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尴尬之后,红唇冲宁宇笑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宁宇也笑笑,和韵忍不住说:“看你们,什么意思啊?神神秘秘的!”
宁宇洒脱地耸耸肩,问道:“我们神秘,我觉得你们两个才是,你们到现在也没有说你们什么事啊?”
红唇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没什么,就是好奇,嘿嘿,你不会怪罪我们吧?对了,宁老师,你就住附近吗?”
宁宇说:“是呀!怎么啦?”
和韵说:“宁老师不请我们到家里坐坐吗?”
宁宇说:“我想请你们呀,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都出门很久没回家了,家里脏得很,你们去不方便。”
和韵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如果你的房间真的很脏的话,还有一个免费的帮手呢!”
宁宇笑着说:“看你娇小姐的模样,捣乱还差不多。”
和韵说:“呵呵,你搞错了,不是我,是这一位。”和韵指着宁宇身边的红唇说。
红唇立即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然后又对宁宇说,“宁老师,不如这样吧,我请你吃饭吧?就在这附近,你最熟悉,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宁宇本来是出来买日用品的,没料到遇到了红唇她们,虽然有几分不太愿意,心里还想着要给房东取房租,不过他还是咬咬牙,说:“好吧,不过,我不要你请我,还是我请你们吧!”
“好耶!”和韵夸张地欢呼起来。
红唇拉住蹦跳不止的和韵说:“我说丫头,你能安静一点吗?你已经不是学生了,成熟点好不好,拜托了。”
和韵偏着脑袋问宁宇:“我说宁老师,我能跟你取取经吗?”
宁宇以为和韵要说新闻方面的事情,于是一本正经地说:“你说吧!”
没想到和韵却俏皮地说:“你能教我怎么才能成熟起来吗?”
宁宇抿嘴一笑,说:“那好办,找个人嫁了,当了别人的媳妇,你不就自然成熟了。”
和韵大呼小叫地说:“哎呀,你这不是摧残祖国的花朵吗?我才多大啊,你没看看我身边的红唇姐姐不是都还没有嫁人的吗?不行不行,你的办法太野蛮了。”
红唇打趣道:“我说,和韵同志,你可不要在宁老师面前颠倒黑白呀,谁是你姐姐呀?”
宁宇问:“你们俩谁大啊?”
红唇说:“她比我长半年呢,她自己长得娇小,就老是充当妹妹,太搞笑了。”
和韵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惨啊,人生的悲哀啊,人生的悲哀啊!人的一生要是交上了重色轻友的密友,最大的悲哀啊……”
红唇挥起拳头,向和韵打去。宁宇看着这对嬉笑的姐妹,有些羡慕她们的天真无邪。前面有一家银行,宁宇说:“你们等等,我进去取点钱。”
和韵俏皮地问:“莫非宁老师一定要请我们吃大餐吗?我们吃一点小吃也就够了。哦,有人不同意是吧?”
红唇说:“你贫不贫呀?宁老师你去吧。”
其实,她们哪里知道宁宇的苦楚呢,他是要将房租取出来,一会儿回去就要交的。
宁宇取了三千元钱,交二千四百元的房租,还有六百多的富余。他想,请两个实习生吃饭和买日用品应该够了。他微笑着走出银行,对身边的红唇和和韵说:“你们现在还没有告诉我,吃什么东西呢?”
红唇和和韵在宁宇取钱的时候已经商量过了,她们看到了银行对面的一家韩国烧烤,决定就吃韩国烧烤。宁宇没有吃过这家烧烤,想想也不会太贵,就去了。这家韩国烧烤,也就是菜谱上全是韩国菜名,味道一点儿也不正宗,一屋子的中国服务员和中国消费者。宁宇觉得十分可笑,韩国烧烤怎么一点韩国的味道都没有?
可是,红唇和和韵可没有宁宇这般生疏,她们似乎经常出入这种场合,一连点下了十几种烧烤菜品。红唇问宁宇:“我给你点铁板烧牛肉吧?你们男人似乎习惯吃牛肉的。”
宁宇看也没看,就说:“嗯,可以。”
和韵又问:“宁老师应该喝酒的吧?来点什么酒啊?”
红唇看了看宁宇,也说:“来点吧,红酒。”
宁宇摇摇头,想起了自己卧底的时候喝酒的场面,还有那个冤死的年轻妓女,连连说:“不喝,不喝。”
红唇就说:“不喝就算了,来一个红牛饮料吧,我们喝小瓶的可乐。”
宁宇说:“算了,我也要可乐吧。”
三人都要了可乐,打开刚刚喝了一口,和韵就说:“宁老师,我真的很羡慕红唇,她很幸运地拜你为师了。”
宁宇说:“有什么呢?你不一样也有老师吗?”
和韵说:“我的老师不一样,非但没有你的才气,人还比较坏。”
宁宇乐呵呵地看着这个说话直来直去的女子,问道:“你这样背着老师说老师的坏话,可不是什么美德啊!”
和韵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他的坏话,很多人都这样说的。你们是同事,难道你不知道他嫖娼被抓的事吗?我看他呀,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整天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把面前和身边的女人都当妓女看了。你注意他看女人的眼神,最先一定先看女人的胸部,然后是臀部,真的,他几乎都不看女人的脸的。这个人太奇怪了,我现在才觉得,我倒霉透了,进报社的时候,我怎么就分给他了呢?”很显然,和韵已经对带他的老师强烈不满了。
红唇劝慰说:“你又没有被他怎么样,你说这么多干吗呢?好好写好你的新闻,做好你该做的事不就得了,管老师的私生活干吗呢?”
和韵说:“哎呀,你是不知道,和他一起采访多没趣了。他老是当着我的面大谈女人长短。”
红唇说:“这也不关你的事啊!”
和韵说:“都晕死了,不关我的事?你想想,他都恶心到了什么程度?面前走过一个女人,他甚至都会说这个女人的乳房很大,摸起来一定很爽。或者说这个女人的臀部一定娇嫩,她可能会叫床。像个开窑子的,没劲死了。”
红唇惊异地问:“他真的那么过分?”
和韵说:“谁要是夸张谁就是小狗。”
宁宇没有接话,他了解和韵说的是谁,是那个叫章杰的记者。原来他和他是同事,他确实生活很不检点,三天两头不弄出点男女韵事来就不舒坦似的。他的这类事情太多了,有一回他喝多了酒,跟踪部门的女主任,一直尾随到了女主任的家里。他知道这个女主任是单身的,赖在人家家里死缠烂打不走,弄得人家女主任只得叫来了哥哥,善意地将他轰出了家门。他和一帮社会上的人去一个澡堂子嫖娼,临走前没有钱付款,连手机都让人给扣下了……林林总总的事情汇集在他的身上,他的形象自然就猥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