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夏出了奇的爱画画,这一点另她的爸爸妈妈感觉到非常惊奇,你说这丫头怎么和咱们家的人都不一样,像谁呢这是?夏夏妈妈轻声的呢喃,这在夏夏的记忆中,这样的妈妈算是非常温柔的了,妈妈的样子是什么样呢?妈妈该是那种很温柔很温柔的那一种,说话轻声吸气,穿漂亮的裙子,偶尔也去买高跟鞋穿,但这只是幻想。夏夏无奈的甩了甩已经盖住眼睛的额前的那一缕秀发,拿着自己的五角钱买来的一盒迷你版的画笔画着她心目中的世界。你这画的是什么?是熊猫么?熊猫哪里是长这个样子?还有这竹子,哪有颜色那么绿的树叶,就算是有,也是假的。妈妈又开始指点起她画的画了,不过她并不打算理她,哼,她还没有原谅她呢?世上哪里有这么偏心的老妈,两个姐姐都有小时候的照片,很多照片,弟弟小七也从满月到百天也陆陆续续的有几张留影的照片,偏偏,她和妹妹们,什么都没有。
那件事也就是昨天,有人下乡来照照片,偏偏妈妈已经答应好了,答应也让她照一张,她都准备好了,妈妈觉得五块钱一张有些贵,原本是打算让她和小四冬冬,小五月月,小六丽丽,还有小七洛宁一起来照照片,还准备多照几张,到后来因为感觉贵,就只让小七洛宁一个人照了。妈妈不是说很贵么?为什么给小七都能单独照四张照片,给他们几个女孩子照就心疼钱了么?她忽然想起,邻居家大叔李叔每次看见她都必说的话,你是你爸爸妈妈抱来的孩子。林夏夏此刻,感觉非常认同这个观点,她也非常确信无疑,她,是爸爸妈妈抱来的孩子。所以,在妈妈送她去上学的时候,她猛的一回头,瞪了妈妈一眼,用妈妈的话说就是一种很夸张的说法,那小眼神凌厉,从坑边瞪到坑沿儿,从家门口一直瞪到学校门口。
阳光很暖,已经是农历四月份了,在农村实在是没有什么挣钱的门路,至少是夏夏的爸爸也这么觉得,所以他整天很少有笑容,或者说夏夏爸爸本身就是一个不爱笑的男人,在夏夏的记忆里一直对他是畏惧和崇拜的,夏夏妈妈本身就是一个泼辣的性情,女人么,总是蛮不讲理,这是夏夏爸爸的口头禅,一般当他说这样的一句话的时候,那就代表着,他刚被夏夏妈妈训诫过。以至于,假如有个大人问夏夏,在你们家谁是老大?对于这样的问题她想也不想就会回答,在我们的家里,我老妈是老大,我爸爸是老二。当然,关于这个问题,夏夏爸爸也有关于他自己的一番道理,我那不是怕,我那是尊重你妈妈。一旁,假如大姐或者二姐在的话,一定会反问,怕就是怕,老爸,不用解释,你说那么多干嘛?爸爸往往会在一旁干笑,然后继续打扰妈妈做针线活,果真妈妈的回答依旧会万变不离其宗,滚一边儿去。夏夏在心里想着,男人,做到爸爸这一步真是不容易了。家务活全干,洗碗,刷锅,炒菜,煮粥,做面条,胡辣汤,反正只要是爸爸在家的日子里,妈妈都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妈妈偶尔洗一次衣服,都会用上她的大嗓门满世界的大喊,我做着你们吃,伺候你们穿,你们还挑这捡那,不满意嫌弃我洗的衣服不干净,那就自己动手去。夏夏无奈的摇了摇头,孺妈不可教也,这是她听到的爸爸形容她画的画,孺子不可教也的改编,用在这种情境下,她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就是想起来的时候就随便用了。
令林夏夏开心的一件事就是,妈妈给她买了一条格格条纹裙子,这可是妈妈第一次买裙子给她,当然喜不自胜,但是只穿了一次,这条裙子就报废了。原因在于,她穿着漂亮的裙子,人显得更自信了,下巴扬得高了,班里的男孩子们挑事的多了。这不,来了一个。
呦,林夏夏,你竟然穿裙子。夏夏不理他,继续走着。
别走啊,穿裙子的小姑娘,班里的那个小屁孩阴魂不散的继续跟着他,好吧,林夏夏望着共同的目的地,教室,心里想着,不跟小屁孩一般计较,他说他的,姐走姐的,两不相干。用电视剧上大侠或者俩人分手时说的一句经典对白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想到此她把这奇怪的思绪给甩到一边,走进教室,放下书包,坐下。老师还没来,她刚准备趴在桌子上继续睡会儿,同桌的声音传来,你干嘛揪我头发,萧蔷?算了,不理她,她准备再换个姿势睡眠,今天来早了呢,瞄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还有半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呦,穿裙子的小姑娘又睡了,真是个睡神呢。夏夏并不准备理他,继续睡。尼玛,同桌小淼的哭声传来,还有就是那个叫做萧蔷的男生幸灾乐祸的神情,夏夏发誓,她一直最喜欢安静,她最讨厌和男生发生争执,在她看来沉默,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处事方式。不是有那样的一句话么,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流鼻血,这也是她的宗旨。不过也分时候,对于这群皮痒痒的小屁孩男孩子们,唯一的解决办法,不是步步忍让,而是以暴制暴,在这个世界上,永远,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我们不需要和别人拼命,只需要在别人欺负我们的时候有能力,有方式还击。她不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她不喜欢磨磨唧唧的,她只喜欢速战速决。
萧蔷,你干嘛欺负我同桌,夏夏抬起头,望着他,充满不屑,妈妈说的对,欺负女生的男生没有什么出息。我乐意,她的长头发碍着我的眼了,你能怎么着?萧蔷完全是一幅男孩子的调皮捣蛋样儿。还有你的头发,也挨着我的眼了,说完摸了林夏夏的头,也拽了一下她的头发。林夏夏能感受到,力气不算大,但是很欠揍,最讨厌别人摸自己头发。最初林夏夏想的是他摸自己的头,自己就再摸回来,他拽自己的头发自己就再拽回来,但是看萧蔷那副几天没洗过头的模样,想想还是算了。于是不知是哪根筋指使她,从教室最后排拿来扫地用的扫帚,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直到打够了,才解气,打完也不管被弄得凌乱的萧蔷静止的走到自己座位,掀开书,小淼此刻也不哭了,冲着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夏夏知道,那是同桌威武的意思。
上课的时候,萧蔷向老师告状,说夏夏打他,林夏夏,你说说是怎么回事?老师的脸上满是笑容,很亲切,并没有这件事而有责怪她的意思。老师,萧蔷他欺负女孩子,不光揪小淼头发,还欺负我,我气不过就教训了他几下。林夏夏简明扼要的把所有事情和起因经过结果,几句话概括清楚。老师又问了小淼,萧蔷欺负你了么?小淼点头答是。老师听完小淼的话之后讲的话,更是让林夏夏觉得大快人心,欺负女孩子,本身就不对,林夏夏,小淼,还有班里的女孩子们,假如男孩们欺负你们,不用告诉老师,揍他们这件事老师赞成,这群皮痒痒的熊孩子们,的确该管管了。林夏夏一边削铅笔,一边听老师讲这些群情激昂的话语,忽然,悲剧了,把手指头弄破了,然后鲜血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白裙子上留下了了稀稀落落的血迹,鲜血止不住,又找不到止血的布,夏夏只好往裙子上蹭。老师,我同桌,我同桌,手流血了,小淼举起手,老师慌张的带夏夏去村医那里包扎。直到上了一层紫药水之后,林夏夏才皱了眉头,轻声说,好疼。由于是上完课夏夏才回家,此刻,裙子上的血迹已经干了,斑斑驳驳的印记,回家妈妈曾用洗衣粉拿来洗,叹道,洗不掉了,你个熊孩子,以后再也不给你买裙子了,所以,自此,林夏夏的记忆中,再也没有了妈妈的裙子,林夏夏小声的说,妈妈是个记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