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猛烈性的转折,除了龙殇彦和慕鸣河,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如宛如果更狠毒的话,也许会把这两瓶毒药真的放到那管事的女人房间里去,大概是她没想到。”慕鸣河扫了一眼他们茫然的眼神,扶着龙殇彦坐下,轻声说道。
现在只也只剩下板凳可以坐,桌子已经粉身碎骨,再也找不到原来的痕迹了。
龙殇彦的身体像被彻底抽空的力气,已然超出了他的负荷,低眸看着地上的木屑和木块,他也不太敢相信,这是现在他这副身体能做出来的事情,这样的爆发力,应该是在听了那样侮辱唯一的话之后大脑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无意识的支配了身体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包括掐住了如宛的脖子,如果不是手掌处的疼痛提醒着他,也许他真的不会松手了,彻底掐死她!让她永远没有轮回的机会!永世不得超生!为唯一付出的痛苦付出代价!虽然她根本不配!可这就是当时他的想法,如果没了唯一,他会疯!他会彻底疯掉!
再次站起身,没管慕鸣河在跟他们说什么,龙殇彦一个人走到了里屋来,坐在唯一的床边,那张英俊的面庞,不知何时,丢弃了它的冷酷,丢弃了它的阴冷,换上了温柔,换上了柔情,澄澈的黑眸中倒映出她的娇颜,却始终紧闭着眸子。
用那只没有受伤没有沾血的大掌执起了她的手,指尖依旧冰凉,可手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温度,龙殇彦微微弯腰,亲吻在她芳香的指尖,看着她,看着她的细弯的眉,闭着的眼,精致的鼻子,小巧的嘴巴……
龙殇彦突然合上了墨色的眼眸,让她的小手覆在他的脸颊上,让她的温度可以清晰的传给给他,如果痛也可以,那就一起传给他吧。
唯一是他的一切,曾经以为,爱她就要保护他,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保护她,做事小心翼翼,因为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一个人,他有了需要守护的人。
虽然他以前已经是个很小心的人,他处于的位置,让他整日都不安,三王爷,火焱国的三王爷,竟不知不觉中有了这么大的威信力,龙烈风早已处处提防他,即使他对他那个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也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自从经过的这些风波和灾难,他已经做出了一个最为保守做法,他想要摆脱掉三王爷的这个称号,给龙烈风一片安稳,也让自己能够喘口气,这也是该是龙烈风想要的。
他甚至做梦,都梦到了和唯一游山玩水,开心的生活着,他不会再担心下一刻会有什么危险袭向她,不会在睡梦中惊醒,然后便看着身边的唯一,安心的松了一口气,浑身上下的冷汗早已经浸湿了衣服,他会一直静静的看着她到天明。
可是,当唯一中毒时,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什么誓言,什么承诺,什么保护,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到彻彻底底保护她的责任!
她本就不该受那么多的苦,她就是坠入凡间的精灵,上天想让她尝一尝人间的酸甜苦辣,所以才会收回她的双眼,但她依旧拥有一颗凡人都不会有的心。
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唯一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就算上天苛刻的收回了她的眼睛,他也爱他,永远爱着,做她的眼睛,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走向未来的道路。
唯一,站在你身边的我,是否看不到我,是否看不到幸福道路,是否看不到美丽的风景?
别怕,有我在,殇彦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你的手,永远都在我的手心里,永远都会紧紧相握,不离不弃。
如果你累了,我的肩膀给你靠,如果你害怕了,我的胸膛为你而敞开,唯一,龙殇彦只求你,睁开眼睛来,好吗?
“唯一……唯一……”龙殇彦低着头,却未发现唯一的眼角处,滑落下的一滴晶莹。
唯一感觉自己就像是虚脱了一般,她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她刚刚明明听到了殇彦的声音,他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他就在身边吗?为何她伸出手怎么都触摸不到他……
“殇彦……殇彦!你在哪啊,你在哪……”她的世界依旧是一片黑暗,黑的更加彻底,她挥舞着手臂,无声的呼喊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殇彦……
眼泪滚落,她将自己蜷缩在那里,用着她以前最习惯用的,而在遇到了龙殇彦之后就慢慢减少的姿势,抱着双腿,将脸都埋在了腿间,仿佛把自己给伪装起来的小兽,受伤了,独自****着自己的伤疤。
她找不到殇彦,殇彦不要她了吗?他的声音没有了,消失了……唯一觉得心就像被生生的挖了开了似的,难受的无法呼吸,殇彦,你在哪?在哪……
她在心中呐喊着,呼唤着,泪水决了堤。
全府上下都知道了下毒害王爷和王妃的人是杂役房的管事,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动机,但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总算是结束了这件事情,不然晚上睡觉他们都不安心,人心惶惶,生怕再出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灾难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如宛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她此刻更是心情忐忑无比,其实要说有人给她顶了黑锅她应该开心,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沉重。
其实这件事情,要是她真的把两个毒药瓶子放到了管事的那个老女人房间里那她还算是安心一些,但关键是,她根本就没有放到她的房间里,而且还亲自把它埋到了土里,怎么可能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呢,这点太让她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