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先喝了药再说。”萧尘见她倔强的模样,不禁再次放软了口气,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性,而且还亲自熬了药,这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享受到的待遇,可他就是想这么做,没什么理由。
可能是因为内疚吧,毕竟是樱那样对待了她,腿上的伤本来还没有那么严重的,虽然现在她是死了,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愧疚。
“我不要喝!我要回家!我要回三王府!二王爷,是不是你?你在吗?带我走好不好?我是唯一啊,我是三王妃,我想要回去……”唯一现在只能靠那一点希望,刚才那声音的确是龙绝玉的,他为什么会在魅宫?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可现在她只能靠他了,她要回府去,她要在殇彦的身边,他们到底把她给掳来干什么?
她有什么用?有什么价值?想来想去,她唯一的价值……恐怕是牵制殇彦,殇彦爱她,在乎她,所以他们想要利用她?
这是唯一的猜测,但她想不明白,萧尘为什么要针对殇彦,他和殇彦到底有什么仇?那二王爷呢?会不会也是他的同伙?所以劫持了她的人,其实是龙绝玉?
但现在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抓住希望,哪怕只有一点点,她都要抓住,她要走,她要离开这里,她急切的大喊着,朝着刚才龙绝玉出声的方向看去,像个无助的孩子,伸出双臂,挥了挥。
龙绝玉怔怔的看着唯一,千年不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破裂,他攥住双手,唯一,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不是救你的时候,在这里,比在三王府安全,而且……他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等一等,我会让你见到你想要见的人。
眼底的心痛深深的隐藏,龙绝玉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眼前叫着他的唯一,心突然一抽一抽的,有些不能呼吸,深深的喘了一口气,他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他只希望,再等一等,过几天,就会有结果了。
萧尘看着龙绝玉走出去的背影,不禁皱起了眉头,抓住了唯一挥舞的手,“好了好了,哪有什么二王爷,唯一,你听错了吧?快点,把药喝了。”
他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去哄着她,语气中却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的宠溺,唯一就像个陶瓷娃娃,精致易碎,看着她脸色苍白的可怜模样,像被遗弃的了小狗,又心疼又难受,他更有种想要把她给抱在怀里的冲动。
“怎么会听错,我没有听错!萧尘,你骗人!刚才明明是他的声音!他在的对不对?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放了我好不好?我求你了……”唯一认定了刚才那道声音就是龙绝玉,怎么可能不是他,她反抓住萧尘的手臂,急急的祈求,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下。
这种恐慌,这种无措,让她真的好想好想殇彦,她想要在他的身边,想要握着他的手,想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她却只能待在这里,为什么!
“别再说了!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要么,安静的待在这里,好好养伤,乖乖喝药,要么,永远都见不到龙殇彦,你自己选吧!”萧尘怒了,走到了桌边,猛地将碗放下,发出啪的一声,好在力道控制的好,不然整个碗都会碎裂掉,他紧皱着眉头,神色有些难看,却坐到了一旁,还是没离开。
他在等着唯一的选择,给她时间。
良久,唯一抿着唇,可怜巴巴的轻轻说道:“我……喝药……”
虽然她现在很想很想离开,可她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且不说自己的眼睛看不到,而且现在连腿也不能下床了,她只是轻轻一动就会疼的要命,更别说要走,要跑了。
既然如此,那她现在怎么想都是没用的,他们不可能放她走,而她也只有赶紧喝药,治好伤,才能有机会,她得配合。
唯一冷静思考后的结果,是拼命的咽下了口中的苦涩和对龙殇彦的思念,尽量用最平静的声音,告诉他,自己喝药。
萧尘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光彩,虽然知道唯一是被逼的,她其实也不想,可是她只要能这么听话就行,“真的?乖乖喝药?”他抬高音调,故意再次问着她,紧盯着她咬着下唇的不安模样。
“嗯。”唯一重重的点点头,她知道,现在反抗和挣扎都是没用的,她妥协了,她必须得妥协,现在跟他们作对也就是跟自己做对,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必须得先学会忍,忍住伤心,忍住焦急,忍住对殇彦的感情。
“这样才乖嘛,来,听话,把药给喝了,这可是我新手煮的,味道肯定不错!”萧尘献宝似的再次将碗给端到了她的面前,说出的话却让唯一有种想要哭的感觉,味道不错?有什么药会味道不错的?真能开玩笑!就因为是他煮的,所以就不错了?这是什么逻辑?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接到了他递给自己的碗,然后喝了下去,不过喝到最后,她都没有闻到什么药味,而且味道也还好,并没有先前喝的药那么苦,而且味道也好难闻,这一次似乎真的和先前的药不同,“这……是药吗?”唯一放了下空碗,她喝到最后都没有闻到药味,真的是药吗?她都开始怀疑了。
“当然是药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是我亲自熬的药,那味道……肯定是很棒的!小家伙,你可是成为了这荣幸的第一人啊,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开心?”萧尘妖娆万分的眨了眨眼睛,拿过空碗,再次放到了桌面上,转过头看着她舔了舔嘴唇的模样,不禁弯起了眼眸,这小家伙……哭的时候可怜兮兮的,现在又像个小馋猫,真是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