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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029 复仇的开始

——有些事情可以记住,有些事却一定要忘记。有些事情能够甘心情愿,有些事情却一直无能为力。

陈墨薛原等人顺着苏春天所说一直顺着地往南走,一片茂密的沙枣树,树上的沙枣已经成熟,满树的麻雀叽叽喳喳喧闹不停。穿过沙枣树林隔着一个纵深的水渠一片胡杨树林后面隐隐约约透出一个阔大的园子,急忙跳过那水渠穿过那片高耸入云沧桑倍染的胡杨林果然是一个大果园,人还没有走近就闻到果香四溢。

果园四周都是低矮的蔷薇篱笆,乳白色的蔷薇花零零散散的点缀在篱笆上面美不胜收,紧靠着他们的篱笆里面疏密有致的一大片高大的海棠果树,和平日所见的果树不同的是这里的海棠长的高大粗壮,仰头望去不见阳光,树下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铺了一层因为成熟而掉落的海棠果,黄的发白,混合着苹果的香味让人闻着闻着就陶醉了。

一片凉风出来,奔跑的一身汗的他们不觉都打了寒颤,竟然觉得这树荫深处却是凉意十足了。

任谁都不会想到就在这个沙漠深处的连队中还有这样天堂般的去处,有这样一片奇异到令人称绝的果园。

陈墨记得苏春天说这里的海棠果通常是没有人要的,所以通常都任其自生自灭。苏春天还说她是喜欢海棠果的,喜欢那酸酸甜甜的味道。

陈墨便率先攀爬过一出低矮的蔷薇篱笆先在花兜中搓了一花兜的海棠果,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将满花兜的海棠果又全部倒了出来,蹲在地上细细挑拣那些颜色鲜亮且饱满的往花兜里装嘴上还小声的说道:“苏春天说苹果树在里面,你们快点去摘吧!别糟蹋人家的果子,摘的时候小心点!”

薛原和众人便穿过海棠树来到一片低矮的苹果树下,树上的苹果正是成熟的季节,鲜红欲滴压弯了枝头,大家连树都不用爬只捡那些个大颜色鲜亮的苹果往身上的花包里面装了起来,不过片刻功夫每个人肚子上的花兜就已经鼓鼓囊囊了。

还不知足的人还拼命的往花兜里塞,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远处就传来隐隐约约的狗叫声,薛原便小声说道:“快走!再不走狗就追来了!”话说完自己便率先往篱笆的方向奔去,无奈身上的苹果实在太重,跑起来抱着腿一趔趄一趔趄的,样子奇怪且搞笑。

只听见狗叫的声音越来越近,却是谁都没有看到狗从哪个方向跑来,只顾抱着花兜中的苹果奔命,直到一口气穿过海棠果的林子见到仍旧埋头在那里细细挑拣海棠果的陈墨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催促着陈墨道:“快点,被发现了!后面有狗在追!”

正说到这里仿佛那狗叫声越来越大,就好像已经近在身边了,陈墨才慌慌张张跟在众人的身后笨手笨脚的翻过篱笆,因为海棠果的拖累翻越篱笆的时候陈墨的手上不小心被蔷薇的刺划破,鲜血淋漓,只是因为兴奋紧张的他全然没有在意……

“苏春天,你怎么可以教唆陈墨去果园偷果子?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李想迎着风半躺在花包上心不在焉的问道。

“没有事情,我已经付过钱了!”苏春天也是同样的姿势躺在松软的棉花包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那你为什么还让他们去偷?”李想不解的问道。

“买哪里有偷来的过瘾和刺激?事后会告诉他们的。”苏春天回答,谁会猜到她的算计,谁又会明白她的目的呢?永远不会有人真懂。

“听马云云说你以前曾经在三连住过一段时间?”李想好像是不经意的问起来。

“是,就是前面那个连队。不知道算不算是故居?”苏春天的神情没有一点波澜,静的让人纳闷。

“你最近总是有些奇怪,难道那天,就是你被袭击的那天遇到了什么事情吗?”李想问道,他知道他是不该问的,可是就那样忍不住的问了,他从心里感受到了苏春天的转变。

正说着陈墨薛原便带着大家归来,高兴而去,尽兴而归。

果子刚分完,玩开了,大家都已经没有心再去拾棉花,都三三两两的聊天,闹着玩。

太阳还老高的时候梁老师就喊着过秤了,说是中秋节食堂做了抓饭。

“兔子呢?苏春天?”陈墨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战利品。

“班里的女生觉得可怜给放了。”苏春天回答道。

“费那么大的劲捉住的兔子就这样轻易的放了,连个兔子毛都没有捞着。你不是说让我们尝鲜的吗?怎么也同意放了?女孩子都是心软。”陈墨嘟囔。

“本来是要给你们尝鲜的,可是兔子肚子里有了小兔子。就是我叔叔那样的猎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会放生的。”苏春天并反感陈墨的抱怨,而是耐心的解释。

陈墨无奈,不好说什么就闷闷不乐的背起苏春天的棉花袋子出地了。

那个地主居然真的出现在地头,看着学生背出的一大包一大包的棉花,脸上真是乐开了花。嘴里还说道:“没有想到没有管这块坡地还给我产了这么多棉花!谢谢你们了!”

大家也很开心,难道遇到这样一个马大哈的地主,管的这么松。回忆起一天的遭遇,每个人都留下了不一样的一天,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称作苦中作乐?

过完称的时候日轮的光彩虽然淡薄一点,不过究竟还有光辉,它挂在天边,用着火一般的光线,同时把天和无边无际的棉花地都染红了,并且向荒芜的土木房屋和连队边缘的沙丘射出最后的金光,使得这些景物色彩得如同一片燎原大火。

苏春天和一些女生爬上装满了大花包的拖拉机,躺在松软舒适还带着太阳味道的棉花包上,仰望着天边的太阳还有天空中那迫不及待想要现身的一边月牙儿,顿时浑身轻松。

拖拉机的速度很慢颠簸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高高躺在花包上的苏春天身体伴随着车的颠簸在松软的花包上伸伸懒腰所有思绪都回到从前。

那个时候每逢夕阳西下她和妈妈就会爬上装满花包的驴车,躺在松软还残留着太阳味道的花包上,爸爸在前面赶着驴车在土路上颠簸着,殷红的夕阳挥洒在每个人的脸上,爸爸会拿出外套给躺在花包上半眯着眼的苏春天,让她遮挡夜晚的寒意。路边沙枣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就好像是欢送他们归家的足迹,爸爸妈妈一边议论着今年的收成,一边讨论着晚上回去是吃拉条子还揪片子。苏春天则尽情的享受劳碌一天的闲暇时刻,让自己在这回家路上伴着那悠悠然驴车的节奏美美做个好梦……

想到这里泪水还是那样不争气的从苏春天的眼角滑落顺着发丝留在了那松软的花包上。

一片霞光铺在苏春天的脸上映照她还没有来得及拭去的泪水,那渐渐远去的棉田开始在露珠的凝结中慢慢暗淡下来。

抓不住爱情的我

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

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为了爱孤军奋斗

早就吃够了爱情的苦

在爱中失落的人到处有

而我只是其中一个

爱要越挫越勇

爱要肯定执着

……

车的不远处只见李想用他嘶哑的嗓音正放声大唱着林志炫的《单身情歌》,李想的步子迈的很大,肩上搭着校服的上衣,晚风吹起他的头发,他的眼神里总是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一时间让人倍感沧桑失落。

那晚霞随着夕阳西下一片片变化推移着,掠过那无边的棉田,掠过每个人的脸庞,掠过那不起眼的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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