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在课堂上最有时间概念的便是睡觉,无论什么时候睡着,下课之前一两分钟必然醒来,赵敏跟北大说她刚刚回了苏峰的短信,北大问她怎么回的?赵敏说答应了,苏峰晚上请吃饭。课上完了北大陪着苏峰出去找兼职,两个人在大街上闲逛,到处都是招服务员,营业员的,不过大多数苏峰都不能符合要求,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身体有缺陷,人家第一个要求就是性别女。苏峰抱怨说:“这社会男女歧视真严重,下辈子投胎要做女人。”北大说:“你至于吗?下辈子就为了找一份营业员的工作。”苏峰接着说:“当然不是啦,做了女人我就要嫁一个像我这样的男人。”北大听了不说话,把笑憋在心里,他们走到了肯德基。看着外面挂着一个巨大的新奥尔良鸡腿堡广告,北大嘴里不断地分泌唾液,说:“要不进去看看,肯德基经常需要招收临时工的。”苏峰说好,一进去北大就直奔柜台,买了两个蛋挞。“您好,您的两个蛋挞。”北大付了钱,说:“给我发票。”服务员小声抱怨着说:“几块钱还要发票。”然后把发票递给北大。苏峰也说:“我上肯德基从来没要过发票。”北大刮开发票,中了五块钱,他手舞足蹈地说:“你傻呗,帮人家老美偷漏税,一点都没有做中国人的意识。”苏峰说:“就因为是中国人才没有拿发票意识。你看这来来往往有谁像你拿发票的。”北大没理他,去兑了奖,又买了两个蛋挞,居然还中奖,再兑奖的时候服务员说:“你老这么中奖,我们肯德基都会倒闭的。”北大笑说:“那我不买蛋挞了,买个圣代。”这回苏峰抢过发票就刮,纳税光荣四个字浮现在眼前,北大看了说:“人品吧!我中奖,你中邪。呵呵!”
北大特喜欢吃蛋挞,他把圣代递给苏峰说:“这个给你,蛋挞嘛你看着我吃,另一个我吃给你看,其它两个拿回去给赵敏。”苏峰接过圣代舔了一口,然后拿到北大面前说:“你一口,我一口,你是我的好帮手。”
吃完了,两个人坐在里面还舍不得走,看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指指点点,苏峰都忘了自己是出来找兼职的,反而问起北大:“接下来要干什么去呢?”北大说:“门口不是有招临时工的,我们去看看。”苏峰道:“刚才进来怎么没看见?”北大笑说:“看见了你还肯进来,不过吃过圣代你就把这些忘记了。”“圣代吃下去心拔凉拔凉的,我们出去看一下吧。”
苏峰走出去,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门的右角落,小桌子上面有一个写着KFC招聘的牌子,苏峰站了五分钟,都没有询问,说明竞争不激烈,他便向那中年妇女点头微笑示意,说:“我来应聘。”中年妇女让苏峰坐下,然后递给他一张表格,苏峰很冲动地填着,写成了性别男,爱好女,北大站在一边看着笑的合不拢嘴,中年妇女以为北大在笑她,拿出镜子照了一下自己,发现脸上并没有多出什么来,但是北大还在笑,她终于忍不住了问北大:“你也是来应聘的吗?我们不要你。”北大说:“我不是来应聘的,我是陪他过来的。”中年妇女听了说:“那你我们也不要了。”苏峰的第一次应聘就这样夭折了,他表格还没有改完呢。
苏峰怪北大,一笑灰飞烟灭,害得他没有成为肯德基的一员,北大也承认自己的罪过,为了弥补这个可挽救的过失,他带着苏峰去麦当劳应聘。在路上,他们碰到一乞丐,那乞丐衣衫褴褛,看过去有几分神似,算职业型的。乞丐用渴求的眼神看着北大,北大发了善心,摸摸口袋,发现没有零钱,给多了又舍不得,他说:“不好意思,没有零钱,下次碰到再给你。”乞丐把目光转向苏峰,苏峰用呆滞的眼神看着他,终于乞丐同志不好意思走了,可是又那么不甘心,最后一刻转过身说:“没零钱我可以找你。”北大听得哭笑不得,这时候苏峰不耐烦地说了:“真啰嗦,拿去。”口袋里掏出一百块塞给了乞丐。“那要不要找?”乞丐说,“这么多,我今天可能找不起。”苏峰说:“不要找了。”装出一副大款的样子,潇洒地走了。北大问苏峰是不是疯了,给一个乞丐那么多。苏峰说:“我够善良了,没有叫他找钱,不然他晚上得回去上吊。”“你给的是假币。”北大恍然大悟。苏峰奸笑着说:“反正丐帮早就入股斧头帮了,现在都是钙片(丐骗)。”
到了麦当劳,苏峰怕北大又在旁边笑起哄,就买了一瓶可乐,让北大进去喝。北大拎着可乐,在门口被服务员拦住了,服务员很有礼貌地指着旁边的一个牌子说:“对不起,我们谢绝自带酒水。”北大拿起可乐说:“这不是酒水,是可乐,而且我是刚从里面买出来的。”服务员瞥了可乐一眼说:“对不起,我们麦当劳只卖可口可乐。”北大说:“哦,不好意思。”然后把可乐放在门口,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北大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刚要坐下,苏峰在外面做了个V的手势通过玻璃折射到北大眼里,北大也做了个手势让他进来,苏峰激动地说:“我成功了,此刻我的心是滚烫滚烫的。”北大说:“你出去把那可乐从窗口递进来。”苏峰慷慨地说:“不要了,那个留着带回去给哈奔他们喝。我们再买。”北大说:“可乐喝多了杀精。”苏峰说:“那可以带回去给赵敏喝。”
北大问苏峰什么时候上班,苏峰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回去办个健康证就好了。“那你不是乙肝病毒携带者?”北大说。“这个应该没关系吧,国家不是有政策吗?”苏峰信心足足的,他的后台是国家政策。“但愿吧!”北大说。啃完了汉堡,出门的时候,北大看刚才那服务员还在门口,走过去说:“我请你喝可口可乐。”服务员向北大微笑说:“可以啊!”北大便写了苏峰的电话号码给她,暧昧地说:“等你时间。”
“不然我也去应聘!体验一下。”北大对苏峰说。苏峰说:“你肯定不行,长得这么跑偏,你看人家要求上写的五官端正。”北大说:“拜托,这叫美的不明显而已。”说完北大坐了下去,他还没等招聘者说话,自己就问了:“乙肝病毒携带者,你们能要吗?”招聘人说:“有毒啊,那目前不需要。”北大就没再跟他理论下去,他假装哭丧着脸,心里却偷笑地走到苏峰面前,苏峰看了得意地说:“看你不行吧!”北大低着头说:“真的不行,我说我是乙肝并不携带者。”苏峰还没反应过来,继续沉浸在幸灾乐祸中。北大把话又说了一遍,苏峰终于醒悟过来说:“你刚才说什么?”北大假惺惺安慰道:“我说得很小声,你听到了啊!没事,没事。”这回苏峰哭丧着脸,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北大说:“没事了,你又不缺钱,要打工,以后毕业了有的工让你打。”这话苏峰听得恍然大悟,感叹说:“有道理,听君一席话,我就不打工。”晚上,跟苏峰吃完饭,付账的时候,苏峰发现自己的鞋带松了,弯下腰去系鞋带,收银员看着不屑地说:“呦,这年头???有把钱塞鞋里面的。”苏峰站了起来,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收银员说:“我刷卡。”
时间还早,加上点月光的修饰,夜在女生眼里变得浪漫。赵敏说要跟北大去逛逛,苏峰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去。赵敏问北大要去干什么?她料到了北大会说不知道,从包里掏出两张电影票。北大第一反应说,怎么又是看电影。赵敏说,形影不离嘛,今天电影你肯定爱看。北大问要是不爱看呢?赵敏想了想说,那就让你非礼一下。北大立马把嘴贴在了赵敏脸上。“讨厌死了。”赵敏说。北大吻得更深了,月亮婆婆看得都不好意思,躲到云里面去了。
到了电影院,黑乎乎的一片,给刚刚接过吻的北大一个无限想象的空间。两个人找到自己的座位,赵敏让北大张开手,然后在他手心写着:forever.北大温馨地笑着,在赵敏手心写下love.
看完了电影,北大跟赵敏还沉浸在影片的感人结尾中,久久不愿离开,最后也发生了电影里面最经常看到的一幕,有个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提醒他们俩,两人才匆忙地离开了。走出电影院,赵敏看着北大,北大也看着赵敏,两人相视而笑。赵敏说:“电影真美。”北大点点头,又给了赵敏一个深深的吻。吻是男女朋友之间最伟大的行为,舌尖的触碰可以敏感身体的每一条神经。吻后,赵敏挽着北大的手,静静地走在街上。
一直到很晚,两个人都没有回去的意思,这时候北大的手机响了,赵敏问北大说谁发的。北大迟疑一下说发错了。赵敏说要看一下,抢过了北大的手机,她看了短信脸一下子阴了,女人一直是最好的变脸表演者,她问北大:“真的发错了吗?”北大撒谎经验明显不足,经不起这么一问,他说:“丫头,你不要误会,我是在帮苏峰找女朋友。”“那怎么会把短信发到你手机中,这么晚还叫你出来喝可乐。”赵敏质问着。北大解释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把短信发到我手机中。肯定是苏峰叫她发的。”赵敏半信半疑,她拨通了苏峰的电话,苏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实话实说了,具体内容是:今天在麦当劳看到一个女生,北大跟她交流了一会儿,然后晚上就接到那女生电话,苏峰就让她发短信给北大。赵敏挂掉电话说:“你为什么要去找人家女生搭讪?”北大也着急地说:“苏峰失恋了,我就想帮他介绍一个。”“真的吗?”赵敏问。“丫头,你相信我。不然我们一起去找她,证明我的清白。”“不用了,我想回去了。”赵敏还是在生气,她扭头就走了。“丫头,你不要这样子。”赵敏没理北大,她还是继续前走,但她又希望北大追上去。但是北大没有,他想赵敏总是那么任性,不能老这样由着她,一气之下也转过身去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赵敏回过头望了一下,她看着北大走了,哭了。
北大回到宿舍,气就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他开始担心起赵敏来,便打了个电话过去,赵敏接了又把电话挂了,北大再打过去就关机了。北大怕赵敏出什么事情,跑到刚分开的地方去找,赵敏早不在了,他急得心都快跳出来,还好急能生智让他想起来有赵敏宿舍的电话,才知道赵敏已经回去了,但是她不肯接电话。
躺在床上,北大想起刚看的电影《好雨时节》,看完的时候赵敏说她很想再看一遍结尾,特别想念那一封东河写给May的短信,北大其实知道赵敏想让他也念一遍,但是北大不知道怎么说,所以深吻了她。他再次尝试拨赵敏的电话,通了,赵敏不说话,沉默着,北大怕她又挂掉电话,说:“丫头,对不起!”然后他深情地念着自己心中的那封短信:
Dear:
Sorry for the late replay.
I am so grateful that you give me forever.
I hope to see you right now.
赵敏在电话的另一头感动的一塌糊涂,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表达,她跟北大说了晚安,挂掉电话后给他写了一条短信:
Dear:
I am happy to hear that.
You are my foever love.
Kiss you my boy.
北大看过短信,对自己微微一笑,甜蜜地睡在了幸福之中。
第二天北大又早早地起床去找赵敏负荆请罪,赵敏气早消了,看见北大那么早,她暗暗得意,假装出不在乎的心态,想让北大彻底的俯首称臣,恋爱到底是不是完全占有?对赵敏来说是,她对北大提出要求以后不准跟其他女生搭讪,北大连连点头答应说是,他也知道赵敏说的搭讪其实就是少跟女生说话,最好不要。恋爱有时候就是这么的野蛮不可理喻,没有人能读得懂,所谓的爱情专家压根就是骗小孩的,小孩不谈恋爱。
晚上,北大照惯例和赵敏出去约会。在聊天的过程中,他又重新审视了赵敏,很是惊奇,就像当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北大发现赵敏很不同于其她女生,由于家庭环境的影响,她几乎不看像韩国那些用眼泪吹泡泡的肥皂剧和大陆用胭脂俗粉化妆的偶像剧,她跟北大一样关心时事,她最崇拜的偶像是吴仪。
而在三月,社会主义人民是最有主人翁意识的时候,顺应时代,北大的恋爱在浪漫中成功地注入了两会的主题,这也叫爱国,爱不忘国。北大跟赵敏说起两会,她说起来头头是道。
北大问赵敏两会给她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是什么?她说囧。北大问怎么囧?赵敏笑说:“有些提案人简直就是潘多拉星球来的,像那个给老婆做家务发工资的的,我就想不通这种奇思妙想哪来的灵感?那以后夫妻两亲密难道也要收费?”北大同意赵敏的看法,说:“两会年年有,今年雷人倒。有些人大脑指挥不了阿凡达,弄得雷声阵阵,大雨倾盆。我觉得最搞笑的是那个掏粪工,大学生掏粪可以改变掏粪现状,那猪八戒参军不就可以改变猪军。”“还有,还有。”赵敏说,“就那个提出让我们政府强制措施关闭社会网吧的,网吧有人玩游戏就把网吧全关了,那中国学校岂不是都得关门。”北大道:“她可能笔误了,本来是想提关闭国足大门的。我又想起一个,改“扫黄”为“扫色”或者“扫秽”的那个,那日本不就要改国名了。”北大说到兴奋都忘了是在跟赵敏谈话,赵敏听到这个都不好意思了,脸稍稍泛红,说:“你们男生……”北大注意到了,停顿了一下说“男儿本色嘛。”
“我不跟你说这个了,讨厌。”赵敏说。“你也害羞了。”北大捏了一下此刻赵敏已是红通通的脸。“再说不理你了。”赵敏说。“嘿嘿,我就说,丫头,你脸红的样子最好看了。”“难道平时不好看吗?”“当然都好看了。”两个人有着说不完的话,情侣间的窃窃私语和挑逗让人蠢蠢欲动,北大荷尔蒙都快冲昏头脑了。把持不住的欲望都转化在嘴上,身体只有嘴这个地方能够让他透气。很晚了,北大问赵敏要回去吗?赵敏依偎在北大的怀里说不要。北大再亲亲地吻着一下她的额头,说:“你不害怕吗?”赵敏说不害怕。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都没有回宿舍,而是留宿在房子外面租的一个小屋子里面。北大抱着赵敏再一阵热吻后躺在床上,他轻轻地解开赵敏衣服的扣子,度过了一刻值千金的春宵。北大不是第一次,高三暑假的时候,北大和文晓已经尝试过了,那时候很紧张,就像现在的赵敏,她是第一次,不过有北大的经验当指导老师,那天晚上很美,美得犹如那皎洁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