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管事的在撒谎,那就说明如宛也在撒谎,而且这也是莫羽凉亲眼所见,又怎么可能出错,再抵赖,也是没有用的。
“王……王爷!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是怕王爷怪罪所以才如此说的啊,这如宛的确是不在杂役房,说不定……说不定她就是凶手!她就是那个害王妃的凶手!”管事的女人终于清醒过来,磕头求饶,没想到,如宛竟然会碰到莫羽凉,还白白的让她演了这么一出戏,早知道这样,何必还要多费口舌!
早早的主动认了罪,说不定处罚还会轻一点,可现在不一样了,是欺骗王爷,是徇私舞弊,是包庇了一个说不定是凶手的人!
“你说什么?我才不是!要说凶手,我看你才是!”如宛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紧张起来,声音更高昂更激动了一些,对着她吼道,似乎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和害怕。
“说,今天都发生了什么。”龙殇彦没去管如宛,如宛在那里大吼大叫,龙殇彦不悦的皱眉,下一刻云速便点了她的哑穴,让她无话可说,顺便还不忘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同时也动弹不得,王爷在说话,岂有她在这里多嘴多舌。
房间恢复了情景,管事的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忙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包括怎么遇到的莫羽凉,莫羽凉怎么打发她的,她都说的清清醒醒,还不忘时不时看一眼莫羽凉的表情,生怕自己这么说他会冲上来掐死她。
“羽凉,事情真的跟她说的一样吗?”龙殇彦转过身来,看着莫羽凉,脸上的表情依旧如先前一样,毫无温度。
“嗯,我看她挺可怜,双臂都被打的全部都是伤,所以就心生怜悯之心,而且她说她想要去看看王妃,我便让她躲了起来,逃开了他们的搜查。”莫羽凉点点头,并不隐瞒,他当时完全是因为看她这样子可怜,然后又和莫莎差不多大的年纪,所以才会如此做,而且她也说了是王妃以前的丫头,也许还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吧。
“王爷,王爷……这如宛平日里杂役房不好好干活,还整天嚣张跋扈,欺负那些老实的丫头,有一次还妄想跑出去,所以奴婢就打了她,希望她能改过自新,没想到她还是屡教不改,奴婢也无能为力啊。而且……而且奴婢还看出来,这丫头痴心妄想的竟然想当这王府的女主人,总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王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啊,请王爷一样要相信奴婢!奴婢不敢再有半句假话!”管事的女人一听莫羽凉说出了如宛身上的伤,立刻辩解,她也并不是可以针对她,只是这个如宛太不像话,这杂役房再怎么样她也是个管事的,她竟然还想骑到她的头上来!有一次她去她的房间,竟然听到她梦里还在喊着王爷的名字,那一脸的骚媚样,看的她就恶心,这么一个丫头,还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简直就是做梦!
她毫不留情的一鞭子甩在她的身上,把她从她‘美好’的梦里打醒,滚到了床底下,当时她看到自己,竟然还说什么,“王爷呢?王爷怎么不在了?”
把她给气的半死,竟然是真的?真是可笑!她几鞭子抽在她的身上想让她多清醒清醒,没想到她倒耍狠了,说什么‘王爷已经爱上我了,等我做了王妃,看我不第一个把你剁了!死女人!’
这是如宛的原话,当时她还以为梦是真实的,她气的脸都绿了,叫了几个下人来把她给按住,然后抽的她再也不敢说一个字,敢在她面前嚣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进了她杂役房的人还敢对她不敬!
还想当王妃,呸,下辈子吧!以前待在王妃的身边怎么王爷也没爱上你,立你为妃?真是够痴心说梦话的!
如宛的身上又被点了穴,又被点了哑穴,又不能动又不能说,只能干瞪着眼睛,看着管事的女人将她的老底全部都抖了出来,却又无可奈何,眼珠子差点都瞪出来了。
“王府的女主人?”站在一旁的龙延烁突然冷笑了一声,轻蔑鄙夷的看向那个瞪着眼睛的女人,“就凭她?别开玩笑行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姿色?送到青楼里有人要吗?”
龙延烁的话比侮辱来的更加猛烈,而且龙殇彦连眼都带眨一下,似乎完全认为他说的话就是对的,默认了。
如宛感觉脸上跟火烧了一样,不,是浑身都被火烧着。
“奴婢也是这样想啊,而且这丫头还说,她可比王妃好看多了,还有……”管事的女人说到这里,似乎卡住了,竟不往下面说下去。
“还有什么?说!”龙延烁一把拎住了管事女人的衣领,也不管她是个女人,也不管这样是不是太鲁莽了,反正他就是这股子冲动劲,连龙殇彦都没办法控制的冲动劲。
“奴婢……不敢说啊……”管事女人胆怯的缩了缩脖子,龙殇彦却瞥了她一眼,削薄的唇瓣微动,吐出一个字:“说。”
只是一个字,只是一个单调的音符,却比龙延烁的吼叫来的更加具有杀伤力,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仿佛一瞬间冻结了人心,失去了跳动感。
“她还说……说……王妃是个……是个没用的瞎子……”
“砰!”一声巨响,管事女人的话还没说完,这一声巨响便把所有人的心给吓的差点没从身体里跳出来,随声望去,龙殇彦的手,赫然抵在桌面。
就在下一个眨眼之际,轰……桌子猛地碎裂,四个角碎裂了,桌面也碎裂成了一片一片,还有如同碎末般的木屑全部洒落在了地上,微风透过窗口吹进来,扬起了地上那一层浅浅的白色木屑,飞扬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