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宇内心感触良多,面对红唇一家,他的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红唇说:“我们家也有喜事呢!”
宁宇本来见到红副县长就感到内疚,现在看见情况有了一些变化,心里稍微有所缓解。见红唇乐滋滋的样子,就问:“是吗?说来听听。”
红唇说:“我们家的这两位老宝贝,下周就要去上学了。爸爸到北京行政学院,妈妈到市委党校。你说,这难道不是喜事啊?”
宁宇立即说:“这不但是喜事,还是大喜事呢。不行,红唇,今晚我一定得有所表示,我们选个地方庆贺庆贺吧!”
红唇说:“我都替你安排好了,就等你回来呢。可是一等再等,你不是不回来吗?现在人们还在等候你呢,就在宾馆的五楼餐厅,和韵在那里守门呢,还有和韵的爸爸妈妈,连同笑笑和萧乾。”
宁宇不好意思地说:“哎呀,是吗?你看我又让你们失望了,好吧,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红唇提醒说:“不过,宁老师,不要提爸爸和妈妈的事啊。这样的事情,家里知道也就是了,不用在外人面前提及,是吧?”
宁宇说:“我不也是外人吗?”
红唇捅了宁宇一把,说道:“你不算,我们已经集体通过你是我们的家人了。”说完,她自己的脸红了,红副县长和红夫人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实际上,宁宇很清楚红唇的想法,但是这个阶段的宁宇,绝对没有这份心思,也没有这份想法。红唇的心思,也许就是典型的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罢了。
见了大家,宁宇歉意地说:“实在对不起各位,让大家久等了。”
和夫人却笑吟吟地说:“我们都知道宁记者是大忙人,我们等候是应当啊,应当啊。”很显然,和夫人把私密空间和公共空间分得异常地清晰,现在的和夫人,完全就是现实生活中的。其他人也跟着说:“就是啊,只要宁老师能来,我们也就满足了。”
笑笑和萧乾最先站起来敬酒,可以看得出来,萧乾是很激动的,他说:“宁记者,你是我遇到的最冷静、最大气、最有能力掌控全局的记者,你看这一次,你们的报道一出来,不但问题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影响,还得到了圆满的解决,我得敬你一杯,我感动啊,为我们有这样冷静、客观、理性的新闻记者骄傲。”随后又对红唇和和韵说:“还有你们两位,尽管是女儿身,你们身上的气节,我也是领教了的。来,我也祝愿你们早日成为像宁记者一样叱咤风云的大记者。”很显然,他的话不但打动了宁宇,也打动了红唇和和韵,她们也破天荒地一口将杯子里的白酒干了。
随后站起来的是笑笑,她优雅地举起杯子,甜甜地对宁宇说:“我们虽然都是同行,但是有着天差地别,你是新闻熔炉里锻造的上等好剑,我们仅仅是一把尚未开封的菜刀,不可同日而语的。不过,我很幸运能和你合作,我也很不幸,不能成为你最亲密的战友。要是有一天,你发达了,我在落寞的边缘,你会回头在茫茫的红尘中看我一眼吗?”
宁宇说:“看你这个笑笑,说些话怎么让人听着想哭呀,还整得跟文艺青年似的!来吧,为骨子里的新闻理想,为纯粹的新闻生态,我们干了这一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其实,你已经是一个很有质感的新闻人了,虽然你在基层,我敬重你。”
笑笑的脸红红的,说:“谢谢你能理解我,懂我……”萧乾连忙站起身来说:“宁记者,各位,笑笑刚才喝的酒太多了,她可能已经过量了,现在说话都词不达意了,请各位领导谅解谅解。”
笑笑说:“你不要这样说啊,我们刚才喝酒,是因为宁记者不在,所有该他喝的,我全部帮他喝了,就是醉了,那也不是我醉,是宁记者醉啊!”看着醉态初露的笑笑,所有人都暗自笑了,唯独一侧的和行长,脸上满是不悦。
红副县长与和行长耳语之后,站起身来提议说:“我们在场的两家人一起敬敬宁记者。什么都不说了,祝你们工作顺利,再出成绩。”红唇与和韵也说:“祝宁老师开心快乐。”
宁宇面带愧色,说道:“不好意思,这次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和行长说:“哪里呀,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和夫人推了和行长一把,说道:“好了,你喝多了,少说几句。”然后问红夫人,“我们要不要单独敬宁记者一杯啊?”
两位夫人举起杯,红夫人说:“宁记者,我们家红唇你就多费心了,我到了省城啊,一定会去看你的。”
宁宇说:“谢谢,红唇是个很努力的人,不用我费心她都能干好属于她的工作的。”
红夫人说:“这一点红唇很像她爸爸,上进好学,也很刻苦。不过,还是离不开你的指导和教育啊。”
和夫人也说:“宁记者,感谢你对我们家和韵的照顾。谢谢。”
宁宇说:“和韵很会照顾人的,我还想我没有照顾过她,反倒是她经常照顾我呢,所以我很愧疚。”
和夫人说:“是吗?那说明我们家和韵长大了,不过,宁记者,和韵在报社实习期间,还是希望你多关照。”
宁宇说:“嗯,没有问题,我会的。”
宴席散去之后,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人们各自散去。宁宇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看到了两条短信。一条是笑笑发的,她说:“宁记者,你是一个真男人,你我虽然接触时间短暂,但我能懂你,理解你。我十分坚信,我们的故事不会结束,现在才刚刚开始。”
另一条是娜娜发的:“宁宇,你多久回来啊?我们学院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你回来就给我电话,有很多的事情我要预先和你沟通。你知道的,我希望你光彩照人地出现在我希望的场合。”
宁宇先回了娜娜的短信:“谢谢你,我明天就回来了。不过,有可能我会让你失望,我这样的人,就是想光彩照人,也不一定能发出光来的。”
娜娜回:“不嘛,我就要你发热发光,电倒一大堆一大堆的女生,那样我才有面子呢。”
宁宇回:“你真逗,我是你的面子啊?”
娜娜回:“从某种意义上讲,你就是。”
宁宇回:“?”
娜娜回:“嘻嘻,这还是轻的,重的话,你就是我的奴隶,呵呵,你愿意吗?”
宁宇回:“不说了,来人了。”
随后他又再一次看了笑笑发来的短信,思考着如何给她回复。笑笑可不比娜娜,他能感觉出来,笑笑是经历过大悲情的女人,内心深藏着小女孩们无法理解和诠释的深度。他同样相信,今后,笑笑不会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