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学府后山,乃是整个学府内院,四大学院所有学生的绝对禁地,禁止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靠近,违令者,杀无赦!
这是一片荒凉的墓地,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小土包,埋藏着一具又一具已逝之人的骸骨,一座座歪歪斜斜的墓碑,刻铸着这些亡灵的遗训,诡异而绝妙。。c
"这里是紫后的墓室,既坚固又安宁,但愿一切有利于她的后嗣。"一个叫做紫后的女人,留下了如此的一段墓志铭,墓碑从中间断裂成了两半,下半段依然伫立,上半段却已倒在了碑后的土丘上,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它旁边的一座矮墓,简陋的木碑上潦草的雕刻了一句六行诗,"等我死去,亲爱的朋友,请在我的墓前栽一株绿兰。我爱它那一簇簇涕泣的绿叶,它那淡淡的颜色使我感到温暖亲切。在我将要永眠的土地上,兰树的绿荫啊,将显得那样轻盈、凉爽。"他叫缪塞,他的坟前并没有想要的绿兰,只有荒芜的杂草和几株枯矮的爬藤。
紫后坟茔的另一边,一个石角已经崩碎的大理石墓碑上,镌刻着这样一句猖狂的墓志铭。"全天命是东方皇龙的纪念碑,诗人的骸骨在客死之地异域的天国永埋,诗人的故乡是洛阳--东皇的东皇,那里,有亿万人对他赞颂,欣赏他的诗才。"这个叫东方皇龙的人,明显是一个疯子,因为全九州的文人史中,从没有记载过这样一个自恋到家的诗人。这样猖獗的话语,还没有哪个豪放的文人敢说过。
"罕见的本?琼逊。"自恋狂的邻居到还算正常,仅仅留下了这一句有些令人唏嘘的话,便草草离开了人世。
这片荒凉的墓地中,这样荒唐的墓志真的有很多。
一个叫做聂风的家伙的墓志铭是这样的:"我的耳朵宛如贝壳,思念着大海的涛声。"
一个叫做叶慈的家伙的墓志铭是这样的:"对人生,对死亡,给予冷然之一瞥,骑士驰过。"
"我早就知道无论我活多久,这种事情还是一定会发生。"--萧伯纳的墓志铭。
"恕我不起来了!"--海明威的墓志铭。
......
罗隐的墓碑前铭刻着:"中圣州人罗隐,安眠于此。他曾经生存、奋斗、恋爱。"
卢梭墓前的石刻如此写道:"睡在这里的是一个热爱自然和真理的西魔州狂人。"
"这儿安葬着普希金和他年轻的爱情和懒惰,共同消磨了愉快的一生;他没有做过什么善事,可在心灵上,却实实在在是个好人。--极苦寒州普希金。"
......诸如此类,小小的坟地,近百座坟丘几乎都是如此。
最搞笑的是三个一般大小的并排坟茔,左侧一个立了一块铁质的金属墓碑,上面鬼画符般的划了一行古字,"看在天神那个该死的家伙的份上,好朋友,切莫挖掘这黄土下的灵柩;让我安息者将得到我无私的祝福,迁我尸骨者将受亡灵诅咒。"没有落款,没有葬者的名字。
中间一座的墓碑简单至极,是一块完全用坟前黄土切割成的土碑,最易碎,却又是所有墓碑中保存最完好的一座。墓志铭同样简单至极:"陪聊,提供夜间上门服务。如果你睡不着,如果天神那该死的老家伙一直缠着你......"同样的,没有落款,没有署名。
最靠近角落里的第三座坟丘,是一座完全由碎石堆摞起来的乱石墓,大小与前两座相差无二。坟前没有立碑,只有一块斜竖的方石,方石之顶,雕刻着他生前想要诉说的一切。"可怜地生活,可怜地死去,可怜地掩埋,没有人哭泣。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卑贱者',愿我的存在,曾令天神恐惧,曾令百圣折服。"依旧没有署名!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玩味和冲天的豪情。
没有人会注意到,那百墓之央,那一座最不起眼的小土丘。甚至没有一块显眼的标志证明它是一座真正的坟茔,只有正南方的丘坡下,尘土之间,恍惚的存在着刻划过的两道模糊的痕迹,两个字古字,沧桑古朴。
"炎黄!"
......
一阵凉风起,满园的黄叶随风而动,飒飒作响。
一道模糊的人影忽然出现,驻足在了这片荒芜的坟地之边。根根乌黑的长发随风摆动,仿似条条魔龙狂舞,高大的身材伟岸无双,没有一丝气息流露,却霸气凛然。长发舞起,隐约的看见,那张中年人的面孔之上,双眸雪亮,暗银色的瞳孔之央,点点白芒时隐时现。一身漆黑色的长袍尽显儒雅,站在那,却又如同山岳一般,让人仰视,望而生畏。
在他身前,是一座矮小的黄土丘,这是一座时间并不如何久远的新坟,建造在整个坟地的外围地域。断纹密布的木碑上潦草的刻画着几个大字,"给我足够的空间,我要飞跃天国的高山--遗失的释天"。
高大的身躯,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木碑之前,久久不动,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思考着什么,只是沉寂。
良久,在他的身后,银色的光华一闪,再次多出了一个人影,灰色的长袍得身应体,银色的长发半束半散,飘逸出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父亲大人,万邪岛来人了。"灰袍人恭敬的向他禀报,微微抬头,面庞略显苍老,年纪约在六十开外,赫然是圣斗学府十大长老之一,许忘忧的老师,无冕之王释空尘!
"哦?两百多年了,难道万邪岛的元气已经恢复了么?霍金那老家伙又要有所行动了?看来我这次回来并不算晚啊。只是可惜了,居然又一次和苏格拉底那个老家伙失之交臂......"黑发男子轻咦一声,随即摇摇头,淡淡的说道。
"父亲,水月王他......"释空尘再次开口,情形有些诡异。
看长相,明明释空尘的年龄大上许多,可是却称呼中年人为父亲大人;明明是九阶四品魂斗者的实力,释空尘却又在眼前这个全身上下没有流露出一丝能量波动的黑衣人毕恭毕敬;明明站在自己父亲释天的坟前,释空尘却又尊称眼前这个神秘男子为父......
"那老小子,不用管他,他应该是去完成当年圣王留下的遗命去了。不久之后自然会相见的。倒是你昨天和我提起的那个叫闫熙的小子,不知道能不能继承圣王一脉的衣钵,再创传奇啊!"说着,中年人仿佛想起了什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