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回头对跟出来的吴大夫,“别送了,到时候一定去呀。”
“我有点儿怕呀,万一你的父母到时候激动起来,我怕招架不住。”吴大夫可是记得清楚,出院那天萧萧父母绝望的表情。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到时就说后期治疗效果显著,马上就可以恢复了。”
吴大夫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也只能如此了,要是治不好,那不是给自己脸上抹黑吗?在这个市里最权威之一的医院里,吴大夫可算得上是权威,连那么点儿小伤都要治的让人失去终生幸福,这让他在这儿以后怎么混呀?
那天要不是萧萧连威逼带利诱,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萧萧说,你要是说治好了,我硬不承认,你还能拿我做实验呀?当时他就蒙了。不过萧萧答应以后会给他把这个慌圆回来,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呀!虽然这伤说成什么样也全凭医生的一句话,只要病人无话可说,但是,吴大夫还是纠结了很长时间。
现在终于有了眉目,他提心吊胆的日子快要结束了,他恨不得这个冤家马上结婚,结婚就洞房,最好是进门喜,那样最多再等十个月,不用,三个月,他的庸医的罪名就取消了。
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只有这样才能有说服力,否则你红口白牙,当事人知道,旁人是不会相信的。
现在的年轻人,为了骗父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吴大夫摇摇头,走进医务室。
萧萧走出医院大门,抬头看到对面公园对着门的一湖碧水,想起那天和枚儿在公园里游逛,那天自己在情急之下用青草编环当戒指,现在马上要结婚了,总不能还让她戴那个吧。
这几天很多事情忙,忙着公司的事情,忙着预备婚礼,倒把正事给忘了,即使枚儿不在乎那些,也不能忘了呀!
萧萧暗暗责备自己的疏忽,想想这时枚儿应该在上课,遂开车直接去了舞蹈班。一进门的接待处的小姑娘见萧萧进来,点头一笑,“枚儿姐在上课呢,你先等会儿。”
萧萧点点头,直接走进去,因为这些天萧萧来的频繁,这里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这些姑娘们那惊讶兼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差点儿把他俩给吃了,最后非强迫萧萧和枚儿请客,一顿豪华酒店的饱餐加洗浴,没有堵住她们的嘴,全都哀叹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没遇到这样的男人。
萧萧走到上课的教室,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向里看去,枚儿正在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舞蹈,看样子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孩子们一气呵成,和着音乐,穿着舞鞋的小脚把地板踏得“咚咚”响,像一群脱了缰的小野马。
枚儿也在前面领跳,她看着孩子们有那个跳得不规范了,给予指正,指正后就接着舞蹈的节拍跳。
萧萧来过了几次,都是在她下课的时候,从来没有见她上课的模样,此时的枚儿专注认真,和平时温柔,冷清的时候全不一样,有人说,工作中的女人是最美的,这句话看来是真的。
一曲结束,枚儿给孩子们交代了任务,孩子们哗啦一下散了,枚儿轻笑着转身,看到在门外愣神的萧萧。
“你怎么来啦?”
“你跳舞的时候很美,但上课的时候更美。”萧萧由衷的对枚儿说。
“什么时候也学的油嘴滑舌的啦?”枚儿一笑,走进换衣室。
两个人一起上车,萧萧直接开向一家珠宝店而去。
“这是要去哪儿呀?”枚儿发现不是回家的路。
“去买钻戒,我想了又想,草编的戒指怎么也不如钻石黄金的结实,到结婚那天,我堂堂总裁拿出一枚草戒指,岂不太丢人了。”
“呵呵。”枚儿一笑,“其实都是一种形式而已,最重要的是心中的钻戒。”她也不反对,两人一起走进珠宝店。
等两个人买好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下来了,外面灯光璀璨。凉风吹送,萧萧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让枚儿请吃饭,他掏腰包的事情。
“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啊?”枚儿看他,今天的心情很好,看着匆忙的为生计奔波的满大街的人,枚儿想到的是去年这个时候的无助和悲伤,本来以为那样会要很长时间,本以为也许一生就那样度过,不想,看来自己真的是很幸运!
“去年你请我,结果我掏钱。”萧萧提醒她。
“哦。”枚儿想起来了,“你可真小气,这点儿事情还记得。”
“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记得。”萧萧看着枚儿,一手揽过她的肩膀,“枚儿,你高兴吗?这些天我仿佛做梦一样,有时候实在不相信了,就偷偷的掐一下自己,看看是不是真的。”
“傻瓜!”枚儿溺爱的揉揉他的头,一头乌发好柔软,从来没有这样被人重视过,做女儿的时候,父母都是把爱藏在心里,并不表现在面上,更不会把爱放在嘴上。第一次恋爱结婚,好像总是自己主动,承平仿佛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拒绝也不主动,不会主动说爱她,也不会给她买什么礼物,鲜花,更不会记得他们的什么日子,她的生日,开始总是她提醒他,主动给他买东西,慢慢的,她也觉得无趣,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形式吧?但是有一次,她发现承平给一个女人发送的圣诞祝福短信,才知道,他是不在乎自己。
而眼前这个傻傻的男人,却从她接受他那一天起,总是把爱挂在嘴边,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偷偷的注视,每天不间断的一朵玫瑰,无不表现他浓浓的情意,即使是新鲜,哪怕以后厌烦了,也曾经有过这样一段让人甜蜜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