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
看刚才那架势,可不像仅仅是讨教见识一下?
“现在,见识到各位的绝学,真是让我们大日族的武士们大开眼界,也更让我野安志明坚定了与暗皇殿下合作的决心了。”原来这首领叫野安志明,一侧身,“诸位,请。”
“请?”兵司语气怪异,谨慎地盯着前方,“不会里面还有想见识中原武学的武士吧?还是这样见识?”
“放心。”野安志明哈哈一下,好像很是豁达,“不会,在下在里面备好了上等的酒席,请各位品尝。”
“不用了……”
兵司却是出乎意料地拒绝了。
而这一句拒绝的话语,仿佛就是一个命令一般。随着这一声令下,兵司身后的十人又动了。
兵司的面前,顿时变成了一个战场。
真正的战场。
兵司的十个随从,扑向了以野安志明为首的那一群日族武士。
看声势,他们是要杀人。
毫不留情的杀人。
深怕不杀了对方,他们自己就无法活下来。
战场上的杀意!
这天地间最可怕的情感!
作为首领的野安志明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那微笑的表情还没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改变,就永远的固定在了他的脸上。
其他的日族武士,命运也好不到哪里。
很快,这不多的几个日族武士,就被屠戮殆尽了。
不过,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声音之杂之乱,几乎让人什么都听不见了。
好多人!
听着脚步声,数不清有多少人冲了过来。
被刚才的惨嚎声吸引过来的。
听着这杂乱的脚步声,兵司不动声色,回想起前一天暗皇和自己的的谈话:“兵卿,记住,不用和日族讲什么礼节,直接杀就是。”
“杀?”兵司当时很是奇异,“殿下,我们不是要和日族结盟吗?”
“对,但是,要把他们当敌人一样结盟。”暗皇看着他说,“对待你的敌人,你会怎么办?”
“杀!”
兵司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留情。
“所以。”暗皇看着兵司迷惑的眼睛,微微一笑,“结盟也分得很多种类。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只要对我有利就行。”
“属下愚昧,请殿下明示。”
“利有三点。”暗皇缓缓道来,“一者,会让激起日族的战意,省的他们总是迟迟不动,二者,可以让日族在帮我们对付天佑王朝的时候,不会坐大,从而对我们构成威胁,也趁机消灭这帮侵扰我中原多年的家伙,三者。”
说到这里,暗皇顿了一下,笑着看着兵司说道,“兵卿,你也好久没有练过兵了吧?正好趁此机会,显显身手吧?”
“属下明白。”
其实兵司并不是太明白。
但是,用不着他明白了。
他只管照做就是了。
现在,果然可以练练兵了。
看着不远处,那黑压压的一片,统帅军队多年的兵司脸上没有任何为难的表情。
他慢慢地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那十名随从。
其实,这十个人,并不是什么随从,而是他手下十名最得力的干将。
现在,这十个人虽然脸上没有什么惊慌失措地表情,都是极为冷静地看着兵司,但是,眼中都闪烁着不知所措的目光。
显然,面对这么多人,身为得力干将的他们,似乎是没什么辄了。
他们,只能指望兵司,这位他们的统帅,能有什么好办法了。
“你们是不是认为我会有什么妙计带领大家脱困啊?”
作为一个优秀的统帅,不仅要会猜测敌人的心思,也要了解下属的心思。
兵司过关。
这个明显是发问人知道答案的问题,没有人回答。
浪费时间。
“其实,我没有。”
兵司语出惊人,那十名干将听了之后,明显是一震。
那怎么办?
兵司从十名部下的眼神中读到了这几个字,一笑:“不过,虽然我没什么妙计可以带领大家轻松地出去,但是,我知道我们该怎么办?”
“身为军人,面对敌人,你们说,该怎么办?”
兵司又把问题问了回去。
十名部下又是一震。
不过这一震,一种坚定不移,宛如磐石地强大气势自他们的身上弥散开来。
好宏大的气势!
看见那期待中的目光与气势,兵司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去,看着对面那至少有数千人的日族武士,运转气息,猛然大喝一声:“杀……”
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随着兵司响了起来,让那数千日族武士一愣。
随后,他们的双眼,便被恐惧填充满了。
不是说敌人只派了十一个人吗?
怎么竟然好像有成千上万的敌人?
头领呢?头领哪去了?
天呀,这岂不是大大的死了?
这下真的死定了。
地心城,多次出现在在下的文字之中,想来诸位早已熟悉了,故而,在下便不再多做介绍。
呆久了的地方,总会将它当成故乡。
这是一种很容易就在不知不觉中生出的感觉。
对于地心城,李不易这种感觉非常浓厚。
所以,在得到现任帮主萧不易的默许之后,他想也没想,就脱离大队,跑到了自己经常去的那个小酒馆。
点两个小菜,要一壶水酒,倚着木窗,看那传承河上优哉游哉的筏子,恩怨过眼一现,随即烟消云散。
太简单!
太舒服了!
一壶酒下肚,李不易放了些银两在桌上,没有打扰还在休息的酒保大哥,便自顾自地走出了还没开张纳客的小酒馆,向那个在心中早已认为是自己在这个地心城的家的明日帮总坛走去。
其实一壶廉价水酒根本就不会让李不易醉了。
但是他偏偏夸张地歪着身子,踉踉跄跄地走在龟背街头。
人生难得几回醉,酒不醉人自醉人!
喝酒不醉,那多浪费?
就是没醉,也要装醉。
当然,一个人独行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一点,到了家门口,就得收敛点了。
让帮主和帮中其他兄弟看见了,自己又要倒霉了。
所以,当李不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朦胧的双眼似乎隐约地看到明日帮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神态一下子就变了。
寻得一处水源簌簌嘴,整整衣襟,一步一步,一本正经地走进了总坛。
结果,一进门,就被一个负责探听情报的兄弟一把拉住:“哎呦,我的不易大哥哟,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
“哎呀,小飞,你不要做什么事都要慌慌张张地。”李不易一把甩开被拉着的手,“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人要淡然,做事要淡定。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为帮里打探正确的情报啊?”
“不是,不易。”这兄弟急的脸都像是要被烤熟了一半,红了个头顶,还不住的冒着白白的热气,“真的出大事……”
“哎呀,有什么大事?”李不易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就是四方边关又有异动了吗?什么北方游牧联盟,什么西方蛮夷,还有东方日族海寇的,这些我们路上都已经听说了。放心吧,朝廷总有办法的,就是打仗,也不一定要你去啊?”
“不是这个,是比这还大的事情。”
“比这还大。”李不易吃惊地看着对方,“这都是牵扯天下命脉的大事了,还能有事情比这还大?什么事?”
“两天前,有几个人,自称是什么狂狮盟的人,点名道姓要见你。”
咔嚓,李不易的耳边仿佛响起了一道直透九霄的霹雳。
如遭电击,他整个人,呆住了。
“就是再大的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对于自己来说,也是小事,再小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是大事,这是你告诉我的。”那兄弟看来和李不易很熟络,“不易,你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事了吧?”
“大麻烦。”
李不易无奈点点头。
“狂狮盟?”
“狂狮盟。”
这次,轮到那兄弟愣住了。
然后,他气急败坏地大骂道:“你小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狂狮盟你也敢惹?你不要命了?”
“我也不想啊。”
李不易很是委屈。
“怪不得帮主严令不许你随意外出,你知不知道狂狮盟有多厉害?惹上他们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听着对方那带着无尽关怀的眼里责备,李不易只能苦笑:我也不想惹这个麻烦啊。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啊?”那兄弟看见李不易仿佛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急忙嘱咐道,“找个地方,最好别在总坛里,谁也不要告诉,躲几天,看看帮主能不能把这事压过去。”
“啊?哦,知道了。”
李不易一点头,撒腿就跑。
“真是个惹祸精。”看着李不易那里去的身影,这明日帮的兄弟头疼地叹口气,然后急忙朝天拜道,“老天啊,千万保佑我们明日帮能躲过这场劫啊?”
说完,这兄弟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向李不易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下。
这一看不要紧,这兄弟的脸色当场就白了。
靠,李不易离开的方向,是总坛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