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起的泥浆喷的众人满脸都是,有人突然一声尖叫:“压死人了!压死人了!肠子都流了出来!”
挤在坑底下的人拼了命地往坑顶爬,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的那个家伙死死地抱住我道:“兄弟,谢谢你救了我孙大圣一命,今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他日兄弟若有所需,我孙大圣必以一命还一命!”
没想到被我一把拉出来的这个人竟然是毛脸雷公孙大圣,想起他那一脸毛刚才还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差点没吐出来,二话不说拼了命地也往坑顶上爬,孙大圣从后面推了我一把道:“兄弟,我来帮你。”
回头看了一眼逃生舱,果不其然两个县民被压在下面,鲜血肠子挤出一堆染得泥浆一片血红。
安得山县令一听压死了人也着了慌,立刻围上来查看情况,我则连口气都没有来得及喘,撒腿就奔向小溪,足足把脸搓掉一层皮这才稍稍安心,想不到我一世英名竟然让个毛脸雷公给毁了,这若让老婆们知道我让他给吻了一下还了得。
“兄弟,来拿我的衣服擦把脸。”一件沾满泥浆的衣服递到我面前。
我抬头看了一眼道:“我谢你了,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叫孙大圣的毛脸雷公也不生气,他郑重地道:“兄弟,在下飞鱼县民孙大圣,今日得你相救方保一命,他日定当图报,不知道兄弟你怎么称呼?”
我可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习惯,不过刚才听这二位说连口饭都快混不上了还指望他能怎么报答,一拱手道:“在下葫芦村的赵钱,刚才情况危急我也只是出于本能拉了你一把,出门在外大家都是兄弟,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报不报答的莫要再提。”
这时候那个书生老六也跑了过来,刚才人多又乱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孙大圣对他道:“老六,刚才多亏这位赵兄弟拉了我一把,不然今天这顿肉大哥我就吃不上啦。”
老六知道刚才自己大哥差点像那两个闲汉一样被压成猪下水吓得脸色都变了,他对我抱拳道:“多谢赵兄弟及时出手相救大哥,老六和众兄弟感激不尽,只是我们最近生意不好手头甚紧,不然一定重重答谢。”
这两位并不知道我偷听过他们谈话,他们的什么飞鱼帮估计也就是乌合之众,不然会连点保护费都收不上来?
我还礼道:“六哥严重了,大家交个朋友好了。”
孙大圣道:“赵老弟果然够爽快,这个兄弟我们交定了。”
三人聊了两句便回到坑边看情况,压死的两个闲汉很快被人认了出来,安得山县令对红脸大汉道:“孙捕头,如何安置这两人以其家人本县就交给你了,先安排大家吃饭,饭后再想办法把这神蛋弄出来,总之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给本官把神蛋运回县衙!”
众人本来被吓得已经打了退堂鼓,不过听说要开饭便又都留了下来,孙大圣探头看了看下面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暗暗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继尔看向我的眼神全是感激,结果这哥们吃饭的时候硬是把他和书生老六碗里的大肥肉分了一半给我,我不要都不行,腻得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猪肉了。
边吃我边想与其将逃生舱留在这里风吹雨淋倒不如让安县令搬回县衙,放在程素素的身边我还能放心些,再说借这个机会也许能接近安县令,那就离追程素素的计划不远啦。
饭罢歇了一会儿孙捕头开始做动员工作了,“大块的猪肉大家已经吃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帮安县令把工作完成呢,大家一鼓励作气争取一次将这个神蛋从地下抬出来!晚上仍旧是大块的猪肉招待大家!”
众人抹了抹满是猪油的嘴没人敢应声,那两个被压死的县民虽然抬走了,但那恐怖的场景却是留在心底,如今猪肉吃过了,能拖就拖,至于晚上那顿谁也不会为了块猪肉把性命丢这儿。
见众人不吱声也不行动孙捕头和安县令大为恼火,我趁机上前一步道:“孙捕头,安县令,小人有一计可以保证安全快速地将神蛋从坑中取出。”
“哦,”安县令和孙捕头不由得多看了我两眼,可惜大龙国人与双子星人完全一样,肤色眼球都无法分别,虽然双城国很多人留长发,但像我这种短发的人也有,这一点并不能令他们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只是我一脸伤痕却让他们多留意了一番。
“快快说来给本县听听,”安县令摆足官架子对我道。
我道:“我们可以利用杠杆原理省力省事的将这个神蛋从坑中取出,不必让大家再次下去涉险。”
众人一听说可以不下坑就能把神蛋抬上来围在边上喊叫起来,安县令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他道:“杠杆原理是什么东西?它真的可以将神蛋从坑中快速安全的取出吗,我带领县衙全部人马在此忙碌了三天都毫无成果,若是你真的把它取出来倒是为本县立了一大功。”
怪不得我们来的时候县城门口都没有人站岗,原来全部人马都来弄这个了,看来这个县令也不算是什么正八经的人士,不然会荒废政务来取神蛋?
我道:“只要大家安照我说的去做,我敢保证百分百成功。”
安县令道:“好,需要大家怎么做你说。”
安照我的指示立刻派出全部人马到溪谷旁砍伐树木,而且要那种粗细差不多的长圆木,待砍得十根后立刻分出二十人去抬逃生舱,剩下的人则继续砍伐,可惜他们的斧子太不中用了,不然落日之前我可以保证把逃生舱运回县衙。
两个人一组手持一根大圆木,两侧各有四组人员,我把怎么做详细向孙捕头讲述一番,这命令和口号由他下达众人会更卖力一些,毕竟我是个陌生人万一他们耍滑头又要浪费时间。
四根圆木探进逃生舱底部,借着坑边的硬土八人向下一压,原本几十人抬不动的逃生舱便被撬起一边,这时候另一边的四根圆木也依法炮制,滑不溜揪又沉重的逃生舱立刻被撬到半空,众人一片欢呼,叫的最欢的是安县令。
接着孙捕头继续下令,两边八根圆木被彻底架到逃生舱底部,那十几个衙役也上前帮忙,三四人围住一根圆木奋力向上抬起,逃生舱就像架在一个大叉号上的鸡蛋,叉号越来越收缩它焉有不向上滑的道理,很快众人推着八根圆木到了坑边,这时候逃生舱底部也已经与地面差不多持平,剩下的两根圆木从侧面向外一顶,逃生舱哧溜一下从八根圆木上滑过到达了地面,众人又是一声欢呼,晚上的大肥猪肉有着落了。
孙大圣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兄弟,好样的,哥哥我为自己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而高兴。”
那个孙捕头兴奋之余也过来夸了我两句,“不知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我道:“我叫赵钱,是葫芦峰下葫芦村来的人。”
孙捕头点了点头:“那个村子很偏僻,不过族长瓦普吉与我倒也相识,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坏了,想不到瓦族长与县里这帮大佬有交情,他要是追过来略一打听岂不是坏事儿?回去一定让瓦哈妮和赖斯基加强小心了。
安县令兴奋地绕着逃生舱转了一圈过来问我道:“接下来怎么办?这么重的东西怎样能把它抬回县衙。”
我见那边伐下的圆木差不多了,便着人抬了十几根到逃生舱底部,然后众人一起用力推,将那十几根圆木架到逃生舱下,有了圆木做轱辘只需几人在后面推便可轻松前行,不过这一方法却需要大量人手不断从后面把圆木抽到前面,即便这样也比肩担手提快多了,再说肩担手提还未必能弄动这大家伙呢。
看着神蛋在不断向县城前进,安县令喜得小眼眯成一条缝,他亲热地拉起我的手道:“年轻有为啊,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行了一礼道:“回县太爷,小民名叫赵钱。”
“好,好,本县今晚摆宴庆祝赵先生可一定要来啊。”
我当然是一口答应,只要进了县府还怕找不到机会与程素素见面?“谢县太爷,小民定会安时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