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团自动消散,它的能量没入方少东体内,随着方少东感悟金色光团带给自己的记忆,金色光团的能量开始发挥作用,竟使得方少东刚提升不久的境界再次松动,向着化神境冲击。
丹田中,气旋的运转变得缓慢起来,但那原先的潺潺流水,已经变为了湍急的河流。方少东被体内真气的声音惊醒过来,心中惊讶万分。自己每一次的突破,似乎都是要想起来一些什么。仿佛,自己只要去找回自我,就会不断突破。
方少东若有所思,想到了很多很多。此时丹田内已再度恢复了平静,真气并未完全液化,也就是说,他并未能一举迈入化神境初期。不过饶是如此,方少东已经很满意了。他现在不怕境界提升缓慢,相反,他怕提升太快,导致根基不稳。
方少东站起身来,使劲攥了攥拳头,体内澎湃的额真气如潮般涌入双臂,让他几乎抑制不住地欣喜。这次虽然未能成功突破境界,但淬体境却已大圆满,他已经修成了初级的金刚不坏之身,从此刀枪不能伤他,身坚如钢铁!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了神奇果树的名字——因果神树!
他知道因果神树此时不过是残缺的一部分,而且,只有果,没有因。那金色光团给自己的记忆中第一个画面上的通天彻地的大树,才是因果神树的真正面目。金色光团之所以要自主吸收四十七女儿体内的厄因,正是要吸收所有散落世间的因子,以达到恢复因果神树本来面目的目的。不过,方少东的记忆却告诉他,一旦厄因吸收完毕,也就是四十七女儿身死之时,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不说四十七夫妇的关系,单是看着一个花季少女因自己而死,方少东就做不出来。
金色光团消散,方少东心中隐隐有些遗憾,因为他感觉得到,金色光团对自己完全没有恶意。它是在替自己掌管着因果神树。
不过,随着金色光团的消散,方少东对因果神树的掌握更加深了几分。因为实力不够的原因,他还并未能完全掌握,但比之以前,已经强出了许多。最起码,他发现树上的六种果实,他已经能摘取四种,分别是黑色、灰色、粉红色和大红色。其中灰色果实不限制,黑色果实每天能摘取百枚,粉红果实三枚,大红果实一枚。不过具体有什么作用,还得他慢慢摸索。
方少东走出房间的时候,发现四十七夫妇、王晓璇、大胡子仍在原地等他,只是四十七的女儿躺在一张小床上。
见方少东走出来,华芊芊露出期待的神色,带着点忐忑不安。相对来说,四十七平静很多,但炯炯盯着方少东的双眼,也暴露出了他的些许急切。
方少东向四十七夫妇点了点头,走到床边。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赵灵儿。”华芊芊慈爱地抚着女儿乌黑的面颊,眼中充满了疼惜。
方少东看着赵灵儿的面颊,脸色严肃道:“现在我已经确定,赵灵儿的厄果的确是被人移植的。”
“什么?”华芊芊面色大变,“不可能!我女儿四岁之前,我根本没有离开过她半步。”
方少东摇摇头道:“厄因,乃是与生俱来之物,并不是像你所说,散落在世间各个角落,钻入人体内。所以,身怀厄因,必定是大恶之人。你女儿明显不是,所以承受不住厄因的业力,幸亏这十年来一直用五种天材异宝喂食她,这五种天材异宝每一样都是得天独厚,含有一丝善因,所以能帮助你女儿撑住十年。不然,她早在十年前,便应该死了。”
四十七眼中压抑着愤怒,道:“我只是奇怪,厄因此物在天道被灭后,早已销声匿迹,为什么还会出现世间?”
方少东表情凝重道:“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天道被灭后,因果也随之隐匿,善因、厄因都不会再显露,只有生因死果,还是与生俱来。大恶之人虽身怀厄因,却也一世无碍,因为没有天道,便不会得到果报。既然如此,即使他知道自己身怀厄因,也应该不必担心受怕。只要天道不出,厄因根本不会产生效果。”
华芊芊恨恨地道:“因果虚无缥缈,即使是元神境大能也一知半解,根本无法明了,这世上有谁能有这般本事,移植厄因到他人体内?”
四十七问道:“你说的大恶之人,指的是什么?我夫妻血债累累,算不算大恶之人?”
方少东摇头道:“如果天道还在,你们一定厄因缠身,迟早得到果报。可是天道不在,你们作恶只是后天,并不是与生俱来,所以不算大恶之人。”
华芊芊道:“那到底怎样才算大恶之人?”
方少东整理着纷乱的记忆,道:“与生俱来的厄因,是因为祖辈做出人神共愤,天地不容的事情,天道迁怒到他们的后辈,一出生就厄因缠身。但这种人命格极硬,不会像你女儿一样承受不住,只是结果必然十分凄惨。天道消散万年,所以,当年八圣逆天,这是天道消散前最后一件天地不容的大事。身怀厄因的人,必是这八圣的后辈徒孙。
四十七和华芊芊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和震怒。
方少东问道:“怎么?你们怀疑某个人?”
四十七摇摇头道:“可能是我多想了,这件事没有可能。”
华芊芊也道:“你说是被人移植厄因,有没有证据?”
方少东点点头道:“这厄因移植,并非一步而成。在你女儿身死之前,还需要一个步骤,才能彻底完成。否则,这与生俱来的厄因仍会飞回那元凶体内。”
四十七郑重问道:“什么步骤?”
方少东深吸口气道:“更换命魂。厄因种植于命魂之中。所以,施法移植的元凶第一步会将包裹厄因的命魂切割出来,放在一个无漏之体内。”
华芊芊点头道:“不错,我女儿的确是无漏之体。”
方少东道:“这样一来,凶手就很明显了。修魂者,必须达到元神境后期。这世上的元神境大能之中,能有此本事的屈指可数。八圣的后代,元神境后期,而且对你们有一定的了解,这个人,你们应该心里有数。”
四十七杀意凛然,如一尊愤怒的火山,随时会喷发一般,他终于咬牙说出两个字:“青岩!”
方少东倒吸一口凉气,天下第一人,青岩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