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忆鲁用赞赏的眼光望着马晓林,“好,我以前小看你了,没想到你不但足智多谋还很勇敢,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一定要想办法救出阿仑。”
“放心吧会长,今天晚上我就带人去救阿仑。”嘴上虽然说得好听,马晓林的心里却在暗暗骂,“老东西,你他妈的现在才知道老子足智多谋,以前就知道把老子当狗一样使唤,可惜晚了......”
张忆鲁的脸色又变得沉重起来,他叹了一口气,“哎,本来想跟无为联起手来干出一番事业,想不到出了这种事,我必须先跟周公通个电话,把事情跟他说一下,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啊......”
“会长,这件事主要怪无为做事太莽撞,与您没有任何关系,当时您拦着他不让去,是他自己非要去的,所以您不用太自责了。”马晓林假惺惺地安慰张忆鲁。
“话不能这么说,”张忆鲁朝马晓林摆摆手,慢慢地说:“好了,你快去准备吧,让我自己静一静。”
马晓林见状转身退出了办公室,去准备营救阿仑的事情。
阿仑眼见着姜无为中弹倒在了甲板上,心里如同刀割一般,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在这半年多的相处中,阿仑已经把无为视为自己最亲的亲人,无为不但救过他的性命,同时改变了阿仑的内心,使他从一个赌徒变成了勇敢无畏的人。
如今亲眼看着无为被枪杀,阿仑的痛苦可想而知,在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后,阿仑陷入恍惚之中,仿佛一切都在梦里。他两眼充血,痴呆呆地望着仰面躺在血泊中的姜无为。
就在阿仑感觉绝望到极点的时候,姜无为忽然一跃而起出手干掉了围上去查看他的几个人,阿仑的心也随着无为的跃起清醒过来,但是看到姜无为跳进海里后,阿仑的心又随之一起坠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阿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弄进船舱的,两个人拖着神智麻木的阿仑进入舱内后,就把他扔在一角。阿仑的身上、胳膊被缆绳捆绑的象一个大粽子,身体和胳膊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象一个死人一样歪到墙角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舱内逐渐暗了下来,阿仑的意识一点一点地恢复过来,他仿佛听到内心有个声音在说,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替无为报仇,皇甫昊晟报仇,他们都是为了救自己死的,自己决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去,否则太对不起他们了。
阿仑想让自己坐起来,但是身体被捆绑着成一个姿势卧在地上,时间太长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阿仑只好扭动着身体让自己恢复知觉,他用脚蹬着有突起的舱面,慢慢地朝舱口方向挪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为无为报仇......
当阿仑慢慢地象虫子一样蠕动到舱口后,他用头抵在舱门上,用力向外顶了一下,忽然发现舱门竟然没有关闭,只是虚掩着,而且听到了两个人用法语在说话,阿仑庆幸自己在大学里学的是法语。他把耳朵贴到铁门的缝隙处,小心谨慎地偷听着外边人的交谈。
“抓紧时间把枪里的子弹都换成空包弹。”一个声音说。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头为什么搞来这些空包弹让我们换上?”
“让你换你就换,那来的这么多废话。”
“你平时总是吹嘘自己什么事情都知道,看来这次你也是不知道了。”
“谁说我不知道?实话告诉你,今天晚上有人要来救这个中国小子,所以我们才换空包弹。”
“我就更不明白了,明知道有人要来救他,我们为什么要换空包弹?这玩艺又打不死人。”
“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了,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
阿仑也被俩人的谈话搞糊涂了,不过从他们交谈的内容能听出来有人要来救自己,如果是有人来只能是大帮会的人,这些东南亚人怎么会知道?而且还换成演习用的空包弹?难道说......阿仑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忽然感觉到无为和他们几个人来到温哥华后好象陷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旋涡中,先是遭遇袭击皇甫昊晟被害,再到现在大哥下落不明,阿仑越想越觉得可怕。
用阿仑做诱饵引姜无为上钩,除去姜无为后再把阿仑救出来,这一切都是马晓林精心策划好的计划。第一步设下陷阱干掉姜无为,第二步他再救出阿仑,这样做是为了在大帮会树立他的威望,大家都看好的姜无为没有救出阿仑,而马晓林出马把阿仑救出来,无形中就显示他比姜无为厉害,在大帮没人敢再看不起他,同时也为后面的计划铺好路,一举多得。
当天晚上,马晓林就带着几名亲信偷偷来到海边的码头,一个东南亚人已经在码头边等着他们,把快艇交给马晓林后就悄悄离开了。
马晓林带着几个亲信驾驶快艇来到货船边,登上轮船后随即与船上的新帮交上了火,双方交手非常激烈,枪口都喷射着火舌,导轨上安装的激光红点发射器射出的红色光线,不时地在黑暗的船舱内扫来扫去,船舱内硝烟弥漫,不多时船上的人就被他们消灭了,一场近似实战的“演习”很快就结束了。
阿仑在朦胧中忽然听到激烈的枪声,猜想一定是救自己的人来了,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冲进船舱里寻找自己。
“阿仑先生,你在什么地方?”阿仑立即听出是马晓林的声音,他随即对着舱门的缝隙喊到,“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舱门打开后,马晓林和另外一个人进来,俩人的手里都端着M16突击步枪,枪身导轨上安装着强光灯把船舱里照的很亮。
一个人用刀把阿仑身上的绳索割断,马晓林蹲下身体,很关心地问:“你受苦了,感觉怎么样?我把你背出去吧。”
“不用,我还能走,谢谢你带人来救我。”阿仑感激地说。
“不用客气了,都是应该的,来我扶你起来。”马晓林说着话搀扶着阿仑的胳膊,让他慢慢站起来。
“外边的东南亚人呢?”阿仑轻声问。
“都被我们干掉了,放心吧,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小心有人听到枪声后报警,如果警察来了会有很多麻烦。”马晓林一边说一边扶着阿仑走出船舱。
来到外面,阿仑果然看见有东南亚人横七竖八地躺在甲板上,身上还有斑斑血迹。马晓林招手让两个亲信搀扶着阿仑赶快离开。
马晓林把阿仑救出来后,直接把他送进了医院,阿仑被打都是皮外伤,身上多处皮开肉绽,鼻青脸肿,嘴巴里还向外流血。
一个小时后,张忆鲁接到阿仑被救出的消息后,急忙赶到医院来探望他。
医生已经对阿仑的外伤做了处理,身上多处都缠绕着绷带,对全身做过初步检查,没有发现内伤,所以刚把他送进病房里。
张忆鲁看到全身缠着绷带的阿仑,头部肿胀的老大,两只眼圈象熊猫一样成了黑色,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弯下腰轻声对他说:“阿仑,让你受苦了。”
阿仑费力地睁开眼睛,见是张忆鲁,情绪立即变得很激动,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用颤巍巍的声音说:“张会长......我......我大哥......”
张忆鲁急忙制止住阿仑,安慰他说:“别说话,我都知道了,放心,我一定不会饶过那帮兔崽子。”
听到这话,阿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张忆鲁的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阿仑在东南亚人的拷打下都没掉一滴眼泪,见到自己人却泪流满面。
张忆鲁理解阿仑此时的心情,他在为失去自己的兄弟而悲伤,“阿仑,好好的在这里养伤,我已经把无为的事情告诉了周公,他要来被我制止了,目前大战在即,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后再让你师傅来也不迟......”
“我也要参加行动,我要亲手杀了这帮混蛋......”
“阿仑,你现在那里都不能去,安心养伤。放心吧,我们大帮会决不是是吃素的,一定会让他们血债雪偿。”张忆鲁的气语中带着杀气,站在他身后的马晓林听到这话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阿仑忽然想起自己心里的疑惑,刚想对张忆鲁说,忽然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马晓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阿仑,我先走了,我会安排兄弟在这里照顾你,什么也不要想,只管养好伤就可以。”张忆鲁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他边走边对跟在身边的马晓林说:“安排两个人保护好阿仑,决不能再让东南亚人伤害了他。”
“是,我已经做了安排,有两个兄弟寸步不离的守卫在医院里。”马晓林立即回答。
“很好,马上通知帮会中的元老到我的书房来开会,商量跟新帮算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