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星灿,你真是痴人说梦,我为什么要将她给你?这绝不可能。就算她只余一具空壳的身体,我一样要将她锁在身边!”城皓月气结于熠王的话,根本没有意识到熠王口里所说的莫姑娘。
“你说她是你十夫人?可是她偏偏不姓江,而姓莫,她又怎么可能是你的十夫人?你错认了人,已将她害成这般模样,难道还要将错就错?”星灿只从龙玄衣那里听来莫染衣姓莫名染衣,关于替嫁的详情龙玄衣隐而未讲。
“她岂会姓莫……可笑!她使出金蝉脱壳之计,放火烧了丫鬟,自己逃脱,她这样歹毒心肠的女子,就算失去孩子也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既然上天都要罚她,那我为什么不替天行道,让她继续受到责罚”城皓月想及这些天的痛苦煎熬,简直要咬碎了牙。
“城皓月,也只有你能讲出这些冷血无情的话语!假若,她根本不是什么江家的大小姐,也不是你府上的小妾呢?”星灿本不想多言,可是望着床边忙碌的丫鬟婆子,想及莫染衣强装微笑的模样,心中无端的被针尖挑痛一样,便脱口质问他。
龙玄衣该不会隐瞒自己了什么?他这么想,虽然他一直拒绝自己的爱意,但两人的关系超越了普通朋友,是坦然相待到几乎分享任何一种心思的关系。他十分相信这一点,可是他不知道,就莫染衣替嫁的事,龙玄衣本就不打算向任何人提及,包括星灿。
“她不是江满荷又怎么会在丞相家小姐的闺房内出现呢?城星灿,我谢谢你救她,但是,你现在可以走了!”城皓月虽然嘴上说的硬挺,什么上天的惩罚,替天行道,可一想到床上那个女子身体里流出的血是自己未成形的孩子,他真想拿一把刀将自己身上割上千刀万刀。
“你叫来江冷枫对质便是,这女子若不是江家小姐,我就一定要派人将她带走!”星灿端坐在轮椅上,不怒而威。
城皓月心中隐约感觉到一丝怪异。若是平素他这么呵斥心性高傲的熠王,对方肯定早就拂袖离开,这一次他为什么一动不动。
他不敢更深层的想下去,新婚夜的处/子落红已经让他心中有些疑惑,之后面圣时,江元的笏板狠狠砸在江满荷的额上旧伤之上,更明显的是自己娶的江满荷和几年前的那一个性情、神态、举止、爱好都区别很大。
他不相信自己认错了人,更不相信有人能心甘情愿的任他欺凌/侮/辱,所有这床榻上的女子肯定是江满荷无疑了。
他这么自欺欺人。
“我凭什么要听任你的摆布?你虽然挂着我二哥的名号,可是从我内心深处却从来都未有过你这样一个兄长!”城皓月只能用这刻薄的言辞来掩饰自己乱到毫无章法的内心。
“你不是不听,而是不敢对不对?”星灿怒极,只恨自己双腿不能动弹,不然早已冲上去撕咬、暴打这个恨死人的弟弟。
“不必多言,来人,将二皇兄送回府去。”城皓月转身冷然吩咐。
他转身是怕被熠王看穿自己脸上痛苦的表情。
“哦啊~”床榻上的人儿终于从喉咙中挤出一丝痛苦的呻/吟声。城皓月冲上去仔细查看。他抓起莫染衣冰冷的手,询问,“她怎样了?”
“气息很微弱。”床边站着的婆子回话。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给她熬汤进补啊,汤呢?汤呢?”城皓月大怒,一掌挥倒了站在床边抖抖索索的婆子。
“回禀王爷,千年母鸡蔘汤正在煎熬中,火候不够的话药效减半啊……”婆子勉强站起身来,擦掉嘴角的血迹,再次躬身垂首。
“城皓月,既然关心她,便将她交给我,不然她体内气聚血集,不有效疏导,好好调养的话,会失去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可能会终身不孕……”星灿冷然道。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将莫染衣带走。
“不可能!你不要骗我,你的狡黠一直掩藏在天真的面容之下对不对?”城皓月回转身,冷冷望他。
星灿有些胆战心惊,这个以俊美、冷血和冷静著称的弟弟此刻双颊边的发丝乱了也来不及整理,眉头皱的犹若山峦,一双明亮的眼内布满可怖的血丝,他眼神若是利刃,此刻房内恐怕没有半个活口。
“信不信由你……我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莫姑娘的死活也已不在我负责范围之内了……”星灿看着婆子将药碗端来,便驱动轮椅,打算离开。
“啊……求求你,放开我,好疼啊,好疼啊……”床上的莫染衣在昏迷中说着胡话,却半口药都喂不进去,婆子丫鬟急的团团转。
“喂不下药,血不止住,再晚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星灿的轮椅木轮轧过地面。
“你——停住!”城皓月想来想去觉得此刻不能放星灿离开,至少有他在,心里踏实一些。
“怎么?不是要赶我走,此刻有打算将我留住?”星灿的鄙夷不过是碍于面子,其实他何尝不想快些靠近床边,去查看床上人的状况。
“你真的能治好她?”城皓月似是很艰难的下决心。
“我自信自己的医术。”星灿道。
“可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