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马晓林走到姜无为面前后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不是冤家不碰头。”姜无为也回敬了他一句。
马晓林忽然间又换了一副面孔,脸上带着笑容问:“姜先生这次到东南亚来有何贵干?不是为了来对付我吧?”
马晓林的这种变化可是他的拿手好戏,他就如同是一个演艺精湛的演员,随意变化自己的表情。
“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还不值得我来东南亚。”姜无为平静地说。
马晓林忽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一只手夸张地舞动着,兴奋地说:“噢……我明白了,你是为了杨岩而来,哈哈……你一定是接到了杨小姐的结婚请柬来参加她的婚礼。”
马晓林一边说一边表演,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哈哈……我忘记了告诉你,杨小姐与我表弟的婚事还是我撮合成的,我略施小计就把杨小姐从你身边弄了回来。姜先生,眼看着自己的小情人成为别人的新娘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
眼看着马晓林的狂傲表现,阿仑早就气炸了肺,他一步冲到马宵林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这个混蛋,当时如果不是你溜得快我一枪就把你打死了。”
马晓林恼羞成怒,猛然出手扇了阿仑一耳光,同时咬牙切齿地说:“妈的,敢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想找死。”
姜无为一把将阿仑拽开,怒视着马晓林说:“马晓林,你真实恶性难改,当初如果不是大帮网开一面,你以为能逃脱惩罚?帮内的长老本来要联合派出杀手到东南亚来追杀你,是张帮主念你年轻无知放了你一马,大帮在世界各地的势力你应该最清楚。”
“哈哈……姜无为,你这话只能吓唬三岁的孩子,老子现在什么都不怕,有种你们就来试试。”
这时候,大厅内的其他人都好奇地望着他们,同时有两个警卫也跑了过来,他们显然认识马晓林,来到他跟前后问:“马总,出什么事情了?需要我们帮忙吗?”
马晓林立刻指着姜无为和阿仑暴跳如雷说:“这两个人是从北美过来的黑帮分子,是来我们公司闹事的,你们马上把他们赶出写字楼,而且以后不准许他们再进来,否则我就投诉你们,让你们都滚蛋……妈的,想来这里跟我斗……”
两个警卫顿时被马晓林的淫威吓住了,立即对姜无为和阿仑大声斥责,“你们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姜无为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向外走,阿仑瞪了马晓林一眼,然后紧跟在无为身后一起走出写字楼。
望着俩人消失的背影,马晓林回头对两个手下说:“把这两个人给我盯紧了,随时向我报告他们的行踪。”
“明白。”两个家伙答应一声,随即跟了出去。
姜无为和阿仑从写字楼里出来后没有上出租车,而是沿在街道一边向前走。无为边走边对阿仑说:“阿仑,你别回头,我们身后肯定着跟着尾巴,现在咱们走小巷子,然后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收拾他们。”
“好。”阿仑答应了一声。
说完话,俩人转身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大型商场,无为想借机观察跟踪者的情况。
果然不出所料,刚才跟随马晓林的两个家伙出现在商场门口,进来后两个人就东张西望寻找着什么。
无为和阿仑故意现身出来,然后乘电梯上二楼,两个家伙也紧跟和上了二楼。无为走走停停,漫无目的地在商场内瞎转,把后面的两个家伙绕得头昏眼花。最后俩人一直转到了五楼。
五楼不再是卖场而是大型的电玩中心,可能是时间还早,里面玩的人还不是很多,大部分机子上都空着,巨大的空间内灯光昏暗,播放着那种刺耳的打击乐。
走到里面后,姜无为看到一个闪烁着灯光的卫生间标志,他心里有了主意,同阿仑一起走进了拐角处的卫生间。
从门口进来迎面是堵墙,人分开朝两边去。卫生间很大,被间隔成了两部分,仅是小便池就有二十过个,长长的两排。
无为指了指一侧,示意阿仑躲藏到那边,他自己则走到另一边躲在墙壁后面,大约过了有七八分钟,听到了开门声。
两个家伙想必是在外面等的时间久了想进来查看情况。进门后俩人没有急于朝里面走,而是探头探脑地观察了一下,听到卫生间里没有动静,似乎有些慌神,以为跟踪的人逃走了。
俩人一边一个分开到两边查看,走到右侧的家伙探身望了一下,没有发现人,于是伏身趴在地上,因为坐便器的间隔挡板下面是悬空的,从下面可以看见里面人的脚,他发现所有坐便器上也没有人,真的有些着急,急忙站起来用手去推开每个间隔的门。
当他推开第一个小门的时候,猛然发现有个人竟然是弯腰站在坐便器上,就在他愣神的瞬间,姜无为的脚已经踢了过来,脚尖啪的一下踢到了这个人的下巴上。
这个人挨了一脚后接连后退了好几步,痛得他龇牙裂嘴嗷嗷怪叫,一把从怀里拔出了一支双动手枪。
姜无为还没等他的手枪端平,甩手飞出了一张扑克牌,小小的纸牌在无为的手里变成了锋利的刀片,嚓的一下将他握枪的手背削开了一道血口,手枪随即掉在地面上。
无为根本没给他留下喘息的机会,从坐便器上飞身而下,在半空中一只脚就踹了出来,重重地落在他的胸口,这个家伙被踹得仰面摔向后面,头部刚好碰到后面小便池的边沿上,一下子撞得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卫生间的另一边突然响起两声枪响,姜无为的心猛然收缩了一下,来不及多想,他弯腰抓起地上的手枪,快速跑了过去。
只见阿仑手里拿着枪指着趴在地上的家伙,见无为跑过来洋洋得意地朝着他笑,无为这才把悬着心放下来。
原来阿仑来到这边后,直接坐在坐便器上,把前面的小门四敞大开,然后将两个胳膊肘顶在大腿上,双手捂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来到这边的人赶走进来就看到了阿仑,被阿仑的姿势弄得摸不着头脑,他轻轻抽出手枪,把枪口对准阿仑慢慢靠过来,同时嘴里威胁着说:“别动,举起你的双手来,慢慢站起来……”
阿仑象一个死人没有任何反应,这个家伙愣了一下,又向前走近了两步,在阿仑前面不到一米的距离,用枪戳了戳阿仑的头,“你听到了没有,举起手来。”
阿仑低着头,用双手紧抱着头,把脸埋在两个胳膊中间,但是他的眼睛却盯着地面,用余光观察着来人的一举一动。阿仑知道对方有枪,不能跟他来硬的,只好装疯卖傻,就这么傻坐着等对手放松警惕了,他就能出奇制胜。
这个家伙发现阿仑象个木头人,于是用手枪拨了拨阿仑头,没想到阿仑突然一把抓住了他握枪的手,紧接着用力一拧。虽然手掌巨痛他仍然没有撒手,而且手指还勾动了枪机,啪、啪,两发子弹射向了天花板。
阿仑在抓住枪的同时,身体也随即站了起来,另外一条腿的膝盖也猛力撞向这个家伙的裤裆。两个睾丸受到猛烈的撞击,让他的小肚都感觉到了一阵剧痛,握枪的手也松开了,双手捂着下身就弯下了腰。
阿仑顺势又用胳膊肘猛击他的后背,一下子将他打趴在地上,就在这时姜无为也听到枪响跑了过来,见是阿仑制服了对手,终于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赞扬了一句,“出手够快的!”
“小意思。”阿仑骄傲地说。
无为走过来,一把将地上的家伙提了起来,用枪指着他的额头问:“马晓林让你跟踪我们干什么?”
这个人紧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
阿仑向周围看了一圈,忽然发现靠里面的位置,近靠在地面上有个小水池,看样子是保洁人员用来冲洗拖把的地方,他心里有个主意,抓住这个人的衣领就往水池那边拖。
阿仑边走嘴里边说:“我看你小子有多硬,老子用水呛死你。”来到水池边一脚将这个家伙踢翻在地上,随手拧开水笼头,水哗哗得流了出来。
“你说不说?”阿仑低声又问了一句。
这个家伙仍旧是一副装死的模样,紧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反应。
阿仑一拳打在他的腮膀上,将这个家伙打得仰面躺在地上,阿仑随即双手掐着他大脖子,让他仰面朝上将他的头猛然按到水池里,从水嘴里淌下来的水一下子冲到他的脸上,立刻灌进了他的鼻子嘴里,只见这个家伙立马挣扎起来,水流进他的肺里,把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姜无为见状上来按住这个家伙的双腿,灌了他足有十几秒钟的时间,无为对阿仑说:“差不多了,别把他弄死。”
阿仑将他从水池里拖起来,让他坐直了身体,只见这个家伙大张着嘴拼命喘气,粘液夹杂着鲜血从他的鼻孔中流了下来,整个脸因痛苦变得扭曲起来。
“想不想再尝尝。”
说着话阿仑抓住他的头发准备在往水池里按,这个家伙吓得拼命摇摆双手,嘴巴张了好几次却没有说出声音来。
等了足有一分钟,这个家伙终于讲出第一句话,“求……求……你们饶了……我……”
阿仑照他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用嘲弄的口吻说:“真是个贱脾气,你他妈的早开口用了受这份罪。”
姜无为蹲下身体,面对着这个人问:“马晓林同单结农是什么关系?”
“单董事长是马晓林的姑父。”
“马晓林说用计把杨小姐骗回来是什么意思?”无为又接着问。
一听这话,这个家伙立刻流露出恐惧的表情,赶紧摇头说:“这个我不清楚,真的不清楚。”
姜无为看得出这个家伙在撒谎,于是对阿仑说:“阿仑,让这位朋友再清醒一下头脑,他就清楚了。”
“别,别,我说,我是在其他人议论时听到的,杨小姐的父亲杨盟林是被马总弄死得,具体情况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是他请人做的,我们内部没有人知道详细情况。”
“这个畜牲!”姜无为忍不住骂了一句。
“大哥,当初就不应该放过这个家伙,马晓林根本就不是人,想让他悔过自新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马晓林为什么要害杨盟林?”无为接着问。
“当然是为了杨盟林的财产,几百亿的资产谁不眼红?”
“这么说杨小姐与单琨的婚事也是马晓林计划中的一部分?”
“马总好象伪造了杨盟林的遗嘱,逼迫杨小姐答应与单琨结婚,否则杨小姐就失去对杨盟林所有财产的继承权。”
姜无为终于明白了杨岩为什么不同自己联系的原因了,无为恨自己,如果早来看杨岩也许能帮她揭开这一切。
“他们订下什么时间结婚没有?”姜无为强压心中的怒火继续问。
“杨小姐答应等过了她父亲的一百天的祭日后再考虑结婚的事情,现在时间快到了,所以单琨在着急准备,具体时间好象还没确定。不过,不过……”这个家伙忽然吞吞吐吐起来。
“不过什么,快说。”阿仑在旁边用枪捅了他一下。
“我听别人说杨小姐前两天好象听到了什么风声,同单琨大闹了一场,这两天也没到公司去上班,马总也正在为这件事情着急。”
一听这话姜无为呼得站了起来,焦急对阿仑说:“先把他捆起来,我们快走。”没等说完无为已经转身朝外走了。
阿仑向周围看了一眼,心想在这里面我到什么地方找绳子捆绑他,随后抬起后握枪的手,用枪柄重重地照这个家伙的头上砸了一下,将他击昏过去,然后赶紧去追赶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