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娘“哦”了一声，疑惑地看向方少东：“你和她在哪里见过？”
方少东笑了笑，道：“之前在一个拍卖会上。”方少东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李长乐，当年小司马的师父？”
宋小娘点点头道：“不错，他现在在燕京开了一个俱乐部，叫做长乐宫，小司马在里面也有股份。”
方少东皱眉问道：“那这个燕子乌又是什么人？”
宋小娘咳嗽两声，冷冷一笑道：“一个恶心的人，我查到他和李长乐属于同一个组织。”顿了顿，宋小娘看了方少东一眼，若有深意地道：“现在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方少东面色稍稍凝重：“散修联盟！”
宋小娘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传说中的……”
方少东看着宋小娘笑道：“算不得传说了，因为我也成为了这种人。”
虽然隐隐猜到，但宋小娘仍露出激动之色，苍白的脸上涌现出一丝不健康的潮红：“好，好，好！”
宋小娘连说三个“好”字，方少东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继而眼神一冷，问道：“就是这个李长乐和燕子乌联手下套害你？”
宋小娘目中一寒，点点头道：“幕后主使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他们两个只是跑腿的。”
方少东冷笑，咬牙道：“小司马！哼，看来这几年我不在，他变化很大嘛！”
宋小娘道：“不知道攀上了什么高枝，这几年和他来往的陌生面孔很多。”
方少东沉吟着道：“我大概能猜到，不过不要紧，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宋小娘点点头。
一边，十三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
赵大宝故作不屑道：“无非是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
方少东看着赵大宝竖起的耳朵，故作不感兴趣的表情不由笑了，道：“走，我们去餐厅边吃边说。”
……
简单吃了点东西后，方少东叫服务员给房间里的王晓璇也带去一份，这才对十三郎道：“十三郎，我们四个是生死战友，最好的兄弟，你有了困难，为什么不找我们，反而躲起来？”
方少东话音一落，赵大宝和宋小娘一起放下手里的东西，向十三郎看来。
赵大宝道：“就是，十三郎，这几年你他娘的去哪儿了,一个电话也没有？要不是昨天突然接到你的电话，我还以为你丫死了呢！你这几年到底干什么了？问你你也不说！”
宋小娘隐隐猜到了什么，沉着脸对十三郎道：“十三郎，你若是想让我们还把你当兄弟，就收起你那可笑的自尊心。”
十三郎苦笑连连，心中却是很感动。他知道，面前的这三个人是真正关心他，才会这样呵斥和质问他。
“还是不要说我了，”十三郎苦笑着道，说说你吧小娘，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躲在金陵郊区那么隐蔽的地方？”
方少东摆摆手道：“一个一个说，你们三个，等会儿各个都得给我一个解释。”说着分别狠狠地瞪了三个人一眼，威势净显。
方少东先面色不善地盯着十三郎道：“首先，我来说说咱们的十三郎先生这些年都在做什么。当年我们四个一起离开部队后，十三郎先生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便借口回家省亲，从此音讯全无。”
方少东盯得十三郎低下了头，这才冷冷一笑道：“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我们的十三郎先生打起了黑拳，还染上了赌瘾。”
“什么？”赵大宝大叫一声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地道：“好你个十三郎，你他娘的真给我们跌份儿，居然跑去打黑拳？老子捶死你！”
“大宝！”方少东喝住了赵大宝，叹了口气对十三郎道：“当年你本来应该在部队中有更好的发展，却因为我们要离开，而抛下大好前途，陪我们三个一起离开。十三郎，我们把你当兄弟，你怎么能认为我们是那种眼光浅薄，嫌弃你出身不好的人呢？你觉得你十三郎的兄弟，就如此不堪吗？”
宋小娘冷冷道：“你得庆幸是少东找到了你，要是被我找到，我会让你很后悔你当年的愚蠢选择。”
赵大宝懊恼地捶胸道：“唉，当年方老大让我陪你一起回去，我没当回事儿，谁知道你小子看着是条汉子，居然是个玻璃心。十三郎，英雄不问出处，你是农民的儿子，我还是土匪的儿子呢！我家老爷子当年也是个土匪呢。”
十三郎眼圈微红，哈哈干笑一声，颤抖着声音故作镇定道：“我这不知道错了吗？这不回归组织了么？几位哥哥，我十三郎回来，就是和你们同生共死的，就不要兴师问罪了好不好？”
方少东拍拍十三郎的肩膀，道：“你小子就是想太多，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复杂？你要是实在想不通，就想想我们三个的身份听起来挺能唬人的，但哪个不是纸老虎？我是被家里赶了出来，连燕京都不能回；大宝就是个败家子儿，放着好好的将军不当，非要为了一个村姑跑去襄樊当什么劳什子村长；至于小娘……”
方少东顿了顿，道：“小娘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唉，偏偏这家伙这回被一帮孙子下套，把米国总统的儿子给阉了，那玩意儿当面喂给了一只野狗，现在成通缉犯了。”
十三郎顿时一脸震惊：“什么？小娘，你这——玩得有点大发了吧？”
赵大宝嘿嘿冷笑，脸上显出残忍之色道：“一点儿也不大，要不是宋小娘先出手，老子不但阉了他，还要把他的四肢剁下来去喂狗！”
十三郎吸了口气，道：“这米国佬到底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
宋小娘清咳两声，目露寒光冷笑道：“说是天怒人怨，还真没冤枉他。这二笔被李长乐和燕子乌忽悠着去灵水庵门口撒了泡尿，还在庵前的石碑上刻了米国的国骂，你说，我该不该阉了他？”
“灵水庵？”十三郎面色一变，下意识地看了方少东一眼，脸上逐渐涌出怒色，咬牙一拳捶在桌子上怒骂道：“这畜生，别让老子再遇见他，不然非宰了他不可！”
虽然十三郎这几年因为自卑的原因，没有再联系这三个身世显赫的兄弟，但却知道灵水庵是个什么地方。方少东的生母，生前就一直住在灵水庵。作为当年同生共死的战友、兄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当年老大哥生母的遗居被如此亵渎，试问宋小娘怎能不怒火滔天？就算明知是圈套，又怎能保持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