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经看出来了,张关提着的是一只鹦鹉,从地球上物种的特点来看,鹦鹉会说话没有什么好奇怪,大概这里状态比较原始,平常能捕到这种鸟很是不易,所以才会如此稀罕。
张关提着鸟笼子上前两步交到许辰的手中,许辰见只是只鸟儿,并不是什么金银财物便欣然接受:“谢谢你张大哥,这段时间多亏有你时常来陪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熬下来,你、你对我太好了。”
张关受宠若惊:“公主殿下,这是下官应该做的,就算让我为你死也无憾。”
马小蕊叽叽喳喳地道:“你俩卿卿我我的真肉麻,既然你有情我有义我看不如请父皇为你们赐婚好了,反正许辰皇姐年纪早就过了嫁娶之际,张将军英明神武”
“赵詹士,赵詹士,你怎么哭了,”马小达拍着我的肩膀问道。
我擦了擦眼睛道:“没事儿,我眼睛有点毛病。”
马小达见那个比他大两岁的姐姐还在喋喋不休,他大怒道:“马小蕊给我闭嘴!”
这个太子弟弟从来没有这么训斥过她,马小蕊吓哭了,本来还打算再说两句郎才女貌的话也噎了回去,马小薇对妹妹道:“小蕊,皇家的婚姻岂容你如此儿戏,以后不要再让皇弟生气了。”
张关也明白让皇帝赐婚这不是件容易事,不然他不会退而求其次了,皇帝的亲女儿他未必能得到,这个皇帝的义女总该可以吧,再说他张关现在想要的是人,而不是那人的身份,他喜欢眼前的这个许辰公主,自从奉皇帝之命找到她的时候,他就在心底喜欢上了她,如今马小蕊的话听的他心花怒放,恨不得上去给十六公主磕两个头感谢。
马小达很快想通了我不高兴的原因,我要找的八个人他都看过照片,在葫芦村住的那些日子我与三女关系亲密他都看在了眼里,如今见我这般模样就知道与这个义姐绝不是普通朋友,而马小蕊趁许辰失忆乱点鸳鸯谱能不让人伤心吗。
马小达恨恨地瞪了马小蕊一眼,马小蕊让马小薇劝住了哭声,见弟弟恶狠狠的瞪她吓的又要哭,张关见状慌忙取了些鸟食逗弄那只鹦鹉,果然它清脆地喊了两声,‘你好,你好’,喜得马小蕊和马小薇目瞪不已,马小蕊夺过鸟食去喂鹦鹉很快把刚才的不快抛到了脑后。
张关则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不假,幸好刚才说那些话的不是自己,若是自己向皇上提出赐婚不知道会怎样,还是让老爹托庞太师提吧,有他出面就算皇上不愿意也不会喊斥。
许辰刚才让马小蕊说的也是十分难堪,她心底感激张关是不假,但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似乎自己应该另有一个世界才对,只是另一个世界的印象怎么是如此的模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真正的自已呢。
许辰迷惘归迷惘,此刻见这只鸟竟然会人语,也是十分喜欢,但她见旁边的马小蕊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再加上她刚才为了自己挨太子殿下批评,于是灵机一动提着鸟笼到了马小蕊面前道:“皇妹,姐姐年纪大了不可以玩这些玩具,就把它转送给你吧。”
“真真的?你你舍的吗?”马小蕊有些不太敢相信,但还是迫不急待的接过鸟笼,唯恐别人给她夺走似的。
许辰道:“这有什么不舍的,一只鸟儿而已,再说我也只是借花献佛,今日得见两位皇妹本该送礼物与你们,只是”
马小蕊道:“不用,不用,这只鸟儿就很好,我和十五姐先谢谢你了。”
马小薇知道可能这位皇姐并没有什么物品可送,她从腰间解下一块闪着奇光的宝石道:“姐姐,那我们就送还你一块宝石吧,这是父皇赐给小妹的,小妹现在把它转送给你。”
这边小女孩子家的送来送去,那边马小达不愿意了,“我说诸位姐姐,赵太医是来治病的,不是看你们拜年分红包。”
让马小达一提醒众人才想起把正事给耽误了,这也才想起旁边的角落还有位一脸气郁的赵太医,他不知为何竟然比阴天还要阴沉着脸,好像被人踢了一脚般难看。
许辰以为是自己的病情加重了,她有些担心地道:“赵太医,但不知我的失忆症还有的治吗?”
不管张关如何我知道这怪不得许辰,因为现在的她已经不记得我了,要不然莫不要说是一只鸟儿,就是张关把整个鸟群捉来她也不会看上一眼,我的许辰绝不会对我三心二意。
我镇定心情恢复了一下神态道:“回公主殿下,这个不好说,要测验过后才可以确定。”
“噢,要测验?那就请赵太医尽管施治吧,”许辰毕竟看到了一丝光亮,她期翼地对我道。
我看了一眼众人道:“在下治病有个规矩,就是务需清静不能有人打扰。”
马小达是何等聪明,“没问题,我们去外面等,反正治病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马小蕊有些不情愿,她对我道:“我说你怎么那么多规矩啊,我们还想看一看你是如何有本事呢,该不会是怕鬼把戏被我们当面揭穿吧。”
马小薇怕这个不懂事的妹妹再惹弟弟不高兴,不待她说完就拉着她先出去了,张关虽然不舍但太子都走了他还敢如何,于是随在身后也走了出去。
许辰见屋里只剩下二人便问我道:“不知道赵太医有何妙法,但请你尽力帮一下我,那种失去自我的痛苦实在不足以向外人道也。”
我心里道,辰辰,你痛苦,我比你还要痛苦啊,我若骂你薄情寡义吧这事又非你所愿,可你当着自己老公的面对另外的男人表示出好感,这让我如何受的了呀,我有心告诉你真相,可你能信吗,你若现在不相信了我的话,以后我又如何取信于你,若你对我失去了信任,那是否还会回到我的怀抱。
我苦笑着没有向许辰说明这一切,从怀中掏出连夜绘制的拉纤图递给了许辰,“公主殿下,请你好好看一看这幅画,请你一定要仔细用心地看,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用画给人治病闻所未闻,许辰莫名其妙的接过了那幅画,她放到桌上展开来看,“咦,这个女孩子怎么如此眼熟,呵呵,这个拉纤人不是赵太医吗?这、这何解?以画做药赵太医恐怕是第一人了吧?”
关键时候到了,刚才把那些人请出去就是为了方便我唱歌啊,毕竟早上阿三阿四他们的学唱还在耳边乱绕,我可不想再让人笑话。不管心中现在有多么痛苦,为了恢复许辰的记忆今天就豁出去了,唱,大胆地唱,而且要饱含感情地唱。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我不敢声音太大,也是怕突然一吼吓着许辰,而是低声吟唱起来。
许辰本来有些嬉笑的脸容慢慢严肃起来,“这个、这个曲子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好像我在哪里听过。”
哎呀,有戏,我心脏紧张的要跳了出来,继续,而且要加重感情,“只盼日头它落西山沟哇,让你亲个够,噢,噢,噢”
许辰脸色越来越沉重,并没有因为我唱了句‘黄’词而且‘噢’个不停发怒,相反捂着额头痛苦地呻吟出声,“怎么回事儿,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我的头好痛!”
哎呀!不好,一定是许辰想到了什么却触及了脑部的伤口,我口袋里倒是随时准备着一枝救命神针,可不知道对于脑记忆细胞有没有效啊,要不随便给她扎上一针吧。
扑通!许辰倒在地上,砰,门被撞开了,张关一马当先一把将我拉到一边,“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快请御医来啊。”
马小达随后也进了房间道:“最好的御医就在你的眼前,你吼什么吼。”
张关不敢对太子不敬,只能缓了口气解释道:“太子殿下,他、他怎么算得上御医,明明刚才公主殿下好好的,怎么会越治越坏,分明是这家伙坑蒙拐骗,请太子殿下明查,不过当前之急还是救许辰公主殿下为首要。”
这家伙对我老婆倒比我还要关心,只是让他这么一冲针我也不用打了,因为说话的功夫马小蕊、马小薇进了房间,在她俩扶持下许辰已经醒来重新站起来。
我不想和张关解释,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是乱做一团,现在看来我的画图疗法是有效的,只是目前来看许辰却是受不了这般强烈的刺激,若是强行唤醒她尘封的记忆一个不慎可能会伤到她,还是暂时停一停吧。
马小达没有理张关,而是关切地问我道:“怎么样?是不是治疗出了意外?”
我点了点头道:“许辰公主殿下应该是想起了一些东西,只是她的大脑暂时无法承受强烈刺激,我想还是暂停一段时间再试吧。”
马小达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咱们出去让皇姐自己休息一下吧。”
许辰出声道:“谢谢大家关心了,我不碍事,坐吧,一人闷着无聊,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儿。”
马小蕊、马小薇姐妹俩不知为何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义姐很是有好感,也许是许辰与马小薇那似曾相识的娇怜气质吧,可现在这位让她们关心的皇姐竟然被人治的晕倒在地,二位公主不由的对那位据说才高过人的御医有些‘另眼相看’了。
马小蕊冷言冷语地道:“某位神医据说可以剖腹取子,可现在竟然把人治倒在地,真是神医啊。”
我像对张关那样也没有对马小蕊解释,反倒是许辰为我开脱道:“小蕊妹妹谢谢你对姐姐这么关心,其实这与赵太医没有关系,相反从他的歌中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来,应该说赵太医的治疗方法是有效的,只是姐姐太没有用了,想着想着头痛的受不了于是倒在地上。”
马小蕊急切地道:“那你记起什么了没有,是不是失忆症已经恢复了?”
许辰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我应该是记起了一些东西,可又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就因为这样我才会头晕难受。”
马小薇听罢许辰解释有些释然,刚才反倒是误会人家医生了,她轻轻拿起桌上的拉纤图,道:“原来赵太医用诗歌配图画为皇姐治病,这种方法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
马小薇念不下去了,因为她发觉这好像不是首太正经的诗歌,马小蕊道:“对了,刚才在门外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唱歌,是不是就在唱这个?”
许辰道:“是的,赵太医亲自为我唱的,就是这首歌令我想起许多模糊的记忆来。”
马小薇看到那画旁的配文,其中竟然还有‘亲’呀‘爱’呀的,羞的她满脸通红,于是刚刚释然的心又生出鄙视之意,可又一看许辰说的不像开玩笑,看来用‘黄’歌治病也是一种方法,莫非这位皇姐是为情所困才失去记忆,而这首应该是情歌的乱七八糟东西竟然激起她的回忆,难道这位太医真的是奇才吗。
马小蕊才不管什么情歌黄歌呢,她只要有的玩就行,“我说赵太医,既然这首歌有效就麻烦你再为皇姐唱一遍,也许这次就能令她彻底把往事记起来呢。”
我有心推脱,一来怕许辰受不得再次刺激,二来我不想当着她们的面唱,可非但马小达同意了,就连许辰也抱着欲欲再试的心态愿意再次接受治疗。
我这次是赶鸭子上架不想唱都要唱了,可这不同于在卡拉OK里K歌,那一双双大眼小眼的瞅的我难受,结果唱了不到两句就跑了调,而现在的气氛不同了,许辰听了几句也没有再回到原来的状态,马小蕊听着歌词别别扭扭,于是她第一个出声喊断我的演唱。
“不好听,不好听,不如刚才张关给我们讲的故事,让张关给皇姐再讲一遍吧,很感人的。”
我现在的脾气可比以前好很多,只有保存自己的实力才能更好的打击‘敌人’,我自己给人讲《三十六计》又岂会在没有超能力的情况下与强大的对手直接对抗,所以听闻马小蕊这么说我闭上嘴坐到一边不再言语,马小达有些歉意,我笑了笑让他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