只手抓着癞蛤蟆的一只腿在眼前晃来晃去,突然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丢了出去。
蛤蟆就像是瘟疫一样在宿舍里丢来丢去。
整个男生宿舍就像进了妖怪一样沸腾起来,不时还传出奇奇怪怪的叫声,说不上是害怕还是别的,只是叫声让人好奇无比,难道因为天亮就要回天池的兴奋让这群男生兴奋至此。
住在中间的梁老师终于忍不住翻身起来站到到底男生宿舍门口正要开口训斥,不知道谁在这个时候谁将蛤蟆不偏不移的丢在了梁老师的脸上。
整个男生宿舍死一样的静寂。
梁老师不妨,只觉得一个冰凉冰凉的东西扒在自己脸上,又跌了下去。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是只蛤蟆,原来来训斥学生的梁老师原来最害怕蛤蟆,“啊!”的一声冲出了宿舍。
男生宿舍的静寂中轰然爆发出阵阵大笑。留下脸色惨白惨白的梁老师站在宿舍外面的对着月亮大口大口的喘气,却不敢再回宿舍了。跑到空旷无人的食堂前面和起早的做饭的师傅攀谈。
被惊醒的女生好奇的将门开个小缝探出头来窥探到底男生这边发生了如何离奇的故事。
拾棉花的旅程就在这样一个离奇的早晨结束了,当大家都坐在大巴上返回天池市的时候再也没有来时的那种劲头,车上明显静寂了很多,大部分人都在睡觉,弥补二十天田间劳动的辛苦。
当棉花地的烙印褪色以后,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金黄的深秋渲染这个安静的城市,高远的天空昭示这一季的好时光,那些飞舞的黄叶扑朔朔的的落下,铺满白杨树的大道。到杨树上最后一片叶子也落尽的时候,天空开始延续它惯有的冬天的气息,干枯的树枝独自在萧索的风里挺立。沙枣树的的沙枣又归于这片宽广的土地,等待着来年的春风唤醒它应有的生机。
教室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苏春天从最开始穿着粉红的薄毛衣到现在穿着果绿色的荷叶领长棉衣。
“看呀,春天,下雪了!初雪呀!”马云云推了推苏春天激动的说道。
“今年的冬天来的可真早!”是雪苏春天想。雪飘来的时候,大地的万物静立不动,雪地里的人们和远处的树木构成一幅清纯的淡水墨画,不用太多的渲染也是一种少见的纯美。
雪无声地飘着,象轻柔的小手,掠过宁静的眼眸,滑入如水的心境。曾经的无耐与浮躁,曾经的烦燥与苦闷,这时被纷纷的雪花轻轻拂去。
在雪中,生命原来可以如此单纯,心情原来可以如此宁静。苏春天看看外面轻盈的雪正零碎的往下飘,窗外的那老榆树慢慢开始长满了白发,像是印证着这树的年龄。
还记得那年大雪里张风轻轻的将围巾给她戴上,他说他一定会再来看她;下雪了,一晃张风离开已经两年了,东海市是从来不下雪的,在东海的张风是不是还记得那份约定。
“冬天来了,春天你就快生日了吧?”薛原的话打断了苏春天关于雪的遐想。
“好像是吧!”苏春天凝视着窗外说道。
正在一旁睡觉的陈墨听到初雪仍然懒洋洋的,教室里的暖气开得大,有些闷,这个时候陈墨总是喜欢睡觉的。
可是薛原和苏春天的对话他即使在梦里也是记得的。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迷人,飞舞的雪花轻轻飘摇成一曲童话散在窗户外面。
放学的时候雪已经没入脚踝了,整个校园被雪裹着换了个模样,洁白,晶莹竟让人不忍下脚。
“春天,你小心点。”薛原已经如影随形了。
“苏春天,我老爸说最近天池市来了一帮异族人,行踪诡异,行事奇怪。你一个女孩子小心点。”陈墨轩突然冒出来在苏春天耳边轻轻的说道。
苏春天扶了扶书包,看着陈墨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谁知雪地竟然这么滑,刚迈出步子的苏春天就险些滑倒被薛原抱住。
“春天,今天还是要送你。知道你已经不耐烦了,可是怕路不好走。”薛原解释道。
“算了吧,这么大的雪,我想马萧会在路口等我的”苏春天委婉的拒绝了薛原的好意,自己的家远在天池市的最南端,而薛原居住的黄金海岸却是在城市的最西边风景秀丽的地方。若是送自己回去,回程的路只怕连的士都难得拦的上。
当苏春天迈着步子走出校门的时候一个骑摩托染着黄头发的男孩子一下就停在了苏春天前面。苏春天是认识这个人的,传说他就是天池市长的最妖孽的男生,混血儿,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像海一般,高挑的身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传说中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追求本市各种各样的女孩为乐趣,传说里他也从来没有失手过。
他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却准确无误的将摩托车停在苏春天的身边对着苏春天说道:“你是不是叫苏春天?”
“是。”苏春天面无表情的说道。
“看来你就是了,呵呵。”男生眼神飘忽不定,似笑非笑,姿态居高临下。
苏春天打量了这男孩子,白皙的皮肤,金黄的头发在夕阳下熠熠生辉,迷离的眼神,盛气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