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愿意,你管得着吗?”汪亚大声说完,提起衣服挡着两人的视线悄声对孙达说:“他们是找我的,那个人是我的仇人,与你没关系,你等下找机会跑吧。”
“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老实说,孙达对这个汪亚并没有多少感情可言,只是被她的身体吸引而已,见她在危急关头这样义气,却是大出他的意料,这样的朋友倒是值得一交,她的忙今天是帮定了。
“下车吧,否则我们就要砸车了。”那个玩刀子的人说。
“下去吧。不用怕”孙达拍拍汪亚,率先打开车门出去,汪亚也跟着下了车。
“小伙子,本来这事与你无关,怪就怪你运气不好,汪伦那混蛋到现在还没有娶妻生子,他欠我三条人命,只好拿你充数了。”孙达下了车,正想着三拳两脚把这两人解决了,好和汪亚把刚才未完成的伟大事业做完,听那矮个说的意思,好像将汪亚的哥哥也抓了,那就等一等吧,干脆把她哥哥也救了,好事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天啦,他放下了握紧的拳头。
“你把我哥哥怎么了?”汪亚听那人说把他哥抓了,像疯了一样扑过去,高个男人一伸手,像抓小鸡似的,捏住她的脖子拎起来,塞进他们开来的面包车里,然后向孙达走来,孙达忙举起手说:“我自已来,我自己来。”说着猫腰钻进车里,坐在汪亚身边。高个男人从座椅下摸出一卷绳子,孙达很配合的伸出双手,让那人捆好。高个男人捆好孙达,转向汪亚,汪亚可劲踢腾着,不让他捆,那人不耐烦了,一掌切在她脖子上,将她打晕了,捆上双手,扔在坐位上。
搞完他们两人后,高个男人启动面包车,调头向城西开去,这条路孙达很熟。正是那天和猴子他们去救小米时走的路。孙达想,他们不会把自己和汪亚带去烂尾楼里吧?五分钟后,车子果然开到了“儿童公园”那片烂尾楼群里,在一堆堆沙石砖块间颠了一阵,停在一栋楼口,高个男人下车拉开车门,先将汪亚提出去扔在地上,又来提孙达,发现孙达已经自己跳下车,高个男人一手拎着一人的衣领,押着他们向楼里走去。矮个男人跟在后边。
摸黑走了一会,高个男人放开他们,用打火机点亮一根蜡烛,灰黄的火焰晃动了一下,屋子里亮了,孙达发现在墙角磊起老高的水泥堆上侧躺着一个人,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白白胖胖的,留着偏分头。手被倒背捆着,嘴上贴着胶带。那男人看见被丢在地上的汪亚,瞪大眼睛,口里发出呜呜的怒吼。
“姓汪的,你当年整我的时候,没想到有今天吧。”矮个男人嚓地撕下汪伦嘴上的胶带说。
“黄天祥,我今天落在你手中,要杀要刮随你便,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你放了我妹妹,她与这件事无关。”
“哈哈哈。当年你整得老子坐牢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害了我儿子?将我老婆逼疯?将我妈气死?”黄天祥悲呛的大笑。“我要你还我三条人命!”
当年他被汪伦和刘副行长联手阴了一把,被纪委双规后,他嘴巴很严实,对贪污受贿的事供认不讳,但绝口不说对上级行贿的事,办案人员追问他所收受的一百多万贿赂去哪儿了,他说全被他挥霍,他经常去外国外地,也没办法核查,上面那些人见他义气,自然极力托关系为他斡旋,他最后只判了十一年,在牢里只呆了七年就被释放了。回到家,才知道他进去后,儿子被杀老婆被气疯了,之后没几天,老母也一病不起去世了。之前老父亲怕他在里面想不开,一直对他说,为了儿子的前途,把他们送去了国外。
面对这个结果,黄天祥抱着满头白发的父亲,放声大哭,大病了一场。
养好病后,他将老父亲在老家安顿好,给他存了三十万养老钱,然后背着一百万来到唐城,他托了好多人,通过好几个渠道,才花三十万雇了这个具说在唐城道上很有名气的杀手,来潼山找汪伦报仇。
这时,躺在地上的汪亚醒过来,看见哥哥,哭着扑过去说:“哥哥,都是我害了你呀,我知道你们当初那样做是没办法,我不该那么任性,逼你做出那样的事,都是我害了你啊。”
“别哭了,其实是我做哥哥的没用,没有保护好你,那天我就该把那个畜生剁了,妹妹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汪伦恨恨地说,“就是重新来过,我也不会放过这一家畜生。”
“可惜你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了。动手!”黄天祥狞笑着说。高个男人慢慢地向汪伦走去。
“小兄弟,他给了你多少钱?你放了我,我可以翻倍。”汪伦知道求黄天祥没用,对高个说。
“你有钱了不起啊,我们做这一行也是有规矩的,你就是给十倍的钱也不行。”高个把玩着手中的刀子说,“交代后事吧,你和这两个人都死定了。”
“是嘛,能不能再商量商量?”高个男人扬起刀子,刚要扎下,只听身后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