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顿时大急,大步窜出,双臂张开挡在吴大身前,前世,吴大此去不仅无功而返,反而遭受彦复等人围攻,因为勉强出手,寡不敌众,导致伤势恶化,没过几年,便不治而亡,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吴大前去。
吴大顿时皱眉,有些不解的看着吴起。
“爹,此事由我而起,就交给我来处理吧。”吴起两眼满是坚毅,直视着吴大的眼睛毫不退缩,大声道,“彦东想要我的开脉令牌,我正好对他手上那块感兴趣,这次非要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正好拿过来给阿猛用!”
“这!”吴大仿佛不认识一般重新打量吴起,这还是他那个有些懦弱自卑的大儿子么,怎么感觉像是换了个人一样,那双眼睛坚毅而自信,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一时间愣住,打量许久,才怀疑地问道,“彦东那小子虽然不是东西,可他已经达到炼体六层,双臂可举六百斤,你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赌彩可不是靠武力就行的,我刚才遇到高人指点,一定能够取胜。”吴起自信满满地道。
“高人,在那里?”吴大一愣,赶忙四下打量,却没发现高人的踪迹,不过高粱倒是发现了两粒。
知道吴大必定起疑,吴起一指吴猛,“阿猛也知道的,我身上的伤势就是那位高人治好的。”
“是呀,是呀,大哥刚才受的伤比我都重,可我转身取水的功夫,竟然全好了!”吴猛丝毫没有意识到被利用,提到此事,就如亲眼所见一般,一脸傻呵呵地笑着,捣蒜一般连连点头,至今还觉得不可思议。
瞅着憨厚的二小子也一脸肯定,吴猛心中顿时信了七八分,这个一根筋的二儿子让他说谎比登天都难。目光转而在吴起身上流转,突然双眼猛地一缩,一脸狂喜地问道:“如此重的伤势,片刻治愈,难道那高人给你服用了丹药!”
在吴大看来,只有传说中的丹药,才可能有如此神奇的疗效。
“大概是吧!”
吴起心中一阵愧疚,不忍再欺骗吴大,模棱两可地回道。
不过这在吴大看来,跟肯定无疑,吴大顿时高兴地紧握马鞭,手指微微发抖。
“你可看清那人是谁?他为何要救你?”
“爹,我当时重伤处于半昏迷状态,只是迷迷糊糊看到有人靠近,听他在我说了一些关于赌彩的事情。他到底长什么样,我也记不清了!”当你撒下一个谎言的时候,就不能不用九十九个谎言去弥补,吴起现在都有点后悔了。
“这可是救命之恩,下次若是见了那位高人,一定要请到家里,郑重地感谢人家!”未能跟高人见面,吴大心有不甘,正色地嘱咐道。
“孩儿都记下了!”
“希律律!”
一阵欢快的马叫声声,只见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狰狞的独角,直冲天际,四蹄四处白毛,如同四片云彩一般,撒欢地向着两人冲了过来。
有熟悉马匹的人站在这里,一定会高声尖叫道“踏云麒麟”,独角马中的珍品,每一匹都价值千金。
“踏云麒麟”小跑到吴大的身边,用脸亲昵地在吴大身上蹭来蹭去,如同见到父亲的孩子,不停地撒娇。
“踏云麒麟”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心里就如同他的孩子一样。吴大满眼的孺慕,抬起手,亲切地拍了拍马头。
踏云麒麟顿时如得了糖的小孩,高兴地打起了响鼻。
吴起此时坐在马倌的位置,操持着马鞭,指挥着踏云麒麟。事实上根本不须吴起指挥,踏云麒麟对这路熟得很,老马识途地向前走着,车子异常的平稳不见丝毫的晃动。
父子三人赶着马车赶在天黑城门关闭前入了城,披着夜色向家赶去。
由于身上有伤,再加上一天的担惊受怕,吴猛早已经在车上沉沉的睡去,发出的鼾声犹如打雷一般。
马车在城西的一个独门小四合院前停了下来,这就是三人在乌彤城安身立命的所在,院子不大,搁在这非富即贵的高门大院周围并不起眼。
不过可别瞧不起,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一套独院,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就如同你家在故宫里占了个窝棚一样)。
这是吴大当年突破到开脉四层时,江家二夫人做主送的一处宅院,位于江家大院附近不远处。
吴起双手托起吴猛,将他抱到床上,累的气喘吁吁。
“这小子竟然这么重,差点我就搬不动他了!”大口喘着粗气,吴起龇着牙,大口喘气嘀咕道。
就在吴起准备离开时,突然吴猛一个翻身,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吴起的手,半睡半醒地在嘴里咕哝道:“大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随即转身又沉沉地睡去。
吴起细心地给他盖上被子,这个弟弟虽然外表看着鲁莽,内心却十分执拗,极其重情重义,前世就是为了救他,受尽极度羞辱后死去。
吴起心中暗暗决定,今生绝对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安抚好吴猛,吴起来到院中,双臂张开,深深地舒了一个懒腰。
正屋的灯突然亮了,吴起便压着脚步,悄然来到吴大的门外。
“进来吧!”里边传来吴大沙哑的声音。
“爹,您还没睡呢?”吴起仿佛做错事被抓了个正着,有些悻悻地推门进去,问候道。
“年纪大了,睡不着!”
吴大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声,向吴起招招手,指了指面前案几上红布盖着的托盘。
“打开看看!”
吴起依言走上前去,四方的丝质红绸如牛奶般丝滑,捻在手上冰冰凉凉。只是微微一碰,红布就如新娘的盖头,自动滑了下来,露出里边擦得锃亮的一只银色长鞭。
“蛇吻鞭!”
吴起心里猛地一动,生出一个令他激动不已,却有难以置信的念头,压住心头的激动,装作不解地看向吴大,道:“爹,您这是??????”。
吴大轻轻抚摸着蛇吻鞭,仿佛那不是一件死物,而是他的情人一样,是那样的小心仔细,无比眷恋地看了蛇吻鞭一眼,道:“原本想着等到你开脉后再送给你的,既然后天赌彩就开始了,你现在就拿去吧。配合着我教给你的霸王鞭法,应该能帮你提升点战斗力,也能在里边多几分活着的希望!”
“爹,这蛇吻鞭我不要!”
吴起后退一步,盯着吴大坚决道。
若是其他凡器,吴起会毫不犹豫地收下,可唯有这蛇吻鞭,他万万不能要。
这蛇吻鞭可不仅是一件下品凡器,同时还是老爹初恋当年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自从那初恋离开之后,这把蛇吻鞭就成了他情感的寄托。每每能够看到老爹对着孤灯,黯然神伤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蛇吻鞭。
“胡闹!”吴大将脸一板,眼睛一瞪,呵斥道。
吴起一脸倔强看着吴大,咬牙不语。
盯着儿子那毫不妥协的眼神许久,吴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而开口道:“这蛇吻鞭对我意义深重,既然你不想要,那便算了。不过这次赌彩,关系你性命安危,一切小心在意,蛇吻鞭便借给你使用,赌彩结束后却要完好无损的还给我,能做到么!”
最后一句,吴大的声音陡然提高一倍,几乎是用喊出来的。同时目光炯炯地逼视着吴起,似乎再质问他是否敢答应。
连激将法都用处来了,吴起心中一暖,瞬间明白了老爹的良苦用心,心中豪情顿生,珍而重之地双手接过蛇吻鞭,双眼直视吴大,声音高亢坚定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将蛇吻鞭亲手还给您。”
“好!”
重重拍了一下吴起的肩膀,看着吴起雄姿英发,信心满满的模样,心中忽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