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一群敞着胸膛的男人提着大刀走了进来,音乐就是以鼓为伴。节奏张弛有力,男人的力量尽显出来。那是一种震慑的力量美感。刚猛英勇。
陆谦一阵的心虚,早听说无理国的男人不但骑射了得,功夫更是不一般,从舞者那一招一式来看那是把武功的精华糅合到里面。看着那舞姿飒爽的样子,真是让人敬佩。
雨荷并没有言语,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而萧炎则淡笑着。一国之主的风度尽显无疑。
很快男人的舞蹈就到了尾声,慢慢的收尾。坐在陆谦身旁的一个大臣笑道。
“使者我国舞蹈可上你的眼?”
“在下真是大开眼界,男人的舞蹈竟然会如此的刚美。”陆谦感叹道。
“呵呵呵……我国男人有本事的都去当兵了,没本事的才靠练舞蹈过活。不像中原人杰地灵啊!”言外之意是你看的上眼的都是我国最差的。借以讽刺陆谦的少见多怪。
陆谦也不是省油的灯,哪能听不出话里的意思。
“呵呵!!!大人太谦虚,我国像这样的男人多半在家种地。所以只有女人才会舞蹈。”
“哦?是吗?”心中有些气恼,“要让这样的人去种地,你们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唉!没办法谁让我国地大物博人口太多。管不过来啊!”陆谦故作痛苦的继续道:“哪像贵国把每个人都治理得多多当当的。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是人少好管理啊!不过我国皇上有智谋,把那些管不了的男劳力都打发到别的国家要饭去了。后来才发现那些被驱除的男人,为了生计只能卖艺为生了。”
“????”大臣无语,照他的说法那我们这几个舞者岂不是中原被驱逐的人?这是在变相诋毁我国的名誉啊!可又有些词穷。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好。
这时候笛子引曲,古乐启奏,一群中原美女手拿飘红的流苏,缓缓地驶来,中间围着一个神秘的女人。谁都会想到那一定是献给国王的女人。
红流苏飘摆四散开来。一个下腰,显露出一位黄衣女子。黄色的流苏绕身,黄羽扇遮面,婀娜多姿的身材随着音乐而摇摆。玉笛再次响起。
雨荷的心开始颤抖着。那笛声她是如此的熟悉,那节奏是如此的魂牵梦绕。微微的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却怎么都发现不了吹笛子的人。
黄衣女子闪亮的登场将女人的柔美尽显的淋漓。
“中原果然是美女如云。光看这些伴舞的就知道那遮面的更是绝色之貌。”
“是啊!瞧人家那身段,轻柔的像摇摆的春柳。美,真美。”所有的人都在努力的偷窥者黄羽扇后面的容颜,只是那把黄羽扇遮的太严实。无法窥视。
黄衣女子慢慢的露出半张面孔。和雨荷对视的霎那间,呆愣了片刻,难以置信。她们都认出了彼此。
“小月。”雨荷嘴唇在颤抖。低语的接近无声,下月泪眼朦胧的将黄羽扇再次拂面。音乐依旧舒展着。一曲莲花落被小月演绎着的似梦似幻。
雨荷稳了稳心神。心中哀声的感叹道,“她还是来了,她终究还是躲不过命运的捉弄,命运,女人的命运为什么要如此清苦?”从小月尽情的舒展着自己的情怀,悲切,寂寥,倔强,却又无可奈何。想哭却不能流泪。想笑笑的却又是那样的凄婉。
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强,小月开始挑战高难度的舞蹈动作。惦着脚尖开始侧身旋转,大幅度的下腰。侧空翻。
“好,好。太好了。”
“太精彩了。”
“太美了。”
台下一片哗然,纷纷拍手叫好。只有雨荷知道此时的小月不是在跳舞,而是在拼命。她尽情的跳着心里不甘,雨荷想阻止,却又不得不控制自己。
“你在担心她么?你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吧。”萧炎再次轻蔑的望着雨荷。仿佛看到一个猎物般的戏谑。
“王认为我是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才合情合理呢?”雨荷轻笑道。目光平视。
“看你还嘴硬到什么时候。”看到她那脸子的高傲,萧炎就气不打一处来。
雨荷淡笑,并不在言语,目光紧紧的锁在小月的身上,耳朵警惕的寻找着笛声来源。
“啊!!!!”小月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音乐声愕然停止,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小月的身上。小月吃痛的再也站不起来。
这时候一个男人从乐队中站了起来,迅速的走了上去。
“站住。你想干些社么。”殿前武将立刻阻止。
“我乃是太子殿前带刀侍卫李靖庭,她受伤了我只是想看看状况。”一个棱角分明英俊的男子应道。
雨荷注视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那熟悉的面孔,那熟悉的声音,还有那久违的臂弯。嘴唇颤抖着。眼神呆滞着。她做梦都想不到会是他。她一直魂牵梦萦的靖哥哥就站在不远处。可现在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上。他竟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让他过去。:”萧炎吩咐道。
“是!!!”殿前勇士退下。
靖庭来到小月面前查看伤势,发现小月的伤势比想象中的严重。看来要想在跳难了。
“陛下,看来这场舞蹈要终止了。”靖庭请示道。
“贵国就是这样应付本王的吗?将一个连舞蹈都跳不完整的女人打发过来,难道我无理国就这样的微不足道吗?”萧炎有些不高兴的借题发挥。
“陛下这纯属意外。我国的诚意是天地可鉴的。”陆谦赶紧过来圆场。
“陛下,这舞是我没跳好,请不要牵连我的国家。”小月吃痛的站了起来。微汗溢出。
雨荷惨笑着,心中百般的滋味,“国家将你抛弃了,你还要微笑着打碎牙往肚子吞。究竟是为了什么?女人为何如此悲哀?女人为何总是如此的无助。难道我们天生的命贱吗?望着深爱的男人,那熟悉的一切突然变得如此的陌生。”
“如果你能把这支舞跳完我就既往不咎,如果你跳不完那么就代表你是故意的。”萧炎冷漠的望着小月。她为什么要叫小月?雨荷激动是从牙缝里挤出的那两个字,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就是因为那个小月他才痛恨所有的女人。
“好,我再跳。”小月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1”靖庭担心的望着消瘦的小月,那种眼神曾经几度的出现在雨荷的身上。
“不要紧。我撑得住。”小月微笑着,笑的那样的倔强。
萧炎冷漠的沉寂着。
所有的人在看戏般的望着。雨荷慢慢的走了下来。眼神迷离。让人猜不透。
“她下来干什么?”曾华美不解的自语道。
“天知道她要干什么。”一脸嫉妒的英文卓狠狠的瞪着。萧炎并没有阻止,只是淡淡的看着。
当靖庭看到雨荷像他这边走来的时候,心中开始莫名的悸动起来,
“这个女人怎么似曾相似的感觉?她是谁?好熟悉的感觉,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的不安?”
雨荷心中默念着“靖哥哥,你真的是我的靖哥哥吗?为何认不出你的小荷花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蹉跎?
“王,臣妾不才,想待这位远道而来的姑娘献舞一曲。请王恩准。”雨荷雨荷含笑请示道。
“哦?如果你能跳好这支莲花落,我就大大的奖赏于你。”萧炎不得不妥协道,如今英雄已经拥有了他多半个兵权。而英雄的心上人就是雨荷,纵然他要折磨雨荷,也不能不顾及英雄。雨荷明显是在为这些中原人圆场,不过他还真是想看看,雨荷是怎么完成这个十分有难度的莲花落的。
雨荷将一个舞女的红流苏接过来,然后将小月的黄羽扇拿过来。
小月泪眼朦胧的望着雨荷,道不尽的心酸。她没想到失踪了那么久的雨荷竟然会是无理国的妃子,他们竟然相见的如此尴尬。
雨荷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放在了靖庭的脸上。
“请你为我在演奏一曲好吗?”跳完这一曲,也许从此以后不再相见,情这东西她再也伤不起。
“好!!”他回应道,英俊的脸上尽是不解。
雨荷将身上所有的负担退了去。将头上所有的挂饰也统统的摘掉。长发如锦缎般的披散下来。绝美的容颜惊现出淡雅的高洁,骨子里的傲慢更衬托出她的无上贵气。靖庭将笛子放在嘴边。雨荷开始随着音乐轻摇身姿,犹如一朵展开的美丽花朵,纯白无暇。轻轻地在风中孤独的摇曳着。渐渐地靖庭从开始的惊愣回转过来,随着雨荷的舞姿流畅的吹奏着。相得益彰的景象是那么的和谐,萧炎无语的看在眼里。心中却多了一种莫名的滋味。
音月开始明快起来。雨荷的脚步轻盈丝毫没有怠慢,高难度动作对她来说仿佛和走路般的容易。长长的黑发随着节奏轻舞,红流苏舞动着清纯的俏脸蛋,黄羽扇舞出千万般的柔情。雨荷劲情的欢笑着,仿佛这一刻她是最美丽的,她是最开心的。音乐进入高*潮反而舒展开来,仿佛那朵美丽的花遇到了无情的摧残,在风中倔强的摇曳着,不肯服输。情到深处雨荷竟然高歌起来。
一朵花在风中绽放着忧伤
一朵花在寂寥中歌唱?
一朵花在泥泞中成长没有人了解她的倔强
有谁能看到一朵花心碎的模样。
爱上一朵花,莫负了她绽放的模样,
爱上一朵花就要陪着她天涯海角的流浪。
落尽繁华后有谁还会在她的身旁。
接近尾声雨荷将红流苏收回到手心,然后利落的抛出去,惊艳的收场。
所有的人都沉默着,久久不能回应过来,还是萧炎突然拍手说了一个字,。
“好。”这是他的心里话,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莲花落栓解的如此精辟,更没有人能把莲花落跳的如此精彩。所有的人都回应的拍起掌来。
只是那掌声并不是雨荷所期盼的。雨荷留恋的望了望靖庭,然后决然的转身请示道:
“陛下臣妾有些累了,想先离开。”
“去吧!!”萧炎没有为难的开了口。
“谢陛下。”雨荷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她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场风波就这样的平息下去。靖庭也悄然的退了出去。
雨荷在奔跑中哭泣着,此时所有的人都在那里畅欢。没有人会关心她。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冷院,一个凄凄凉凉冷冷清清的地方。雨荷踏进冷院眼泪止不住的留着,步步沉重。
“靖哥哥,靖哥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再也回不了当初了吗?你为什么要把我忘记?既然忘记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你真的把我忘了吗?老天啊!为何要如此待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相爱的人却要如此的尴尬面对?”突然觉得胸口好闷。头好晕,天旋地转一股热流开始上涌。忍不住喷了出来。那是红色的血液。雨荷惨笑着倒了下去。霎时间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雨荷快要接触地面的时候,一双大手迎了过来。将她瘫软的身体搂进怀里。
那熟悉的体温,那久违的臂弯。让她从昏迷中慢慢的醒转过来。怎奈混身无力样子,发不出半点声响。
“王妃。你醒醒。”靖庭担心的呼唤着,看到那张惨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心中莫名的痛楚,心碎般的感觉,这是他真实的感觉到的。
“靖哥哥,我是小荷花啊!你为什么忘记我?是在惩罚我吗?”雨荷张张干涩的嘴巴,却还是发不出声音。
“你说什么?”靖庭贴着耳朵细听。
雨荷不在言语。只是微微的笑着,笑的那样惨淡。她感受到了他的体温。或许这一切是一场阴谋,自己是阴谋的牺牲品。他甚至不知道是谁要这样害他。
但那些已经不重要的了,重要的是她再次看到了他,而且真真切切的躺在他的怀里,那种体温是她一直想要寻找的。
“放开她。好大的胆子。”萧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边。眼中尽是嫉妒的怒火。一个猛拳照着靖庭的面门击打过去。
闻到风声,靖庭立刻闪躲……刚要伸手却发现来着不凡。
“国王陛下,王妃晕倒了,所以我才。”毕竟是自己理亏。他有些心虚。
“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老话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吗?及时她晕倒了你可以喊人啊。难道我无理国没有人了吗?要你一个外人来抱着我的女人。还不把她放下来。”萧炎怒目而视。
“事出突然,我冒失了……”靖庭道歉道,将雨荷送了过去。萧炎接过雨荷,严厉的呵斥道。
“这里没你事了,不在出现自我的面前。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转身离开。雨荷无力的抬着手臂,想要挽留靖庭,却又无力的落下,眼角泛着泪花。
“难道这辈子注定有缘无分吗?”极度的伤心过后,眼前再次一片漆黑。
萧炎抱着雨荷来到了她的处所,雨荷宫。几个有名分的妃子都是有自己的院落的。而且都是用自己的名字命名的。萧炎将雨荷放到床上。沉默不语。
硝烟子小心的询问道。
“陛下要不俺要请御医来?”如今的萧炎喜怒无常,就连跟在他身旁多年的硝烟子也有时候,揣测不明白这个主子的心思。
“她是不是很漂亮?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美得不可方物。”萧炎莫名其妙的问道。将雨荷脸上那一缕秀发撩过。雨荷那张美丽的容颜展现在面前。虽然是一种病态,但是仍然掩饰不了她独有的美丽。
“陛下的妃子都是经过万里挑一的,个个都是绝色美人。雨妃当然是其中的一个。”硝烟子含糊的回答道。
“她今天跳的真好。那神韵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拥有的。那首即兴歌是在唱她自己吗?那朵在风雨中摇曳地花真让人堪怜。”萧炎再次自语道。
“我是不是错了?”他开始矛盾起来,要是没有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也许他会真的被她迷惑,为她倾倒。今天的那一只舞,可谓跳的倾国倾城。
“陛下。这……”硝烟子不知道给如何回答才好。
“去请御医来吧。”他将被子抻了下来。给雨荷盖上,这样亲昵地举动连他自己都有些纳闷。
“是!1”硝烟子立刻退了出去。
萧炎望着雨荷惨白的面孔,想着那一支舞。眼中尽是复杂。他有些开始怜惜起她来。
“靖哥哥不要走,靖哥哥不要离开我,我是你的小荷花啊!靖哥哥,你不要走啊!不要丢下我。靖哥哥不要走。”雨荷在梦中哭泣着,眼角依旧留着泪花。痛苦的挣扎着。像是再寻找什么。突然将萧炎的手握住。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
“我真是犯贱。”说完萧炎将雨荷握住自己的纤纤玉手甩开,眼底再次付出寒意的冷笑。
“原来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为什么还像我投怀送抱。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辜负了我的一片恻隐之心。”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雨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