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王妃,那这样,您稍微扶着一点王爷,让他不要乱动,我将药灌进去,行吗?”秋菊思考了一下,还是这样比较好。
唯一的眼睛看不见,不可能让她做她这个工作,所以只有让她帮忙稳住王爷了,这样药才不会洒掉。
“好。”唯一重重的点点头,秋菊将她扶到了床边,然后将她的手放到了龙延烁的肩膀处,微微前倾身子,借力微微抵着他的肩膀,然后秋菊立刻端来了醒酒汤,咬出了一汤匙,用汤匙的边撬开了龙延烁紧闭的牙关,倒了进去。
“唔……”龙延烁果然是动了,而且整张脸皱了起来,似乎在抗拒着这个东西,身子动了动,不过好在他们想的周到,唯一的力量虽小,可因为惯力的原因,她的力气全部倾注在了手上,所以龙延烁也没有太大的动静,只是扭了扭身子,将头歪到了一边。
口中那一口醒酒汤还是咽了下去,因为秋菊明显看到了他的喉结一动,流出来的那一点点她干净用帕子给擦拭掉了,然后微微移动了一些他的头,继续了第二勺。
几勺子下去,先前还好,可越到后来露出嘴外的就越来越多了,而且他也越来越烦躁,唯一感觉双臂有些酸麻,因为他的力气很大,她的力气本来也很小,这么一会下来,唯一的额头上已经出了细细的一层薄汗。
唯一和秋菊还在坚持的奋斗着,希望能把这剩下不多的一小碗给再次送到他的嘴里,虽然说真正喝到他嘴里的根本不多,但总比不喝的好。
而此刻正去找拿药膏的老管家因为想到自己的房间里还有一管上次自己摔跤的时候擦破了皮,王爷给他的药膏,效果真的很不错,所以他便再次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因为要路过大门口,看到敞开的大门,天色已晚,他想还是把门给关起来。
今晚要不是王妃进宫,他早该关了,王爷也不在府中,不会回来。
想着,他便走了过去,拉着左侧的朱红色大门,正准备去拉另外一边门的时候,黑夜中,却突然传来了马蹄声,听上去不像是一匹,有些杂乱,在这寂静的夜里,倒是显得格外清晰,老管家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这夜里骑马的人还是很多的,并不稀奇,所以他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想直接关门。
“老管家!”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手下的动作顿时僵硬,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驾着马,奔驰而来的黑影,熟悉的声音,他都听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以不记得。
“王爷……”他真的是太惊讶了,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和幻听,王爷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该在峡夕关吗?怎么可能回来了,还是临时出了什么事,所以……
疾驰的马儿在王府门口停下,马儿上的高大身影快速的下来,摘掉了斗笠,这下,那张俊脸毫无遮掩的展露在老管家的面前,脸上还残留着点点雨水,神色也有些疲惫,从那飞扬着还有些凌乱的头发上看,大概是疯狂的赶了许久的路,白色的衣摆下沾上了点点黄色的污渍,像是泥水,还未干。
“王爷,真的是您啊,您怎么……回来了?”老管家大概是真的确定了面前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真实,所以激动的上前一步,盯着面前即使风尘仆仆却依旧英俊的男子。
“老管家,先不说那么多,王妃呢?在不在府中?”龙殇彦的气还有些喘,也不知道是赶路赶的,还是因为就快要见到唯一而激动的,这么多天的分离,对他来说,就像是度日如年,脑子里时时刻刻都是她的影子,这一路上,他有多期盼自己能快一点到王府的门口,可真正到了门口,他却有些紧张起来。
紧张什么?这是他自己的王府,有何需要紧张的?
“王妃?王妃才刚从宫中回来,她……”老管家一愣,连忙说道,可话还没说完,龙殇彦便像着了火似的,激动的打断了他的话。
“刚从宫中回来?她去宫中了?为什么要去宫里?”龙殇彦脸上的平静顿时破裂,那是不多见的慌张,甚至激动的低吼了起来。
并不是他限制唯一的自由,而是宫中那个地方,实在不适合她,那里有他不放心的人,比如他,比如她。
“嗯?王爷……”老管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顿炮轰和疑惑给弄的哑然了,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
“王爷,具体什么样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突然,龙殇彦的身后走出来一个人,这时才发现,原来龙殇彦那匹马儿的后面还跟着一匹,而这人,就是刚刚从马上下来的男人。
龙殇彦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似乎认同了他的话,“管家,我先去看看她,等下再说!”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一阵风的离开,快的像一道影子,可见他现在有多着急。
老管家握着手中的药膏,眨了眨眼,还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他本来还想告诉龙殇彦,唯一不在房间里来着,可是现在说又有什么用?他人影都不见了……
“唉,我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让他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的路,竟然只是为了回来看他的娘子,这不是在刺激我这个孤家寡人吗?”慕鸣河看着龙殇彦的身影消失,感慨的摇了摇头,然后便摘下了斗笠。
老管家原本还在想着他到底是谁,因为带着斗笠没办法看清,当他的斗笠一下下来,他便再次惊讶到了,“你……你是……”
“老管家,还记得我呀,好久不见啦。”慕鸣河笑的嘴都快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白净的肌肤看上去很是细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