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大陆,流传于九州的古老预言,"当神日收敛最后的光芒,当魔月高悬在天,当繁星暗淡退场,穿越亘古与永恒的使者,引领天地的圣光,欲塑往昔的辉煌。.炼狱杀场,生死兴亡,圣音还在天地回荡,战鼓还在九州清响,是荣耀再显,还是魂化永恒的哀伤?泣血天荒,跌宕阴阳!是一切都已写好,还是结局依然未定?..."
没有人知道这预言到底是何时流传出来的,也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直到今天,这预言,依旧没有实现...
一轮银色的弯月静静地悬挂在天穹。一个身高有七尺五左右的青年正伫立在一片废墟前,瘦弱的身体略显单薄,单薄青年虽然谈不上气质秀美,但人长得还算清朗,只是那张脸似乎许久没有洗过了,一道道的泥土痕迹,脏的不成样子,青年的脖子上挂着一块骨制的项坠,灰白色的甲骨,就和它的主人一样平平无奇。
他叫闫熙,曾经是一个乞丐,当然,如今他也是刚刚转行几天而已,只是,如果能选择,也许闫熙更愿意当个乞丐吧。
闫熙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建筑,当然,如果还可以称作是建筑的话。这些天,闫熙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苦,翻越了多少座高山,跨越了多少条河流,跟着身旁这两个魔鬼,吃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被她们成为:天命大陆,古之九州第一学院的圣斗学院。
可是眼前这一切真的令闫熙无法苟同,这真的就九州第一斗者学院么?一片无际的群山之中,一块被似曾被陨星砸过的谷地之内,灰褐色的土地上,稀稀落落的残墙艰难的支撑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刀痕剑迹,重重叠叠的划刻在破碎不堪的墙体上,透过残缺围墙的缝隙,依稀可以看见院内有几所稀疏的草屋。这哪里是什么学院,分明就是一处古战场!
杀伐的气息凛凛传来,闫熙就是这种感觉,这山谷,不是外界所说,什么陨星砸落所致,而是一座历经无数风霜的战场!历经无尽岁月的打磨,依然剑痕无消,刀痕依旧,震撼至今!难以想象,曾经有一场多么旷世的大战在这里进行过!
断壁的中间部位,竖立着一扇近乎破碎的巨大木门,上面的油彩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重新粉刷过了,红一块,黑一块,不成样子。
一阵清风拂过,破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断壁在微风中也显得有些岌岌可危,仿佛只要再微微的加一口气,残垣就会摔成满地的石块和泥土,灰褐色的泥沙在风力的作用下,正在轻轻地抚摸着闫熙本就已经多彩的脸庞。
"呸..."一口吐出刚刚刮入口中的泥沙,用脏脏的袖子狠狠地擦了擦嘴,偷偷瞧了一眼身旁的两个女人,闫熙在心底狠狠地咒骂到,
"该死的主子!该死的奴才!我诅咒你们主仆二人不得好报,不得好死,不得善终!这样对老子,你们会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许忘忧啊,许忘忧!爷我是真没想到啊,你说你长着魔鬼的身材不就够了么,为啥还要长着一颗魔鬼一样的心呢?爷我不就是一不小心和你在一个湖里洗了一次澡么,况且还是老子我先进去的,你后到的反而骂我是淫贼...老子都被你看光了都没让你负责,你还要杀我...还有你,许仙!你这个缺德的丫头,本来还以为你是个好人,要你家小姐手下留情,保住了小爷我的性命,谁知道你比你家小姐还毒啊!给爷我吃毒药,想让我给你们倒一辈子洗澡水......最毒妇人心啊!"
闫熙正在无限的遐想和咒骂之中,身旁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小姐,你说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这是天下第一斗者学院?"说话的是闫熙身旁两个女人中的一个,穿着一身青色的纱衣,面容娇美,用闫熙的话说,值得小小的培养一下。不就是闫熙心里正在诅咒的许仙丫头么。
"仙儿,我也觉得不像,可是从爹爹那偷来的地图显示的就是这里啊,难道迁移它处了?不会吧......既然是天下第一,必然有些另类之处,这应该是对学员的某些隐性的考验吧。仙儿,咱们还是好好观察一下再做结论吧。"一袭白衣的许忘忧,出尘的面庞掩饰在一块轻纱之下,更显的朦胧梦幻,单单瞧着那闫熙口中的魔鬼的身材,就给人以无限遐想。
"我看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是被人玩了,这会是九州第一学院?分明就是一座破庙嘛,难道,你们要找的第一学院被人砸场子,平了?这要是真是九州第一斗者学院的话,我都是天下第一斗者了,哈哈..."闫熙在一旁打击道,自从被这主仆二人俘虏,这一路闫熙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打击二人的机会,毕竟能先用嘴报复一下也是挺过瘾的。
"闭嘴!否则今天的解药没了,你就等着蹲一天一夜的茅厕吧!"婢女许仙拧起两条柳眉,狠狠地威胁。
"你!你敢?哎哎,别仍!别仍!好男不和女斗,爷我忍了还不行么?不是爷,是奴才,奴才,嘿嘿..."见到许仙真的要将今天的解药随手丢掉,闫熙是不敢再装横了,蹲一天一夜茅房的滋味,闫熙在路上几不小心,都尝试三回了,那感觉,用闫熙的话说,这罪,真不是人遭的...
"小子,你说这如果是九州第一学院,你就是天下第一斗者?"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飘渺传来,虚幻缥缈,仿佛在心间响起,令人难以扑捉真确的方位。
"没错,就...谁,谁在说话?出来!我告诉你,爷...爷我可是...高手!别藏头......露尾的,老子都发现你了,出来吧,爷,我...绕你不死!"闫熙本想回答'没错就是爷我'的,可是回答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很苍老,很陌生,貌似不是身旁这两人发出的,目光扫向四周却并未找到人影,下意识的一边说出一番吹牛壮胆的话,一边往许忘忧和许仙的中间躲。
"哼!出来就出来,老头子我到要见识一下,往两个女人中间躲的天下第一斗者能把我如何?"随着苍老的声音再次传出,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身著灰袍的白发老人已经出现在三人身前。
"小女子中圣神州,金陵许家,许忘忧,一心拜入圣斗学院修行,望前辈引见!"许忘忧轻轻一拜,话语温柔,哪有一点闫熙心中魔鬼的样子。难道这小女人就对自己魔鬼?闫熙心中如是的想到。
"金陵许家?你是许千金的后人吧?"老者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许忘忧,平淡的说道。
"他老人家正是祖父,莫非前辈和他老人家是旧识?晚辈这里给您见礼了!"说着,再次施礼,翩翩下拜,落落大方。
灰袍老者微微挑了挑粗浓的眉毛,"许老头没和你提过我?"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悦。
许忘忧见状,连忙解释道:"祖父闭关多年,一心清修,忘忧不敢打扰,来到这里,他老人家并未知晓,否则又怎么会不给晚辈介绍您老人家呢?还望您老人家莫怪!"
"哦?哈哈哈...我知道了!一定是这样!许丫头,你是为逃婚才到这来的吧?没猜错的话,你家里并不同意你来这,对不对?"老者盯着许忘忧瞧了半天,猛然大笑。
脸色连变,许忘忧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到这,还没有进入学院就被识破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自己的确是为了逃婚才偷跑出来的,被这个貌似和自己爷爷有交情的老头发现,不会把自己送回去吧?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一旁的闫熙听的好笑,就这魔女还有人要?虽然她身材好,貌若天仙,可要知道,她那脾气...唉!我要是那男的,逃婚的一定是我了,哪还轮得到她啊...
"丫头,放心吧,只要你能通过圣斗学院的入学测试,你在学院的修炼期间,没有人能逼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的!"听到这番话后,许忘忧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老者侧身瞧向闫熙,缓缓的说道:"这天下有五行驳杂之体的第一斗者?"
"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您老人家不会和我计较的,对吧?哎?老人家,距离产生美,您能别和我这么近么?呵呵..."
虽然惊讶于灰袍人第一次见面就知道自己是五行驳杂之体,但情况特殊闫熙并没有时间考虑这些,因为灰袍人已经向自己走过来了。闫熙连忙一边解释一边后退,开玩笑啊,见识了老头子刚刚鬼魅般的身法,闫熙哪里还敢装横啊,貌似眼前这个老头儿要弄死自己的话,那对狠心的主仆都不会为自己求一句情的...想着,想着,脚下一不留神拌到了一块石头,"哎呀"的一声,闫熙摔倒在地。
"哼!没种!体质残废也就罢了,骨气也残废了是真的没救了。圣斗学院不收这样没种的废物!许丫头,如果他是和你一起的,那么你们俩也就不用进去了!"灰袍老人鄙视的看了闫熙一眼,转身向残破的朱漆大门走去,看得出,老人很生气。
"前辈!我们与他并不相熟,并非一起。只有我主仆二人要拜入圣斗学院,他,和我们并无关系!"许忘忧说着,看了眼摔倒在地的闫熙,拉上身边的许仙紧步跟上灰袍老人。
人是伟大的,人也是自私的,这便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