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仑满不在乎地说:“我从来不把自己当做男子汉,我就是个小男人,当男子汉多累。”说着话用手指指无为,笑着说:“看不见他……”
无为抬头瞪了阿仑一眼,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你们说着话干嘛又把我扯进来?”
小娇抓住无为的胳膊晃了晃,轻声说:“别理他们!无为哥,你在路上的时候不是说湘西有三大邪吗,除了我们看到的赶尸人,你再讲讲其他两邪是什么?”
天娇和杨岩对小娇的提议也很感兴趣,对无为说:“不错,反正现在也没事,你快给我们讲讲。”
姜无为放下地图,故意用很神秘的表情望着三个美女说:“湘西的另外两大邪都与你们女人有关,特别是美女……”
一听美女,阿仑立刻来了兴趣,急忙凑上来说:“美女好啊,大哥快说说,是不是跟我们这三个大美女有关。”
杨岩从旁边捅了阿仑一拳,呵斥了一声,“闭上你的臭嘴。”
姜无为见把大家的胃口都吊起来了,就清了清喉咙开始绘声绘色地说:“因为咱们现在就在山洞里,我就先给你们讲一讲落花洞女的故事,这实际上是湘西特有的最为神秘而又凄惨的一种现象,这种神秘的现象都发生在湘西一些部落的未婚女孩子身上。在深山里的部落中,个别成熟后的年青未婚女子,她们在出门时自以为无意中从某处洞穴旁经过,会忽然认为洞神发现了自己,欢喜了她。这个女孩就把自己的心许配给洞神,她整天生活在幸福的幻想里。她的心上人是不食人间烟火却能救人于水火的神,因此她不再为世俗的任何男子动心,只需小心地保护好自己的美丽娴静,等着她的神选好了吉祥的日子来迎取她……”
“靠,竟然有这种事情?”阿仑忍不住惊讶地叫了一声。
无为笑了笑接着说:“女孩有了这种念头后更加爱独处,爱静坐,爱清洁,有时且会自言自语,常以为那个洞神已驾云乘虹前来看她。随后会逐渐进入痴迷状态,变得面色灿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声音如丝竹般悦耳,身体里也发出一种馨人的清香。她每天不停地抹桌擦椅洒扫厅堂,把家里收拾得纤尘不染,最后进入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
“那她们的结局会怎么样?”小娇焦急地问。
“所有的落洞女孩最终都难逃一死,这些被神的幻象所诱惑的女孩,静静地等着心中的神选好日子来迎取她。这种状态一般会持续二到五年,到最后大多数落洞女会进入山洞里不吃不喝,回来后也不饮不吃,几天后就死去。部落人们认为她去和树神、井神结婚了。这些女孩生前没有结婚,但人死后,一般人是办丧礼,而落花洞女的家人却不给她们办丧礼,而是办婚事,以示与洞神的婚礼之喜……”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们的家人就看着她们平白无故地死去吗?”天娇流露出惊愕的神情,她不相信世间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事实上这是女子因为压抑而产生的一种变态的心理病,落洞女人都是些性情纯和,聪明而美丽,富于情感的聪明女子,或因早熟,或因晚婚情绪得不到释放,只能靠内心的想象来满足自己,在人神恋与自我恋情形中消耗其如花生命,终于衰弱死去。她们的家人也因为受到道德观念和宗教的约束而无能为力,落洞就是人神错综的一种精神疾病,背面所隐藏的却是人间的凄惨悲剧。”
姜无为说完,几个人都被这神秘而又凄惨的风俗所吸引,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火堆中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阿仑朝左右看了看三个美女,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轻声说:“嘿嘿……你们不会也被洞神看中了吧?怎么都不说话了?”
“你才被洞神看中了呢!”小娇白了阿仑一眼。
“看中我的只能是狐仙,如果真的有美丽的狐仙看中了我,我也一定牺牲自己成全她。”
“你想的美!先别说话,听无为哥讲另外一大邪。”小娇顶了阿仑一句后,又催促着无为讲草鬼婆的故事。
姜无为见大家兴致都很高,于是接着说起来,“蛊在湘西地区俗称‘草鬼’,相传它寄只附于女人身上。那些所谓有蛊的妇女,被人们称为‘草鬼婆’。 湘西的‘蛊术’和泰国的‘降头术’被称为东南亚两大邪术,不过这个‘蛊术’到底是什么至今没有人能说清楚。和赶尸不同的是,放蛊几乎在湘西地区都有流传,而赶尸主要流传于湘西沅陵、泸溪、辰奚、叙浦四县。苗族几乎全民族笃信蛊,蛊有蛇蛊、蛙蛊、蚂蚁蛊、毛虫蛊、麻雀蛊、乌龟蛊等类。蛊在有蛊的人身上繁衍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蛊者本人进攻,索取食物,蛊主难受,就将蛊放出去危害他人。最初,蛊是指生于器皿中的虫,后来,谷物腐败后所生飞蛾以及其他物体变质而生出的虫也被称为蛊。古人认为蛊神秘莫测,同时又有巨大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蛊,可以通过饮食进入人体引发疾病。中了毒蛊的人如同被鬼魅迷惑,神智昏乱最后暴死。放蛊就是一种巫术,在这里相传草鬼婆的放蛊对象多为男子,主要是她看中的心上人。被施了蛊后,这人就只爱她一个。也有是为了箍住外出丈夫的心,让他出去后要记住家里。或是限制花心男子的行为,如果他胡思乱想就会蛊毒发作而亡……”
听到这里小娇立刻高兴地说:“这倒是个好东西,用它来控制男人。无为哥,你快说什么地方有这个蛊术,我一定要学学。”
“你真的想学?”无为很认真地问。
“嗯。”小娇用力点点头,然后接着说:“等我学会了放蛊就可以控制我最喜欢的男人了。”
天娇瞥了小娇一眼,轻声说:“你能不能正经点!”
“最毒妇人心啊!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如果让你学会了蛊术天下男人就不得安宁了。”
阿仑的话音刚落,小娇马上还击他,“你尽管放心,打死我也不会在你身上放蛊。”
无为朝俩人摆摆手,笑着说:“你们先别吵,听我讲完后小娇再决定是否想学蛊术。草鬼婆虽然神通广大,世人都怕她,其实草鬼婆也有难言之苦。据蒋子丹所著《边城凤凰》和沈从文所著《凤凰》等书中记载,草鬼婆必须要保护好自己藏在山涧、溪流或家中隐蔽处的蛊坛。一旦被外人发现,自己将性命不保。还相传草鬼婆蛊中一人,可保自己三年不得病。但是如不放蛊,草鬼婆自己就要生病,连续三年不将蛊放出去,蛊虫不得食就会害养蛊的人。同时草鬼婆也会被一堵看不见的墙,隔开了她和所有的人,她们一般都是昼伏夜出,时间长了草鬼婆的眼睛始终是红的,眼角有很多眼屎。草鬼婆在传说中是很丑陋的象老巫婆一样的形象……”
小娇听到这里马上摆着手大声说:“那我不学了,我可不想让自己变成人见人怕的老巫婆,那么丑陋还不如杀了我……”
大家都被小娇的可爱惹得哄堂大笑,笑声也驱散了大家心头上的恐惧和阴霾。无为见时间不早了,督促大家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姜无为睡觉的地方靠近洞口,阿仑在他旁边,其他人依次向里面,躺下后无为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着在树林中看到的一幕,他越考虑越感觉不对头,他不相信现在还有赶尸这个行当,再说现在既没有战争又没有灾难,怎么会一下死那么多人,肯定是有人利用当地人对赶尸的恐惧心理在搞什么阴谋。自己现在要急着赶到米脂坳去,否则一定跟在这些人的后面查看清楚。
无为沉思冥想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睡去。睡梦中无为似乎又听到了阴锣声,他猛然坐起来,起初以为是自己昨天晚上想的太多了出现的幻觉,等他坐起来后,洞外真的传来清晰的铜锣声。
姜无为忽的一下爬起来,急忙窜到洞口,向锣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此时天刚放亮,山林中一夜蒸发起来的水汽形成薄薄的白雾,如同白色的纱巾漂浮在树丛间。
一个忽明忽暗的灯笼首先从薄雾中出现在无为的视线中,随即一个同昨天在树林中看到的一模一样的赶尸人走了过来,他的身后同样跟着七八个身形僵硬的“死人”。
清晨宁静的山林中忽然响起清脆的锣声格外惊人,每响一下都仿佛是敲在人们的神经上。弥漫着薄雾的山梁上这一串人如同鬼魅,神秘之中又多了一份恐怖。
洞的其他人也被锣声惊醒,纷纷来到无为身边,一起探头向外张望,虽然昨天都看到过,现在再看到这诡秘的一幕仍然让几个人心惊胆颤,明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却很难摆脱内心的恐惧。
等这些“死人”慢慢消失在山林里后,大家才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这么晦气,接连遇到死人。”阿仑低声说。
几个人都默默得看着姜无为,无为沉思了一会,然后用怀疑的口吻说:“也有一种说法,有人利用人们对赶尸的避讳,偷偷地走私毒品。难道这些人也是在偷运什么违法的东西?”
小娇马上提议说:“那咱们是不是报警?”
无为摇摇头,轻声说:“这里没有信号,手机打不出去怎么报警?又不能分出人去下山,我估计警察也不会相信。”
天娇提议说:“我看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去奉天庄,听师傅讲奉天山庄几十公里内没有住家,所以这些人极有可能是从那里出来的。”
“对,赶紧收拾东西马上动身,谜底应该在奉天山庄内,咱们越快赶到米脂坳越好。”无为也赞同天娇的意见。
五个人顾不上吃东西了,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起行李立刻朝米脂坳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