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到达飞鹰府的时候我们几人像刚进城的土包子,我以为这里很落后所谓的府也不过是面积比飞鱼县大一点而已,现在来看才知道,这根本是两个档次。
这里已经看不到草房子,一概是石制房子,高大雄伟,石块与石块之间是灰浆浇灌结实异常,那城墙自然也是石块与灰浆的结合,而不似飞鱼县只依山势而建省时省工。
因为成立了跃进建筑工程公司我自然会多留意这里的房顶,以期待将公司开到此处,一路看下来虽然从下而上不甚清楚,但大体我是明白了,飞鹰府的石房子房顶不是平的,而是凹陷。
见我不明白童千户便解释道:“赵神医有所不知,这里地下全是坚硬的岩石,所以淡水资源并不丰富,而降雨量却是奇高,所以我们这里的房顶都是为接雨水而设计,家家都建储水池。”
我点了点头,看来跃进建筑工程公司作为不会太大,真把人家房子给改了还要考虑储水池的水源,不过做为糊口的一种方式,如果在飞鱼县可行,那么日常收入也可供赖斯基娶媳妇了,他兄弟俩对我这么够意思,能帮上他点忙我定会尽心尽力。
到了一处高大气派的院落,童千户下猪道:“赵神医,到了。”
吴知府得到门人传报立刻跑着迎了出去,他虽然并不喜欢这个大夫人,但他的前程官运都系在这个大夫人身上,如果她死了与宰相的关系也算断了,所以就算拼着全部家当也要把这个夫人救下来。
“赵神医!在下盼星星盼月亮终算把你盼来啦,快快请进!”吴知府三十多岁,人还算高大,仪表堂堂不像那些天天沉迷酒色的分子。
我行了一礼道:“小民见过吴知府,承蒙吴知府厚爱小民定会尽力为夫人诊治。”
吴知府拉着我的手道:“你们赶了一夜路,先进客厅喝杯茶歇息片刻,皇帝还不差饿兵,救人虽急但也不能不让神医喘口气啊。”
看到吴知府脸上的焦急神色,我知道他巴不得我这刻就去给他夫人看病,想到我需要借助他的力量在飞鹰府周围寻找七女,便道:“吴知府,救人要紧,待看过夫人的病后再喝茶也不迟。”
吴知府很是感动:“赵神医但能救得了我夫人,在下定有重赏。”
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人命最大,吴知府请带路。”
吴知府带路进了后堂,只见厅中坐着几位道骨仙风的老者,几人正喝着茶争论不休,个个引经据典(只可惜我不懂他们的典故)雄词擅辩。
吴知府见到这般情景大怒地道:“都别吵了,赵神医到了,没有点真本事就知道天天瞎争论,有本事把我夫人的病治好!瞎嚷嚷有什么用。”
唰,几个老头子的目光不友善地盯向我,我拱了拱手道:“各位大叔大伯,在下赵钱,承蒙吴知府重用来给夫人看病,还请各位多多支持。”
一位胡子短些的老者道:“在下无缺行医数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奇症,病人五脏六腑皆正常,唯独浑身奇痒难当,用过诸般止痒药物不见起效,老夫认为夫人是身有毒疾,需做更周全的检察。”
“查,查你个头,”吴知府生气地道:“要不要让我老婆脱光衣服给你看啊,都告诉过你丫环和我亲自检察过,夫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
一位胡子长点的老者道:“无缺老弟,毒疾可未必一定会在体肤表面,老夫认为夫人一定是气血虚弱导致身体失调,气血失调则影响身体不适,发痒只是外表症状而已,医治的重点应该在补血。”
“错,应该清血才对,毒疾进入血液游遍周身,所以当前之急是清除血液中的毒疾。”一位还算年轻的医生道。
另一位则道:“好,就算绪良兄你说的正确,清血?你如何清之,难道把人血放尽再充入新血不成?”
叫绪良的医生大窘,他只是说说而已,清除血液中的毒疾他却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听着这几人的争吵也不是没有用处,最起码我对吴夫人的病有了些了解,我这医生是假的,但我身上带的药却是真的,先摸清吴夫人病情,能不用救命针就不用。
吴知府道:“赵神医里面请,别听他们瞎吵吵,他们要真有本事我夫人的病早就好了,请。”
还未进得内房就听到里面杀猪般的叫唤,最近这种声音听的多了所以我也没有当回事儿,吴知府尴尬地道:“赵神医勿见怪,我夫人身上奇痒无比偏偏皮肤又溃烂不敢挠痒,天天就这般忍受着,请神医妙手施救为我夫人解除病痛啊。”
玲珑和大力丸留在外面等候,我则随着吴知府进入内房,只见病床上绑着一位年方二十的姑娘,她本来样貌还算清秀漂亮,只是现在却是满脸血丝,身上有些地方甚至露出血淋淋的肉花,看上去甚是吓人。
吴知府行了一礼道:“赵神医,请尽管放手施救,不管你用何种办法,但只要救得我夫人的性命我吴某人今后就唯你是从。”
我道:“吴大人言重了,所谓望闻切诊,尊夫人的外表我是看到了,但还要询问病情。”
吴知府回味道:“望、闻、切、诊,好,这四个字把治病的重点给概括出来,赵神医果然是神医,但问无妨,这几个丫环都是我夫人的贴身侍从,我夫人痒的已经神智不清,有什么话尽管问她们好了。”
我问几个丫环道:“你们夫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病症?”
一名丫环道:“七天前夫人在花院观花淋了几滴雨回来后便觉得身上难受,于是我们几个侍奉她洗了个花浴,可谁知道洗过澡后夫人却说身体更不适了,痒的难受,有红点有肿块,于是我们便请了大夫来为夫人诊治,府中的大夫为夫人开了几副清凉解毒的药,却不曾想两天下来病情没有减轻不说,反而痒的更加重了,夫人忍受不住便用力地挠,还让我们帮着她一起挠,结果几天下来皮肤都挠破了,红点看不出来,肿也看不出来了,后来另外几位大夫也被老爷请来,可他们开出的药也没有阻止夫人的病情,从昨天开始夫人的神智便就不清了。”
正说到这里床上躺着的那位年轻吴夫人又开始了折腾,她定是痒的难受两只手拼命地想凑近自己的身体去挠痒,还好绳子捆的牢固,不然让她再挠下去非把肉都撕下来不可。
从这名丫环所叙中来看,之前她身体应该好的很,刚才那位无缺医生也说她五脏六腑皆无不适,而绪良医生提到清除血中毒疾让我很是启发,搞不好这位夫人可能是对某物过敏,而过敏之物可能又十分霸道,普通药物无法对它奏效,再加上这里医药水平极为落后,于是一拖两拖便成了这般样子。
见我只是站着不说话,吴知府沉不住气了,“赵神医,可曾想到医治我内子的办法?”
我略一沉吟道:“这个”
吴知府慌忙道:“赵神医但说无妨。”
我道:“在下也没有把握,不过若是吴大人放心我可以一试,成不成要看夫人的造化了。”我可不想把话一口说定,万一这里的人对救命针不起反应,或者是救命针和一些药品在穿越虫洞的时候失效了,我岂不是糟糕。
吴知府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再拖下去就算这病要不了人命,她的夫人也难以忍受奇痒会咬舌自尽,“赵神医既有开腹取子之神功,相信定会救得内子,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我道:“吴大人,可否让我的助手玲珑进来,我需要她的帮忙。”
“快快去请玲珑姑娘。”吴知府对丫环道。
不一会儿玲珑背着一个小药箱进来,那是临时找了个破箱子充药箱,不过里面还真有些价格不扉的药物。
“老爷,”玲珑觉得自己现在是助理,理应喊我声老爷,虽然我对这称呼很好笑,但拗不过她也只能认了。
我对众人道:“你们先退下吧,我要对夫人用药了。”
吴知府知道神医用药自然不会让外人知晓,若是这技术让别人学去,那神医岂不是人人会当?所以他丝毫不怀疑,再说房里还有个女助理呢,当着她的面神医也不可能对他夫人无礼。
“大家都听神医吩咐到门外等候,没有神医昭唤谁也不可以进来。”
“是,”众人听从吩咐随同吴知府出了内房。
“老爷,”玲珑对我嫣然一笑,“这病你可想到怎么治?要不要我再去取炭盆来。”
我道:“你以为事事都要开刀吗,这病用刀怕是不成了,打开药箱你老爷我要找点药。”
“是,遵老爷命。”玲珑嘴上这么说,神色可半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嘻嘻哈哈哪像助理的样子。
华氏医药集团有一种特效抗过敏药,是飞船药箱中必备之药品,除了火星上的环境目前容易让人过敏外,宇宙航行中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会很多,所以这种药物便被开发出来投放市场,在地球人群中临床验证,有效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对于未知过敏症状的治疗和预防效果也甚好。
只是这种药物为了增加药效,片剂量实在有点大,比成年男子的拇指肚还要大上许多,没病的人要一口吞下去都有困难,更何况这位已经神智不清的吴夫人。
我对玲珑道:“把它辗成粉面儿和上水,咱俩给她灌下去,如果不成再想别的法子。”
玲珑吓了跳:“啊,老爷你对吴夫人的病难道没有把握?”
我道:“哪个医生也不敢说治病有百分百把握,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儿。”
“我以为你做什么事情都有百分百把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