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秦风还未曾反应,房内莫名的起了一阵清风,窗子一开,就不见了人影。
好轻功!
秦风呆呆地望了一会那大敞开的窗子,眼神闪烁不定。
终于,他快速的收好行囊,执剑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就听这家客栈的一层响起了掌柜的不满的声音:“客官,您怎么大半夜的要结账啊?这乌七八黑的,您这是要上哪啊?……”
这回,真的是大难临头了。
看着眼前那张写的密密麻麻的清单上仅仅勾掉的几笔,李不易头皮一阵发麻。
不过,让他更麻烦的,还不是这个。
搞什么啊?
怎么一大早的,这商家店铺什么的,一听是后侠帮买东西,都和遇上鬼一样,不是说没有,就是说不卖,要自己留着用。更有甚者,干脆直接把自家的店门关了,不做买卖了。就连大街上的行人,一听见是后侠帮的人,也纷纷避而远之。
这是怎么一回事?
要出大事了。
当李不易看到大街上一大群手执刀枪一看就知是武林中人的家伙们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李不易想都没想,掉头就往分坛没命地狂奔。
这些人是要去哪?
管他呢?
反正,一看架势,就知道,肯定是要开打。
而且,场面一定不小。
这种场面,自己这种小角色还是赶紧闪开为妙。
呼……
还好,到分坛了。
李不易上一刻刚松了一口气,下一刻抬头之时,那心,就砰地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了?
靠。
后侠帮地心城分坛的弟子,也是各执刀剑,摩拳擦掌地严阵以待。
联想到大街上的那一群人,李不易心一凉,呆在了原地。
“不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回来?”邓飞见李不易不知轻重地站在外面,急忙沉声叫道。
“啊?哦。”李不易一激灵,急忙跑了过来。
“东西呢?”
李不易刚一跑过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就让他哭笑不得:“坛主啊,不是属下偷懒,实在是今天这地心城没人肯卖东西给咱啊?”
“那本坛主不管,你没能完成任务,理该受罚。去刑堂,面壁思过两个时辰,不得有误。”萧不易根本不理会李不易,对身边的卫释然说道,“卫堂主烦你带领一些弟子,看住李不易,不到时辰,不得出来。”
卫释然先是一愣,当看到萧不易的眼神时,顿时明白对方用意,低头行礼道:“是,属下即刻就办。”
说完,后侠帮门口的数十名弟子在卫释然的带领下,押着鬼哭狼嚎的李不易进了分坛。
几十个人看一个人?
这些脸上还带着些稚气的弟子们眼神中透露着迷惑与遗憾。
“坛主,他们来了。”
萧不易身边的邓飞指着远处说道。
萧不易没有话语,点点头。
远处的街道上,李不易刚才见到的那一大群武林中人,出现在了后侠帮众人的眼中。
这群人走得很快。
不消一刻,摆好架势的后侠帮众人面前,就出现了另一帮摆好架势的武林中人。
双方人马上千。
这规模,算得上一场小心战役了。气氛诡异可怕,就连奉命前来维持治安的上百名官兵捕快,也只是远远地站在一边,不敢上前。
大街上,一时竟是连风,也不动了。
两群人,就这么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终于,萧不易上前一步,抱拳行礼,表情冷漠地说道:“在下后侠帮地心城分坛坛主萧不易,不知诸位突然前来,有何指教?”
萧……不易?
对面的人群一时有了一阵松动。
这个名字,最近风头有点劲。
萧不易冷眼望着对方,冷冷地问了一句:“怎么?诸位当中没有会说话的吗?”
这话说得真不客气。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一个年约三旬的中年人冲人群中走了出来,抱拳行礼道:“萧坛主,在下是这城中开阳武馆的于……”
“于开阳馆主,你我是老相识了,不必介绍了。”萧不易面容冷漠,很不客气地打断了这位地心城的武林同道言辞,“于馆主,不知您今日带领这许多武林同道突然造访我后侠帮,所为何事啊?”
“咳咳。”于开阳被这么不客气地一呛,面色一红,微咳以掩饰尴尬,“萧坛主,今日本馆主引这许多武林同道,来你这后侠帮分坛,为的,是近来武林中发生的几件公案。”
“哦,那几件公案啊?”萧不易神情自若。
“哼,你这后辈莫要装糊涂。”一个年约二十几许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对萧不易厉声说道,“清风山庄被袭一案,以及武林许多门派武功遗失一案,都是你后侠帮所为,你等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硬要当前辈的年轻人如此无礼,萧不易身边的邓飞忍不住了,沉声问道:“敢问阁下是谁?”
“哦,这位是冷山剑派掌门人青衫剑客边凡的独子,边英边少掌门。”
于开阳开口为这身边颇为傲气的年轻人代为介绍一番。
原来是冷山剑派掌门人的独子,怪不得如此傲慢无礼。
说起来,冷山剑派在武林也是颇有名气,青衫剑客的名声也可吓得一般武林宵小。
只不过……
“哦,原来是边公子,失敬失敬。”邓飞冷笑着行礼,“边公子,不知令尊除了传授您剑术,可还告过你一个道理吗?”
“什么道理?”边英一愣。
“那就是,凡事要讲究证据。”
邓飞颇为耐心地说道,“这武林秘典遗失之事,目前武林中也只查到是与敝帮前帮主杨明有关,除此之外,敝帮没有一人再被查出牵扯此事。而清风山庄之事,如今更是毫无头绪,根本没有一位证人,半件证物可指证我后侠帮。如今边公子凭着武林传闻的三言两语便想给我后侠帮盖棺定罪,呵呵,这未免有点太过可笑了吧?所以,在下才会问到,令尊是否教过公子这么简单的道理?”
“你……”知道自己被戏耍,边英一时气急,急忙对身边的于开阳说道,“于馆主,莫和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废话了。先将他们拿下,带回去慢慢审问不迟。”
于开阳听了这话,转过头对萧不易等人说道:“萧坛主,邓堂主,无论如何,这两件公案与贵帮脱不了关系,还请两位能行个方便。”
“这个方便怎么行?”萧不易冷冷地声音又响了起来,“是任由你们审问,还是公告天下,后侠帮地心城分坛解散,坛中弟子及一应财物归诸位所有?”
闻言,众人脸色一红。
多多少少,被说中了心事。
于开阳哼了一声,将有些痴迷的年轻人惊醒,终于忍不住沉声说道:“萧坛主,你莫要多想,在下只是希望查清此事,还武林一个公道,天下一个太平。”
“本坛主说了,这两件事与我分坛无关。”萧不易从来惜字如金,懒得再费口舌,“你们赶快走,就是还武林一个公道,天下一个太平了。于馆主,恕不远送。”
“姑娘当真不肯合作?”于开阳还想做最后一次努力。
萧不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忍住被那冰冷的眼神所激起恐惧,于开阳手一翻,执起手中的大刀,大喝一声:“如此,说不得,于某只好得罪了。”
说罢,一个虎扑,于开阳便朝萧不易冲了过去,手中大刀顺势劈下。
在这地心城,于开阳也是颇有些名声。自十年前他创办了开阳武馆,收了不少弟子,也算得上是地心城里一个较大的武林势力。看那足有五十余斤的大刀在他手里运用自如,看得出来,这位馆主内外兼修,都颇有些硬底子,绝非武林中的那些只会喊不敢动的泛泛之辈。
只是,可惜,这位馆主挑错了对手。
近了,近了,再近一点,就可以劈下去了。
于开阳这一刀没打算留情,虽然对面这位姑娘,让地心城所有的男人,包括他自己,都是垂涎已久。
远了,远了。
于开阳走了一下神,然后就发现不对了。
怎么自己离对方越来越远?
紧接着,一股剧痛自己的胸口传来,瞬间游走全身,于开阳一口真气没有提住,一窜,喉头一甜,一口鲜血自嘴中喷出。
怎么回事?
什么都没看到啊?
于开阳地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砰的一声,他的身体就重重地摔在了结实的地面上。
众人惊呆了,于开阳一方的人,连去扶那受伤的开阳武馆馆主都不知道了,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萧不易还站在原地,没看出有什么动作。
她会妖术?
今天对方主事之人,看来是这于开阳和那边英了。见于开阳倒地,边英急忙叫人抬那位馆主前去疗伤,然后回头狰狞地看着萧不易大吼道:“诸位同道不要怕,这些人没什么不了的。并肩子上,拿下后侠帮,咱们去喝庆功酒。杀啊……”
“杀啊……”
对方数百人齐吼着冲了过来。
“哼,不知所谓。”邓飞冷冷地骂了一句,随即看向身边的坛主,等待命令。
结果,命令还没下,人却已经消失了。邓飞急找时,才发现,对方和己方的空隙之间,一个身形化影,向对方冲了过去。仔细一看,那不正是自家的坛主萧不易吗?
这叫什么事啊?
邓飞大惊,急忙回头大喝:“兄弟姐妹们,保护坛主,杀啊……”
“杀啊……”
后侠帮的近千人,也齐吼着冲了上去。
一场刀光剑影,在地心城的大街上闪烁了起来。
唉,真的动了刀子了?
那些在衙门里当差只为养家糊口的官兵捕快们,躲得更远了。
曾经有人说过:就算是再小的战争,给人带来的恐惧,也绝对远超过世界上任何一件除战争之外的事情。
这句话到底正确与否,还有待证明。
但是,今日在后侠帮这里发生的这场打斗,规模不算小。光从人数上来说,今日的这场打斗,要是放在昔日战场之上,已经是可以算是一场重要的战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