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真理,只是藏在平淡无味之中,有些秘密隐藏比公开更有价值。
苏春天抱着书包走到课桌前看了一眼陈墨便做了下来,她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她居然又和陈墨坐在了一起,有时候想要躲避一个人也是这样的难。
“哎呦!神枪手,你说这是阴魂不散,冤家路窄,还是狭路相逢呀?怎么就这么巧成了真正的同桌了!”陈墨嘻嘻哈哈的对着苏春天说道。
“别乱用成语,你和我只是风马牛不相干。”苏春天一边迅速的收拾书包一边淡淡的说,那种表情立刻恢复了原有的淡漠,一下子就据陈墨于千里之外了。
陈墨吃了个软钉子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安静的坐下了,他总觉得苏春天对他于别人不同,随别人不管是谁她总是温暖如春,对自己就算笑着陈墨也觉得冰凉刺骨,有时候他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只要一站到苏春天身边这种感觉就变的强烈起来。
因为军训的事情,陈墨多少对苏春天有些另眼相看,心里还是想和她搞好关系,毕竟做了九年的同学,将来还要继续做下去。可是聪明如斯的她怎么就不明白他的心意,这样硬生生的顶了回来?陈墨不傻知道风马牛不相及是什么意思,她就那样直接的拒绝了自己的好意,只怕这同桌做的不也会有所愉快。
可是为什么陈墨居然不生气,还那样强烈的想和苏春天和好,一边在心里骂自己贱一边还讪讪的对着苏春天笑了笑。
第二天早读陈墨仍然是趴着补充他那缺失的睡眠,却像是在梦里听到她轻轻读诗的声音,她的声音那样悠扬,那样熟悉,于是他便觉得心温暖极了,就连做梦都变成美好的奢侈的事情。
声音的消失让他慢慢醒来眯着眼睛看见身边的苏春天,他觉得用草来比喻她真是恰到好处,只不过她不是枯草,是一棵春风里刚刚苏醒泛着清新香味的嫩绿的草。静的时候象一棵低头沉思的草,动起来应该就像迎风欢快跳舞的草吧,芊芊叶子泛着温暖的阳光。
继而看着窗外的她竟笑起来了,那笑容里的有一点羞涩,低头的时候长长的睫毛愉快的跳动。阳光透过窗户恰好在她的刘海上留下一圈圈光晕,只觉得美丽无比,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他脑海里马上浮现出那打靶出的情景,原来她不单单是成绩优秀的。
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真的那么瞌睡,只是无聊课堂的无聊已经让他形成的习惯。望着窗外的老榆树他也感叹过大好的年华就要淹没在无声无息的瞌睡里了。谁让那些老师讲起课来竟像催眠曲一样,他始终无法抗拒。
他发现其实她也不是那样十全十美的好学生,有的时候她也一样不听课,她在书上本子上凡是有空隙的地方随心所欲的画着什么,有山有水,有花有鸟,有动物有美女,一支铅笔和一片空白在她的手下就变成了神奇的魔术。
因为有时她会在课堂上画画,他便觉得有趣而生动,她再画他就假装睡觉,津津有味的欣赏着她用手在白纸上画下流畅优美的线条。看着那些线条变成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优美的山水花鸟,可爱的小动物。
这便让陈墨对苏春天有了更多的好奇,这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孩子。
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究竟为什么九年来他从来不曾去探究过?
是九年吗?心中恍惚起来,真的他陈墨已经认识苏春天九年了吗?为什么?
突然就想起马萧早上跑过来对自己的警告,他不明白马萧怎么突然就为了苏春天几乎和自己翻脸,说什么让自己不要再惹苏春天,否则哥们都没有的做……
想到这里陈墨突然看了看身边的苏春天,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的火来,自己偏要惹苏春天又能怎么样?
“借下橡皮?”陈墨装的极其严肃的说道。
苏春天地给他。
“我想用下你的铅笔,可以吗?”萧奇轩还了橡皮不一会就这样说道。
正在奋笔疾书写作业的苏春天找了空便将铅笔丢给了陈墨。
“可不可以看看你的钢笔?”陈墨其实并不需要铅笔,所以故技重施。
苏春天很无奈的看了看他,直接将笔袋递给了他,那意思就是想要什么你直接拿吧,别再烦我。
摆弄苏春天的文具无疑是无意义的,所以陈墨终于照着苏春天写字的胳膊推了推说道:“可不可以……”
只见苏春天直接从抽屉里抽出自己的书包丢在萧奇轩桌子上。
陈墨看着苏春天无奈隐忍不发的样子很想笑终于忍住了说:“其实我是想说你手里的钢笔能不能给我看下?”
终于看到苏春天用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看着他,仿佛在说:今天怎么遇到流氓了!但她是苏春天所以还是将手上的笔递给陈墨并迅速的在笔袋找了一支就又低头奋笔疾书了。
“那个苏春天能不能给我……”陈墨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的有多耐心可以应付他这样的无赖。
苏春天直接把手里的钢笔丢给他,同样迅速的找出笔来开始演算了。
“我是有道题不会做想问你一下!”陈墨不知道像苏春天这样荣辱不惊,风轻云淡的女子会不会被他这些小伎俩激怒,就算不会让她郁闷一下也是好的。
奇怪的是苏春天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瞟了他一眼便迅速将整个题的演算过程在草稿纸上写了一遍。
……
终于借口穷尽了,三节自习课的时间不觉已经过去一半,可是陈墨并不是十分吃惊,他早已经见识过苏春天的气度,他只是想要气一下她,却并不指望这些小伎俩让苏春天失态或者发作。
折腾下来陈墨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聊了,一个人的喜剧有什么看头?他便看她做题,这样一来春天笔下算出的那些数字竟也有些意思了。不经意间他的目光便落在苏春天的手上,苏春天的手修长纤细,比起她的肤色更白一些。可是她的手却没有韩丽丽的好看,手本身并不是很丑,只不过皮肤却有些粗糙,他不明白不过十几岁的苏春天的手如何会这样粗糙?
看着看着他便发现苏春天左手的手背上竟然有一片鲜红,如血一般。
“苏春天,你的左手流血了。”陈墨不冷不热的突然来了这样一句,声音很小,小的只有同桌的苏春天听得见。
春天初并不曾理会,但见陈墨拿着铅笔总是试探的在春天的左手上点来点去,便轻轻将眉头一蹙说道:“那是胎记!”
“是胎记?我不信,那里有胎记长的像花朵一样好看!”陈墨明明想看,偏偏还要装作质疑的样子。
苏春天看着陈墨无赖的样子只好停下笔来将手伸给陈墨看,那块胎记引入眼帘的时候陈墨有些好奇的失态了,不管不顾直接便抓住春天那纤细葱白的手研究起来,细看来果然不是血块,只是一块指甲盖大的胎记,鲜红艳丽如花朵般开在春天的左手上。
陈墨情不自禁左手托着春天的手,右手用中指点那胎记。不想胎记便如水般散开了,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只是不一会有重新聚在一起宛若新生。
“好神奇!原来长在手上的胎记也可以如此漂亮,竟然可以充当装饰物了。”陈墨小声的再苏春天耳边说道。
抬头的时候才发现春天的脸一片绯红,看着陈墨的那双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不解,陈墨忙低了头松开手了苏春天的手,心中忐忑不安,却又不知道找什么话题岔开。
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一向波澜不惊的苏春天为什么刚才的情绪起伏那样大?不仅仅脸颊绯红,看着自己的眼神也非常奇怪……
再抬头偷瞄的时候发现苏春天已经沉浸在题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