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飞鱼县的时候孙大圣就是以打架不要命而出名的,而今飞鱼县沦陷他们被逼转战到双城,为了混上口饭吃他不得不重操旧业,而要想在双城的黑道吃的开,必须一战成名,这样以来其他势力就不会轻视他们,飞鱼帮也可以借此威名再招小弟重开堂口。
适才包间里的打斗双方确实是拼尽了全力,孙大圣他们虽然是以三对四,但是偷袭得手上去就放倒对方三人,所以在总体实力上并不弱于东城四雄,四雄虽然凶悍只是突遭不备被人打得遍体鳞伤,战斗力大大下降,总的来说是吃了大亏。
御林军将七人抓出包间的时候四雄头脑还在晕晕乎乎,被酒坛子打中的斗鸡眼随手给了御林军一拳,“敢在我们四雄的地头上打人,你是活够了!”
那名御林军大怒,双城御林军身份何等尊贵,在这些普通平民眼中那就是王法就是天,可如今竟然有人敢打天,这不是要造反吗,要知道御林军担负着巡城任务,一旦发现有人做乱就可以上前以武力制止,总的来说权力是超过司法司的。
“敢打我?兄弟们,先教训他们一顿再送到司法司去!”那名御林军对同来的兵友道,他们在一户中同吃同住许久,相互间关系自然比普通人要高,见伙伴受辱纷纷围上前。
孙大圣算是个莽撞的角色了,不过书生老六却是聪明机智,不然也混不到飞鱼帮军师的角色,早先在飞鱼县他们只需防范衙役便可,现在遇到一队身着装甲的士兵,军师老六知道他们肯定不是好惹的主儿,所以拉住孙大圣和小矮子往角落里缩了又缩,反正这刻那些人正群殴斗鸡眼没人留意这边,要不是门口有把门的,他们肯定会跑掉。
孙大圣摸了一把脸上的菜汤,又从脖子中抠出一个大虾仁扔到嘴里,边嚼边道:“老六你怕什么,最多让他们抓进去关几天,这样还能为飞鱼帮打开名气。”
老六道:“老大,这些兵不是普通衙役而是御林军,他们权力很大,我们最好不要惹他们。”
孙大圣还想再逞能两句,抬头看见十几个御林军围住刚才昏了头的斗鸡眼展开暴打,他立马闭住了嘴,这帮家伙简直就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完全不像飞鱼县的衙役踢几脚砍几刀背就了事,大地方果然有大地方的规矩,看来刚才出手太胡闹了些,还是赶紧想办法跑吧。
石清带着妹妹石双上前对孙大圣道:“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老爷的灯就被他们抢走了。”
孙大圣见到美女也是咧开了嘴,“谢个嘛,我们又不是为了帮你们,不过以后这片就归我们飞鱼三虎管了,有什么事儿只要你吱个声交上保护费,我们帮你办的妥妥当当。”
石清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原来救她们的人竟然还是黑社会,只不过这个黑社会看起来比那四雄要可爱憨厚一些,不过让赵府的人交保护费,这个玩笑可是开大了。
这不就连边上的苗司务长都忍不住了,他开口对孙大圣道:“你个兔崽子,知不知道这两位姑娘是谁。”刚才他根本不知包间里竟然会坐着赵府的三名仆人,不然他早冲进去救人了,不过真是奇怪,赵大人不在府中他的三名仆人怎么会跑到这里吃海鲜呢,以苗司务长对福伯和石家姐妹的了解,她们绝不是那种以权谋私的人。
石清一笑把孙大圣迷呆了,所以对于苗司务长的一声骂他都没有理会,“不知道,她们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又文静又漂亮,这哪是飞鱼县的女娃子可以比。”
石清怕苗司务长说多话把自己老爷牵扯进去,毕竟他偷偷溜回双城是件很秘密的事情,而且老爷也嘱咐了三名下人不准对外泄露半分消息,所以听到这里石清着急地对苗司务长使了个眼色,暗暗地还摆手意思让他别多说话。
苗司务长虽然不能全明白石清的意图,不过他还是猜出个大概,知道石清不想把赵监官的名号轻易外露,万一授人把柄怕要受其他大臣的弹劾,不过刚才大话说出了口,他不能半路就撤,那样会让人瞧不起。
转念一想苗司务长对孙大圣道:“看在你们刚才帮了她们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了你,这两位姑娘的哥哥便是御马监石雷厂石山厂长的亲妹妹,石厂长随御马监赵大人西征叛逆屡立奇功,现在已经升任攻城营的营长,是赵大人面前的红人,刚才那四雄不知道她们底细,冒犯了二位姑娘,也就是得罪了整个御马监,你们放心,他们不会有好下场。”
孙大圣道:“虽然我们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不过现在看来刚才肯定是救对了人,既然这个东城四雄不会有好下场,那么他们的地盘以后我们飞鱼帮接管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御马监尽管吱个声,大家互相照应一下,俗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苗司务长不屑地呸了一口道:“你小子好大的口气,知不知道人家御马监的监官是谁,你们还想帮御马监的忙?真是开玩笑。”
书生老六挡住了孙大圣对苗司务长道:“这位爷,我们大哥只是随口开个玩笑而已,我们随着难民流浪到双城,对这里的规矩着实不懂,如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们谅解。”
苗司务长道:“这还有个差不多,实话告诉你们,我是御马监伙房的司务长,级别也相当于百户长了,我们御马监的监官是赵钱赵大人,他现在同时兼任着朝廷剿匪大军的领兵元帅、东厂的大档头,更有其它职务若干,我们御马监若是需要你们这些人帮忙和保护这不是天大的玩笑吗?”
孙大圣脱口问道:“赵钱?是不是飞鱼县的赵神医?”
苗司务长道:“看来你们还算有点见识,不错,我们御马监的监官就是医活死人的赵神医。”
孙大圣鄂然地道:“真的是赵钱兄弟,他现在这么厉害了吗?看来咱们来对地方了,有他罩着还怕吃不饱饭吗。”
东城四雄别看没什么好名声,不过四人向来共同进退,斗鸡眼被御林军打的要死,剩下的三人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不过海鲜馆内灯光再暗三人还是可以看清御林军的一身装甲,斗鸡眼刚才只是被打昏头罢了,三雄可不敢像他那样造次,而是上前劝架。
“几位军爷别打了,我们和管这片的徐百户是朋友,还有吕千户也一起吃过饭啊,刚才是我们兄弟瞎了眼,快住手再打他就死了,到时候你们也无法向徐百户交待不是,还有啊,东厂的胖档头我们也认识,给个面子吧。”
几名御林军打了人解了气也不敢真闹出人命来,而且三雄又抬出东厂的胖海三档头,想到刚刚有两名东厂番子进来过,几名御林军互相使了个眼色骂骂咧咧停住手,其中领头的一个道:“这算是得罪我们御林军的一点教训,看在吕千户和徐百户的面子上,我们就不计较了,再让我们看到你们打架闹事,直接就送到司法司严办,就算你们认识皇上也不行。”
东城四雄见对方人多而且又是御林军身份当然不敢吱声默默听着,虽然四雄想让御林军把打他们的三人抓起来,毕竟这个亏吃的有点冤,因为他们从来不曾认识那三人,可刚才斗鸡眼得罪了御林军,这刻提这个要求只怕不妥,更况且四雄要抢的是两盏神奇的灯,若是被御林军知晓说不定会让他们顺手牵羊,那今天晚上的揍岂不是白挨了,所以此事还要另想办法。
因为只是普通的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巡街的御林军每天都有可能遇到,而且当事人又都没有异议,此事就算解决,御林军领头的伍长回身问把门的人道:“刚才进来的两位东厂差爷呢?”
把门的御林军道:“回孙伍长,他们听说我们在执行公务自己去后院了,说他们也是奉上头命令来办差的。”
孙伍长召集了一下人手低声道:“既然不关我们的事就好,大家赶紧走吧,刚才咱们打了人,若是让东厂的人看到不定会生出什么麻烦来,为了这么几个痞子让东厂给盯上不值得,再说那几个家伙竟然还认识胖档头,这事就此揭过算了。”
众御林军知道东厂非但为皇帝刺探情报,就连军容军纪他们也会涉及,若是打架一事被他们写成密折奏到皇帝耳朵里,都卫长不定会怎么惩罚自己,于是吆三呼六地摆足架势扬长而去,继续执行他们的巡街任务了,至于打架的原因及调查是司法司的事情,可是刚才御林军也参与了打架,他们才不会把这事报给中城司法司呢,那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儿吗。
斗鸡眼肯定是被打成了内伤,因为他口里不时吐出一股股血沫子,吓得普通酒客向外蜂涌,人一混乱四人想再找那打架的什么飞鱼三虎也找不到了,况且就算找到这刻是不是他们的对手还不一定,至于这种环境下想再抢那两盏灯几乎是不可能了。
四人趁着混乱略一商议决定先着人扶斗鸡眼去医馆治疗,另外两人暗暗潜伏在海鲜馆外等待那二小一老出现,然后趁着夜幕掩护抢了他们的东西就跑,有了如此神奇的灯,只要把它进献给庞太师,还怕不被他赏识?有了庞太师的赏识,什么司法司御林军统统不看在眼中。
从毛脸雷公汉的话中苗司务长听出他与赵监官可能是朋友,而且关系应该不浅,他有心询问两句然后再趁机结纳,一回头却看到东城四雄出了海鲜馆。苗司务长问身边的福伯道:“福伯,御林军怎么放人了?他们敢抢赵大人的东西这还了得,一定要严惩才行,你们刚才一定没亮御马监赵府的字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