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玄衣要找江冷枫当面对质的话讲完便似换了个人,非但抽回了紧套在她脖子上的皮鞭,还将她扶起,拍打掉身上的草芥,牵了马儿帮她上去,而后将马引上官道,刚好跟麟儿所乘坐的马车相遇。
麟儿一脸怨气,看看龙玄衣毫无表情的脸,及脸上的一道鞭痕便什么都不敢说了。
一路上莫染衣的心都悬着。
莫染衣和麟儿在马车里一路也有聊天,可是麟儿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字一句都有板有眼,不插科打诨,讲的是些京城趣闻和名人轶事,莫染衣心里焦虑根本无心听进去。
她怕龙玄衣拉自己跟江冷枫对质的时候遇见冷寂,江冷枫和冷寂她都很想见,却只想分别单独见面。
她最怕的却是撞见玥王,她可以装成任何一个人来欺骗这些没见过莫染衣的人们,拿样貌相似是无巧不成书来搪塞,隐蔽自己的身份,可是作为一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女来说,有些东西怕是欺骗都很难完成的,一旦眼神相碰,一旦他抚上她身,怕是真相轻易便会暴露出来。
“唉。”她叹气。
“姐姐,你叹气什么?”麟儿好奇的盯住她,继续问道,“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莫染衣这时才回过神来,道,“抱歉……”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发愁怎么面对星灿哥哥吗?”少年没头没脑的问话,让莫染衣十分奇怪。
“我为什么要发愁这个?我根本不认识他,和他无冤无仇啊?”莫染衣更是莫名其妙。
“只要喜欢龙师父的人都是星灿哥哥的仇人……”麟儿无奈摊摊手,看表情却不似在开玩笑。
“哦,原来是这个啊……我当是什么。可是我根本不喜欢龙玄衣,我……我希望他吃饭噎死,喝水呛死,骑马摔死,走在大街上被天上掉下雨滴砸死……”她快速的说完,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这么恨龙玄衣,居然这么渴望他快些死掉。
“可是看出来师父对你十分不一般哦!”麟儿阴阳怪气的说。
“是不一般,他跟我的心思没差多少,时刻盼望着我死。”莫染衣又是一声叹息,十分烦恼于自己现在十分复杂的身份,纠结的快要内伤。
“反正不管是对师父多看几眼的男女,还是师父多看几眼的男女,被星灿哥哥知道了都没有好下场!”麟儿怕怕道。
“……那也不能冤枉好人,乱杀无辜吧!”莫染衣奇怪。
“杀倒是谈不上,可是划花脸,剜掉眼珠,割掉鼻子耳朵这样的对付情敌的办法屡见不鲜!”麟儿说着说着打了个冷颤。
莫染衣的情绪也受到感染,跟着打了个冷颤,道,“这么阴毒?比妒妇都可怕!可是麟儿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对你师父毫无好感可言,而他我也怀恨在心,何况……”莫染衣几乎要将自己已婚的消息说出来,不过最终咽下去,替嫁算是出嫁吗?她问自己。
替嫁算是出嫁吗?她和城皓月之间到底算什么?有了夫妻之实,可是玥王娶得人是江满荷,不是她莫染衣……她想嫁的不是玥王,而是冷寂……
“姐姐,何况什么啊?是不是姐姐早有意中人?”麟儿的好奇心被激发,笑嘻嘻的盯住她,等待下文。
“好了好了,不谈这个了,这马车已经驶进京城,为什么不找个客栈休息休息?”
“师父有府宅,还需要找客栈休息,那岂不是很好笑嘛。”麟儿表情十分滑稽。
“你的表情为何这么奇怪啊麟儿?”莫染衣问。
“……我看到星灿哥哥的轿子了……天呢!不敢想象,要不姐姐你快些藏在我身后来……喂喂,不想死的很惨你千万不要掀这轿帘!”麟儿像老鼠看到猫一样。
“看起来好像你这个星灿哥哥要比你师父可怕一千倍?”莫染衣巴不得龙玄衣后院失火,自己可以趁乱溜人。
“何止!依着星灿哥哥的身份是绝不可以好男色的,可是他喜欢师父,谁敢说个不字,他想要送师父一个庭院,谁敢说不,师父除非想要天上星星得不到,其他怕没有什么是星灿哥哥弄不到的了!”麟儿说完觉察到自己说走嘴,忙用手捂住嘴道,“快些藏我身后吧,姐姐!等下蒙混过去,将你悄悄弄进‘梦苑’。”
莫染衣很好奇这个星灿的身份,便追问,“看你把这个星灿哥哥形容的天神一般,看来他身份一定不一般了?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家的纨绔子弟吧!”莫染衣坏笑着激将。
“我不说,我不说,我不说!”麟儿抱着头,准备抵赖。
“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跳下车去亲自问喽!”莫染衣看他这么紧张自己被星灿发觉,便打算以此要挟。
“小姐姐,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只是不想你被强悍的情击败而敌给粉身碎骨,才好心提前提醒你,你居然敢拿这个要挟我?好吧,你下车去问他吧,最好告诉他你和师父还单独在树林里呆了近两个时辰,你看看星灿哥哥的脸会不会绿,你看看星灿哥哥手里会拿几把刀砍你。”麟儿长舒一口气,无奈道。
“晕啊!这样的一个人?疯癫成性,还会是什么高贵身份?”莫染衣觉得好奇怪,自己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
非自愿再次卷进一场争宠的风波里?争宠对象还是个男人?!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