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延烁走进了里屋,可看到的……就是唯一躺在那里,静静的睡着,精致的小脸像个安静的瓷娃娃,没有气息,没有动静。
他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东西猛地塌陷。
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刚准备上前而去,僵硬的身子却被一只手臂给拦住,龙殇彦的手臂,按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
“唯一中毒了,毒性控制住了,可还没有醒来。”龙殇彦的嗓音依旧沙哑,很是干涩,带着从心底里流露的悲伤痛意,天知道,说出这句话,他的心……也痛的在滴血。
看向床上沉睡的人儿,他很想伸手摇摇她,对她说:“唯一,该醒了,醒了之后……我们就要出发了……”
然后,她就会缓缓睁开一双水眸,看着他,弯起粉唇,笑着,柔声轻唤他的名,“殇彦……”
“是谁?是谁干的……”龙延烁握紧了垂在身旁的双手,面色凝重,那略显成熟的脸上如同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薄纱,看不清他的双眼中含着什么样的情绪。
这样冷酷的模样,卸去了他平日里的纯洁和活泼,变得很是沉默,连声音,都仿佛变了一个人,低沉,阴鸷。
龙殇彦转身,再次走到了桌边,坐下,和他们三人继续对照这些,他必须要找出真凶,揪出那人身后的幕后黑手,如果是他,就不要怪他无情!
他龙殇彦的心中早已经明确,就连说也说了,对这个皇位没有兴趣。不过,如果逼急了他,这可就不是一个皇位能解决的了的事情!
龙殇彦的眸子至始至终都泛着幽幽的黑光,他看似平静,可平静的外表下早已经是惊涛骇浪般的怒火在燃烧着,一直都灼灼的燃烧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龙延烁没听到龙殇彦的回话,知道这凶手定是还没抓到,懊恼的咬紧牙关,到底有谁,竟然会害龙殇彦和唯一!明明要走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已经全部对好了,这其中呢,有四个人都是一个人待着的,并没有人能证明他们这段时间到底是不是在他们所说的一样在工作。”莫羽凉和莫莎还有慕鸣河把自己抄写好的三张纸再仔细的一对,全部核算了出来后,就只剩下这四个人并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他们证明的。
莫莎把他们四个人的名字抄写了下来,递到了龙殇彦的面前,龙延烁也保持着最沉静的心态,走到了龙殇彦的身后,看着那只大掌接过来的纸张。
“这四个人,一个叫原子,是厨房里打杂的,当时他在后厨择菜,就他一个人,所以没有人能给他证据什么。第二人叫海明,是负责烧水劈柴的人,同样,当时他一直都在给王府烧热水用,也没人给他证明。还有第三个人,冬儿,她是负责洗衣服的丫头,当时因为偷懒所以没有洗衣服,而是跑到了花园里去摘花。第四个……她是杂役房的,叫……如宛,当时她说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所以没人给她证明。咦?这个如宛,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莫莎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她的名字,但又想不起来了。
莫羽凉皱起眉头,这个如宛……肯定就是今天碰到的那个女孩子了,她说她是杂役房的,果然没错,就是她。
不过,她说在房间里睡觉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来看过王妃吗?所以才故意说在房间里睡觉?这的确是没人给她证明,因为她根本就没在房间里睡觉,而是偷偷跑了出来,还遇到了他。
“如宛是以前伺候过王妃的丫头。”慕鸣河提醒了她一下,莫莎这次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对对,我还听秋菊说了,她因为犯错了,所以被关到杂役房里去了,说起来,我还没看到过这个丫头呢,只听到她的名字,怪不得觉得熟悉在哪里听过似的……”
“现在去把这四个人给带过来,本王要亲自审问他们!”龙殇彦敛下了眼睑,对着眼前的云速说了一声,他的办事效率最高,如果让别人去,他也不放心。
云速领命,快速的消失在众人的眼前,龙殇彦看着眼前白纸上的黑色字体,目光突然锁定在‘如宛’这两个字上,仿佛一道利光,似要穿透纸张。
莫羽凉眉头紧锁,和龙殇彦一样,看着那两个字,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并不是他多疑,而是这件事情太巧合了,这也不排除她就是下毒之人的可能性,所以他现在很是矛盾,一边,用人格跟那个叫如宛的保证,不说出去她从杂役房出来的这件事情,一边又觉得这件事情如此重要,如果真的不说出来,到时候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自己岂不是成了帮凶?
看了一眼龙殇彦和依旧躺在床上沉睡的唯一,他心里很是不好受。
“三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派人通知我一声?我还是不是你亲弟弟了?”龙延烁坐到了龙殇彦的身旁,看着眼前脸色并不是很好的龙殇彦,他心里也难受,可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让他到现在才知道,他早该来帮他们了!
如果不是听人说,他可能到现在还在府里晒着太阳,却不知道他的三哥和三嫂正在阎王殿门口走了一圈,惊险的让人冷汗直冒。
“小烁,你的性格难道有人比我还要了解你吗?”龙殇彦抬起眸子,看着他的脸,虽然这个时候龙延烁的确能隐忍的他此刻的情绪,可这毕竟是已经从鬼门关回来了,要是当时中毒的时候跟他说了这件事情,以小烁的性格,还不把整个王府或者是皇宫闹翻了天?
现在还根本没有证据说,这毒,就是龙烈风派人做的手脚,他要是大胆的闯到了皇宫里,质问了龙烈风,到时候可就完了,不仅仅连他都保不住他,而且也不知道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