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日过的十分安稳,莫染衣不出废园,也不向小丫鬟打探消息,只是看看书,绣绣花,写写字,间或做些体劳动。
她让小丫鬟莲翠找来锄头、菜籽,两人将门前大片荒废的地除草后种上时令蔬菜的种子。虽然两个人都没做过农活,隆起的菜畦歪歪扭扭,不过等一片菜地全部理好之后,两人很有成就感。
莲翠感叹道,“夫人,等我们自己的菜成熟了,就不需要再吃那些残羹冷炙……”说话间她眼圈红红,与这被贬为妾的十夫人相处一段时间后,居然觉得跟这外表美丽的夫人十分贴心,她想不通明明王爷宠幸十夫人为什么还要丢她在荒废的院落里受苦?十夫人的为人绝非九夫人及其丫鬟口中所说的放/荡成性,反而十分稳重可亲才对。
“莲翠,让你跟我受苦。”莫染衣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不得势,连累的丫鬟也跟着食不果腹。
玥王根本不会顾及到王府各人的生活细节,谢珠凝便悄悄命令管家极尽克扣之能事,送到废园的食物几乎没法吃,冷硬酸的馒头,剩下又冷掉的菜肴,伶仃照出人影的稀粥,糊锅的米饭,这主仆二人没有一顿饭菜能好好下咽。
“夫人,莲翠不怕,比起大旱年景,连糠都吃不上,眼睁睁看着弟弟妹妹饿死,有东西吃就已经是福气了……”莲翠倒是容易满足。
莫染衣听的心惊,眼眶一热,几乎要掉下眼泪。
最终忍不住取下手腕上的玉镯,递到莲翠手里道,“你瞧准机会,要能溜出王府,便将这个典当了,买些好吃的,以免将我们饿死了。”
莲翠赶紧推回莫染衣手里的玉镯,跪下来,磕头如捣蒜,道,“夫人赎罪,夫人赎罪,莲翠只是随口说说,哪里能拿了夫人东西去典当,只为满足一张口!莲翠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莫染衣一板脸道,“谁说我是因为你才要典当手镯?我是实在太饿了,嘴馋的也快要疯掉了!你快拿好这镯子,有机会了便多典当一些钱!我能多吃几天。”
她从江洛来凉京的时候已经为了冷寂的事花掉了所有积蓄,到了丞相府,虽然置办的嫁妆丰厚,抬到王爷府都封存起来,而她身上那些值钱的首饰都在新婚夜丢在新房内,唯独一双耳珰,一只玉镯还留在身上。耳珰是冷寂赠她的无论如何不能典当了,玉镯是丞相府的东西,典了便典了没什么可惜。
莲翠还是不敢,跪着不起身。
“你是故意想要饿死我不成?”莫染衣微怒。
莲翠只好接过玉镯,用手帕包裹着放进怀中,问,“夫人是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等同于高些价格卖掉,以后不去赎回,活当等于换些周转资金,等自己有钱再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