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是有惊无险,看的玉殷震惊连连,什么时候幻月镜这么好糊弄了?!只不过那个宫花痕倒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雪衣现在倒是挺好奇玉殷一上古神兽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了?当初我得知幻月镜在幻月林就迫不及待地赶过来,在我进入石室后,就想要取下幻月镜来玩玩,没想到没取下幻月镜倒把我自己给困在这里了。”玉殷一听到有人听这个也不管是谁就开始倒苦水了,整整一百年了,一百年了!
雪衣听完后倒是平静的很,“你是说,你取不下这幻月镜?”
“当然,不然我还能在这吗?”玉殷接着又道:“我知道你想取走幻月镜,那也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最好留下来陪我玩玩那也是不错的。”玉殷笑着开口,语气明显充满挑衅。
雪衣笑了笑,看着幻月镜,伸手触碰幻月镜。不料还未碰到就被猛力弹开,后退了一步。
玉殷笑出了声,就知道她没办法,以为灵域圣女就了不起么?
雪衣不以为然,继续伸手准备取下幻月镜,一次一次被弹开,却又一次一次不放弃。玉殷到最后倒是笑不出来了,静静地看着。雪衣缓步走到高台前,再次伸手,忍受强大弹力,使得她脸色苍白了两分,额头冒出了细细密汗。
每接近幻月镜一分,雪衣就难受一分,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碰到幻月镜。碰到幻月镜的那一刻,雪衣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往前吸,雪衣的另一只手暗自撑着石台,以阻止身体被吸过去。不消片刻,雪衣已经精疲力尽,终于支撑不住,一个手软收了力气。却没想到手就像是粘在幻月镜上面一样怎么都分不开。接着雪衣感到了体内力量的流失,她体内的灵力就像雾气一样逸出身体,被幻月镜尽数吸收。雪衣就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旁边的玉殷吃惊地看着,当初来取的时候可没有这样倒霉。
“快放手啊!再下去你会虚脱而死的!”这时候玉殷有些佩服这个人了。
雪衣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被幻月镜吸收,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良久,幻月镜突然开始升入空中,雪衣已经是腿软要倒下了。却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幻月镜取下。
玉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紧接着雪衣眼睛一花就倒在了地上,昏迷前她将幻月镜收进了华凌手镯中。
玉殷急忙扶住雪衣,“不要命了啊!”她知道雪衣为何这样拼命,更加佩服眼前的少女。
玉殷向雪衣输入自己的灵力以助她自身尽快恢复。
雪衣醒来后已经是半个时辰后,感觉体内有了力量,该有一股陌生的灵力,应该是玉殷帮了她吧。否则她没这么快苏醒。
雪衣撑地起身,“谢谢。”
玉殷才不稀罕她的感谢,“不用,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无畏值得我救。”
一想到她昏迷前手一挥幻月镜就不见了,玉殷感觉舌头有些打结:“你把幻月镜藏哪了?”
“一个安全的地方。”雪衣直视眼前比她高的女子:“我可以带你出去。”
这下玉殷更吃惊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带你出去。”雪衣耐心地解释道。
“你要什么?”玉殷惊讶过后打量着雪衣,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
“三个问题的答案。”雪衣勾唇浅笑,令天地失色。
“我可救了你,足以相抵了好吗?”玉殷抗议。
“我是天地圣女,灵力消耗完后自动恢复,只是时间问题。”虽然她不想耍赖,但是的确如此。她需要利用玉殷的身份来获悉一些事情,怪不得她耍赖了。
玉殷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答应。
“告诉我,当日闯入灵域的黑衣人是派的。”雪衣说到这灵眸微微眯起,一股肃杀流露,让玉殷不禁一抖。
“带我出去后我告诉你。”玉殷明显不相信雪衣。
雪衣倒也不怕出去她不告诉自己,手一挥,玉殷就进入了华凌手镯。接着雪衣走出了石室,最后走到了槐树林。
玉殷从华凌手镯内出来,一见到槐树林兴奋得不得了:“我终于出来了哈哈!”
“答案呢?”
玉殷停止自己看东看西的动作,正色回答:“我只能说是皇室中人。”天机不可泄露啊。
“另外两个呢?”玉殷又问。
“还没想好,想好了我会找你的。”
“好吧,”玉殷耸耸肩,接着又道:“我先走了,后会有期。”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雪衣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一会儿才开始与宫砚痕他们汇合。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马车,宫砚痕站在马车外,看到雪衣,他大步走过来:“没事吧。”
雪衣摇摇头,上了马车。
这边的苏瑾年一看见兰小夭,忍住冲过去拥抱她的冲动,笑着问道:“小夭,你有没有事?”
兰小夭闷闷地摇摇头,脑袋耷拉着,看样子有些不高兴。苏瑾年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小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兰小夭抬起头,泪眼朦胧,扁着嘴巴:“大表哥,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我的父母还有林家上下百余人口都被推上了断头台,而我只能在一旁看着。”说完眼泪像断了线似的。
“没事了小夭,那只是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苏瑾年心疼替她擦掉眼泪,柔声说道。
兰小夭猛地抱住苏瑾年的腰,脸蹭在腰间,令苏瑾年一震,随后拍着她的背,“小夭,没事了,你还有我……们,不是吗?”
“他们说我是不孝女。”兰小夭已经止住了泪水,吸吸鼻子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羿临也回来了,看着哭的像个泪人似的兰小夭,有些心疼,却仍然嘴上不饶人:“都多大了还哭,难看死了。”
“才不是!”听到这话兰小夭猛地放开苏瑾年,“我是最漂亮的,虽然没有雪花漂亮。”兰小夭瞪着苏羿临。
感觉到腰间的束缚消失,苏瑾年心里一阵失落。
苏羿临听到雪衣,停顿了一下,不再和兰小夭吵了。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这时华冥驾着马车朝苏瑾年等人驶来。苏羿临听到声音,蓦然转首张望,看到是雪衣所在的马车,暗暗松了口气。
“雪花——”兰小夭顿时喜出望外,跑到马车外。
雪衣应声挑起帘子,如白玉般的手指在阳光下越发美腻。“怎么了?”
“雪花,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差点醒不来了!”兰小夭眼睛睁得大大的,以显示她真的被吓到了。
“这不是梦,是幻境,幻由心生,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看到的就是什么。”雪衣跳下马车,如一只翩跹的白蝴蝶。
苏瑾年若有所思地敛眸:“雪衣姑娘的意思是,刚才我们都入了幻境?”
雪衣点点头,“当自己战胜心中的幻境时,那么我们就没事了。反之,则永远陷入幻境,无法自拔。”
“雪衣姑娘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话音从马车内传来,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宫砚痕,他的声音独一无二。
“怎么,难不成是我制造了幻境?”雪衣听到他的话,不禁笑了,那笑极浅,有些嘲讽。
宁君城掀帘,潇洒利落地跳下马车,对着雪衣咧嘴一笑,阳光到了极点:“砚痕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雪花,她知道说明她学识渊博,你还不如雪花呢!”这话却是对马车里的宫砚痕说的。
马车里一时寂静无声,宫花痕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虽然宫砚痕闭目噤声,面色无波,无悲无喜。但是就是这种情况令宫花痕难受的很,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最终她也下了马车,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说不定就是人为的!”宫花痕一下马车,便恢复了娇蛮,意有所指。
“你说什么!”兰小夭瞪着眼睛,捏着拳头,就差没冲上去。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宁君城侧眼冷声说道。继而眉眼带笑,望着雪衣:“你别听她胡说。”
雪衣没有作答,却是看向兰小夭,示意她稍安勿躁。兰小夭对着宫花痕挥着拳头哼哼了两声才作罢。宫花痕见她如此无礼,气得心口犯堵,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看来,前往浮光城危机重重,大家坐在马车怕是不好应付。”苏瑾年面上有些淡淡的担忧。
宁君城点点头,“不如还是步行吧,反正还早得很。这样也可以随时观察四周,防止再次误入这样的地方。”
说完没人反对,这时宫砚痕下了马车,黑色的暗纹华服衬得他越发神秘和清雅,腰间的霜斩剑显得有几分危险。清隽的面庞惊为天人,每一处都仿佛倾注了上天的心血,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倚在马车上的苏羿临抬眸瞟了宫砚痕一眼,随后收回目光,微抿着唇色颇有些艳红的唇,眸底渐深。
“既然如此,那便弃马步行罢。”宫砚痕神色淡淡,却自有一派霸气。
最后宫砚痕、雪衣、兰小夭、苏羿临、苏瑾年和宫花痕步行前往下一个地点,而南徽和华冥率先驾马前往元州,在那等候宫砚痕众人。
看着南徽和华冥驾车离开,宁君城率先开始步行,接着众人才慢慢朝元州前进。
雪衣落在最后,苏羿临走到她旁边,抿唇想了一下,继而开口:“小心点。”说完不等雪衣回答便大步朝前走。
雪衣看着苏羿临有些匆忙的身影,唇角泛起浅笑。越看越觉得苏羿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雪花,快走啊,还愣着干嘛?”忽而兰小夭回头呼唤还在原地的雪衣,脸色有些着急。
“来了,”雪衣莞尔,快步追上兰小夭。
太阳渐渐西下,耀眼的余辉将半壁天空染的极其绚丽艳红。几人走了一天的路,来到了沈河村。
“我怎么觉得这村子看着有点怪啊?”苏羿临抱胸看着眼前的村子,半眯桃花眸。
宁君城摇了摇玉骨扇,看着眼前的村落,若有所思:“感觉是有点怪。”但是又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怪。
闻言雪衣静静地打量着沈河村,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宫砚痕也只是抿唇打量,但心底起了警惕之心。
其他人倒是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对,宫花痕一脸茫然:“君城哥,你看出什么了?”
宁君城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直觉而已。随即宫花痕又转头看向右边的宫砚痕:“哥,你觉得呢?”
宫砚痕不语,只是看着前方的村子,完全无视了宫花痕。宫花痕脸色有些尴尬,却也转瞬即逝,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
“雪花,你看出来了吗?”兰小夭侧头询问。
“暂时不确定。”雪衣摇摇头,脸色有些凝重。
“此话怎讲?”苏瑾年问道,有些好奇。雪衣神情淡定,“这村子外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言罢,众人都不再说话,似乎在思考这不好的东西是什么,有多不好。
“没关系,就一个村子而已,我们就歇一晚。再则我以前经过这里,这个村子里的人很是友善,都很朴实。”宁君城摇扇,不在意地说道。
一时下来又是沉默,的确,这几人当中除了兰小夭和雪衣除外,都去过浮光城,自然也经过过这沈河村,那里的人确实如宁君城所说。所以最后众人还是走进了沈河村,那块伫立在村外的石碑上,刻着沈河村三个大字。当众人走远,一道黑影渐渐蔓延而后淹没了整个石碑,随即瞬间褪去,隐在石碑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