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脑香调水,教人染红退。淡淡的不肯红之色,乃是我想要的。
梨花落尽了吗?我不明白的是支云姑姑为何经营着揽月楼,让等着的风梾在竹塘算了十年的卦卜。我更不明白那个退休了的老官为什么永远在泡茶,等茶凉。等烟灭。
而然,今日,窗柩的白纸亮进我的梦魇。于是,什么也不能再说了。我打开门,‘夜风,我们该走了对吗?’
我开门时。
看到风梾先生为端坐着的支云姑姑梳着三千青丝,桃梳落入黑瀑,水晶步摇轻轻摇动。这一刻,我静默了。她侧脸来看我,‘菜根,等你走后,我和风梾把这房子锁印住,除你和夜风之外,若非强行施压,他人不可入内的。这是我的玉坠。你看看这是什么料。’
‘秋葵黄玉。镂刻的字很是精致,这是支字。这代表什么呢。’
‘拿着它,你就是我揽月楼的楼主了。我十五年的心血就是这块玉坠,你给我好好赚银子,我的姑娘们都交给你了。’
‘姑姑啊,我把你的姑娘买了喝酒,赔了你的揽月楼,可别怪我,我可不是做生意的脑子,就没事讹一下赵老儿还成。’
‘你要是敢赔了。姑姑呢,就立刻带你去见哥嫂了。你看如何呢’
‘呵呵呵,姑姑,听话哈,我的身家性命都是你的。您说让我切土豆丝我绝不敢切成泥的。菜根最爱姑姑了嘛。’我立刻赔了笑脸上去。我也是醉了,怎么可以每次回来都说带我去见爹娘嘛。爹娘明明去学方术了。谁知道在那座山挖药呢。
姑姑起身揪了揪我的耳朵,我。要不要这么狠的。
‘马匹已经在那桐树下,你们速速离去,夜风已经准备好了干粮财物。即刻启程。莫非天大的急事,不可回来。谨记于心。’
我的天,要不要这么仓促,我还没洗脸呢。姑姑不由分说,我只好扯了行装,黑着脸走出房门。
夜风在下街牵着马,看着我,马上那只琉璃猫,在啃食东西,我的肉干啊。我扬手走去。
马踏飞燕,我同夜风骑着马儿下山,到了观云镇南下,一直向东南方向,行两个白日。即可到达邺都了。这是第一夜。我们已到了玉山脚下。湿云压峰低。
这样的夜晚,星如棋子,琉璃发芽,璀璨夺目了白日的干燥。我们走进了商鱼小城,此时草市还有响动,找个客栈,随意吃了点东西睡了下去。
斗转星移,夜半,打更声使我觉醒,老娘想睡个好觉怎么不行。城里人干嘛要打更。真是的,明明车马劳顿了。可我就是睡不着了。真是好奇怪。推开窗子吹吹风吧。顺手拿起来小玉壶,酌酒对月。我是不是应该像先贤一样作作诗,呵呵,我不会。
北窗怎么突然有光亮。姐姐去看看。
怎么玉山突显奇异的光芒呢。这。淡色笼罩了整个主峰。似瓢盖住了观云镇吗。这是古伯伯说的乾位挪移到了玉山,灵脉突现,润泽玉山。奇锴者记载。天佑祥瑞之象,必有奇物而生。
恩。那我就在邺都坐等姑姑的好消息了。看看有什么宝贝从玉山产出咯。
姐姐我终于可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