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这三个月,对于擎卓来说竟从未如此煎熬过,一来是心系自己的孩子,每次毒发时,那张小脸乃至全身都呈现青色,还不时的抽搐,就连他这般体格的人怕是都觉得难熬直至!二来则慢慢惦念起了不知去向的尧颜子,每每深夜,想念便越发深刻,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何时动的情又是何时这般的不可收拾,只是想起当初那般的将她推开,或许是心里的反抗行为!只是,冷凡究竟将她带去了何处……
这日清晨,太阳才微微露脸,擎卓已推门而出,朝着孩子的房间走去,还没到门口,便见着林言之已经开始命人准备开来,见他来,礼貌的点了点头,后想到什么提醒道:“王爷,今日除了水之外,什么东西都毋食用。”擎卓点头算是明白,举步朝着房内去,前脚刚落地,便听见孩子啼哭不止,见着房内的奶妈不在,那眉间立即紧皱了起来,后脚跟上,两步做三步的走到孩子跟前,他俯身一看,婴儿似是感觉有人靠近,猝然止了哭声,那双水灵的眼睛正圆鼓鼓的上下看着他,不过几分,他就笑了起来,擎卓见着,竟有了些晃神,虽说是男孩,却七分生的像尧颜子,尤其是那水灵的眼睛如出一辙,即便奶妈曾多次强调与他生的像极了,可他却未曾觉得。
刚还在外打下手的奶妈一听孩子哭,便进了屋,索性刚刚王爷进屋,孩子就不哭反笑的一幕全看在了眼里,嘴上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擎卓闻声回头望去,见是奶妈,那眉宇间的皱痕竟更深了些,奶妈见着,好似没有瞧见,笑着朝孩子走去:“王爷啊,这孩子亲你,一见着你,他保准不闹。”说完,将孩子抱起,来回哄着。擎卓听着奶妈话,那嘴角不经意的微微上翘,转瞬即逝。
林言之这时也进了屋里,对着奶妈道:“你赶紧将孩子报出去,跟着外面的馨儿走去药缸子那里。”奶妈折身对着擎卓一礼,便急急退下。林言之见擎卓未有动身的意思,便问:“王爷,你不过去?”
擎卓想了一会儿,终还是摇了摇头。林言之见他犹豫着摇头,便道:“王爷不去,倒也是好的,从今日开始,孩子要一天分三个时段洗身,同时还要配以我的施针,这样要足足七天,之后才是换血,这段时间,怕是都要在那边呆着。”说完,也不等擎卓回话,便折身出了房。
他耳边此时还在回响着刚才林言之的话,一天分三个时段洗身……七天!这几个字像烫红的铁块就那般硬生生的朝着他的心上狠狠一落,最后还不忘在那皮开肉绽的伤口上撒上一大把的盐!他未曾去看,光凭空这般想,心里就难忍。其实别人都觉得他不是那种宠溺孩子的父亲,这般看来,反倒都猜落了空,或许越是对人冷漠的人,只是不懂得如何表达感情,并不是真正的冷漠无情而已。心系孩子这一点,是他自己都未曾想过的。想至此,他那张淡漠的脸又染过了一丝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