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了这话,沉默不语。细细思量,事实也正如朱闵德所讲,幕后人已经将傀儡术试验于桂林百姓身上,甚至于是中原地区的武林人士,也难保日后他不会将傀儡的范围扩散到更大,这个墓穴明显是有着傀儡所忌惮的东西,如果这次不能找到它,恐怕日后还会有更大的祸端,南诏的野心现在已经慢慢露出它的冰山一角了。
他也并非不明事理之辈,在朱闵德的引导下,想通了背后的关节,自然也不再说打退堂鼓的话,老老实实地跟在队伍后面。
面对苏璟投来打量的目光,朱闵德毫不在意,依旧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自在模样,良久,苏璟收回了目光,然后又全身心放在了姜思遥身上,见她一直盯着面前的石板苦苦思索,不由也将视线移到方才只轻描淡写瞥了一眼的石板上。
那鸟作展翅翱翔状,头顶的一个圆形的符号,若说不同的话应该是这鸟有三只脚……三只脚?莫非这鸟是三足金乌?不对,如果是三足金乌的话,鸟的尾部应该有长长的翎羽,但是这鸟却没有。
姜念远见姜思遥和苏璟都紧盯着石板,恨不得将石板盯出个花儿来,亦有些好奇,凑上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石板,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便问道:“这石板上的图案有什么好瞧的?我怎么没看出个什么来,这应该是南诏信仰的图腾之类的吧。”
“念远兄弟,这可不是南诏信仰的图腾哦。”
姜念远回头一看,是朱闵德淡然开口。他面带微笑,并没有因为猜错而显得尴尬懊恼,道:“我也是随便猜的,闵德兄你知道这鸟?”
朱闵德轻笑:“算是吧。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种鸟,它的名字叫——”
“月乌。”
一个好听但声音有些清淡的女声接下了朱闵德的话。
“它是月乌。是这位南诏鬼主凤千夙在位时,南诏所信仰的鸟。不过现在的南诏已经不信奉月乌了。这也算是南诏各种原始宗教之一吧,可以已经湮没在历史的洪流里了。”姜思遥终于不再看那石板,转身说道。
“诶?思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姜念远十分不解。
姜思遥轻哼一声道:“从刚才的入口直到这里,每隔几米的一块砖石上都雕绘有这位凤鬼主的事迹,也是从这些砖石上我也大概知道一点那时候南诏的历史。”
秦禹却道:“那不知姜姑娘能否破了这机关?还是说我们这条路是走错了,要不回到刚才的墓室再探一探还有没有别的通道?”
“不,”姜思遥摇头否定道,“这条路没有错,按照墓葬的一些习惯,进口处都会有关于墓主人的一生描述,以供纪念,所以是这里没错。关于这个机关,我想我已经有办法解开了。”
“哦?”秦禹道,“不知是何方法?”
姜思遥勾唇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们看,机关的解法就在这石板之上。”
姜念远一听这话立马凑到了石板面前,死死盯了半天,依旧什么也没看出来,道:“思遥你别卖关子了,快些说吧。”
姜思遥刚要说话,却被朱闵德抢了话头:“这石板上所绘是南诏曾经的信仰图腾月乌,既然是月乌那肯定是在晚上出没的鸟类,它与三足金乌相反,后者是太阳的象征,而这月乌嘛,不难猜出它是月亮的代表,那么它头上的圆形符号很有可能画的就是月亮,既然有月亮出现,则表明肯定有月光,只要有光照耀,那么这机关也就打开了。”
姜思遥恨恨地看了朱闵德一眼,而后者则回了一个理所当然,一报还一报的眼神。这人,还真是得罪不得。
崔霸急切道:“我这有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