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就想笑,嘿嘿。”我冲他挥了挥手,“谢谢左师兄的手套。”方才他怎么不直说这手套就是他送的呢?哦,我懂,这叫矜持。
“还合适么?”
“合适合适,合适的不得了,既保暖又舒服,好开心。”
“喜欢就好,你戴上手套,省的将你的萝卜手露出来碍人眼。”
我:“……”脚步一滞,随即心里又欢喜起来,左非言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就是关心我,还嘴硬。话说,左非言何时这么会关心人了?我可不可以认为他也是有点喜欢我的呢?嘿嘿。
“你又在傻笑什么?”左非言鄙视道。
不理会他的鄙视,我欢喜的拉着他的袖子,就算我穿的如此臃肿,我也举得脚下的脚步十分轻巧。“左师兄,你以前有没有给别的女孩子送过这类的东西啊。”
左非言听到我的这句话,愣了一下,道:“你以为别人都会像你一样将手冻得像只猪蹄么。”
好吧,我忍。好歹这是左非言第一次给人送手套。
“对了,一直在书院里呆着看书你有没有觉得很无聊,过几日康定就有庙会,不如我们去逛逛吧。”
左非言顿了半晌道:“庙会有什么意思?你和夫人一起去好了。”
我扁扁嘴:“好吧。”
每年娘亲都会准备许多年货,每次都要拉我一起去逛庙会,将过年需要的东西买齐。娘亲和小舅母还有蕙姨一起去逛庙会,我和卓不群一般在庙会上都会寻找美味和一些稀罕事物。
我和卓不群买了些零嘴,边走边吃,很快就甩掉了娘亲她们,我们不觉间走到了茶肆,我探头一听,里面的说书宋先生讲的正是我写的话本。说书先生身旁的小僮眼睑看到了我们,附在宋先生耳旁耳语了几句,就朝我们走来。
小僮十分有理,对我和卓不群鞠了一躬道:“若是方便的话,还请卓公子和孟小姐来里面坐坐。”
卓不群自是没什么意见,小僮将我们二人带到里间,不过一刻,宋先生惊堂木一拍说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这一幕,算是讲完了。
宋先生边走边对小僮道:“可是上过茶了?”
小僮点头应是。
我转着茶杯,对宋先生道:“还是老规矩,但这碧螺春却觉得愈加清香了。”
宋先生乐呵笑道:“姑娘喜欢就好。”
小僮很会察言观色的又为我和卓不群添了杯茶,卓不群哈着热气道:“喝了先生的茶,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两位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宋先生叹了口气,“孟小姐上次递过来的话本老夫都说了数遍了,客人都就催着要听新故事。”
我从怀里抽出两本话本,道:“我想着写两本一起给先生送来,所以中间隔的时间有些长,还请先生别介意。”
“老夫怎么会介意。”宋先生捋着山羊胡,笑道,“送来就好,这价钱还是老规矩。”
从茶肆出来,钱袋又变得沉甸甸的,蕙姨说是有事回去,卓不群也一同回家去了。每年新年,娘亲都会置办些新衣服,娘亲拉着我和舅母一同去了衣坊。
娘亲对着几件做好的成衣嘀咕道:“这大小合不合适呢?”
舅母取笑道:“这群儿还没做你女婿,你就着急给他置办衣服了?”
“群儿爹娘都在身边,自然不用我.操心。我这是在给左非言置办冬衣。”
啥?!我没听错吧!娘亲要给左非言置办冬衣!
舅母亦是一愣:“你这是打算让左非言那小子做女婿?”
娘亲将衣服在身上比了比:“我就是觉得左非言那孩子挺不易的,让人心疼。你说这大过年的住在我们书院里,我们一家其乐融融,总不能忽略了他,让他凄凄惨惨戚戚吧。”
舅母摇了摇头:“姐姐向来心肠好。我看着这来那个件衣服挺不错。”
我忙凑上去道:“娘亲,我觉得大小也合适,左师兄穿着应该合身。”
娘亲和舅母买了不少肉类,还有果蔬,堆了满满一马车,我们买好了东西,准备打道回府。半路上,赶车的山哥突然停了下来,我疑惑:“怎么停下了?”
“回小姐,前方有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我们的马车过不去。”
纳尼?还有这事?
我对娘亲和舅母道:“我下去瞧瞧是什么情况。”
娘亲点点头:“小心些。”舅母补道:“不要惹事。”我汗死,难道在舅母眼里我就是个爱惹事的么?
我下了马车,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辆十分“宽广”的马车,横亘在大路中央,几乎真是扼住了南北往来的咽喉啊。不少被拦住去路的路人纷纷抱怨,吃力的从一侧慢慢挤过去,我觉得这样的话,我们的马车能过去的几率为零。
奇怪,这么大的马车,怎么没有车夫呢?也不晓得马车里面是不是有人,我礼貌的说道:“马车里有人吗?若是有人,还请麻烦您让个道好吗?”
半晌,没人应我,我又耐着性子道:“大家在这里过不方便,还请您让个道好吗?”
又过了半晌,还是没人应我,不少路人都驻足下来看着这一幕。
我走近马车,敲了敲车窗,“有人在里面吗?”
怒了,我一撩车帘,结果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赶紧阖上眼睛。丫的,装睡!
我大力一拍车窗,叫你装睡,尼妹的,我一脚踹在了车轱辘上。由于我的力气太小,马车纹丝不动。周围的路人吃惊的看着我发飙的情景,惊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这小女娃这么剽悍啊。”
没想到这无品男仍然无动于衷,我甚是生气,用手一撑跳上马车,拉起缰绳驾起马车。里面的锦衣公子一惊,忙道:“你干嘛,赶紧停车,停车!”
我根本不理会这么多,将马车往路边一处宽阔的地方驾去。奈何这马根本不听我使唤,我心里着急,我顺手拿起一旁的鞭子朝马屁股上抽去。“驾!”
“你别抽它。”那公子着急,赶紧从马车里出来,不曾想拉车的马吃痛,扬起蹄子跑得“欢快”。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这马就要撞到一个男孩,我暗呼不妙,赶紧收紧缰绳。“驭,驭!”
就在这时,视线里闯进一袭白衣,一把将那男孩捞进怀里,带离危险地带。锦衣公子也从我的手里夺回缰绳,停住了马车。
他没好气的白我一眼:“不会驾车,还来捣乱!”
我心里有气:“你这人好没礼貌,你爹妈没教你怎么跟别人说话么?”我双手叉腰。
那公子许是没见我这么“豪气”的女子,说道:“混账!你竟敢如此无礼,看本皇……本公子治你的罪。”
看他傲娇的样子,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也许还是皇二代,我张牙舞爪的说道:“你治啊,仗着有个当官的老爹欺压百姓!本姑娘怕你不成。”
“你,你,你,野丫头!”他气呼呼道。
我也不甘示弱:“你才是野小子。”我不屑说道。“你将马车停到大路中央就是你的不对,如今你还有理了,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扔到爪洼岛去。”
他朝前走了一步,高大的个头居高临上,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我瞅了瞅他,说道:“你,你干嘛,你再过来,信不信我咬你。”我磨了磨牙。
那公子对我的无赖很是无语,脸色变了又变,变得越来越臭,对我怒吼:“你给我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