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遥点点头。他们两个人分开收集情报,既然刘洋醒了,她也能问问当时的情况,况且姜念远留下,也能知道些信息。桂林,她势必是要进的。
一路随郑怀远走进一处较为僻静的帐篷,床榻上刘洋正半靠着,一小厮正在服侍喝药。姜思遥暗暗观察眼前的人,面色苍白,眼下乌青,颧骨高突,嘴唇干裂发白。听人说刘洋昏迷有两日了,不过几日光景就能让人变成这样?姜思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郑怀远在刘洋喝完药之后,便坐在床边给他把脉,半晌后,郑怀远放下了刘洋的手腕,对姜思遥说:“你也来把下脉。”
姜思遥点头,坐在小厮递来的凳子上,轻轻拉过病人的手臂,细细把脉,指尖下的肌肤有些松弛,不像是刘洋这个年纪应有的,倒像是垂暮之年才有的皮肤。如此想着,姜思遥又近看刘洋的面部,发现他的头发成了灰白一片。老化,也许因为桂林城中的东西,刘洋因此迅速衰老。
“这……”姜思遥望向郑怀远。
郑怀远鼓励道:“只管说出你的看法。”
姜思遥点点头,道:“刘盟主的脉象呈现的是一种力竭虚弱之兆,但是他身上的变化却表明他的身体在逐渐老化。这种情况似毒非毒,似蛊非蛊。恕晚辈见识短浅。我一时判别不出。”
郑怀远道:“你说的一点不错。不愧是孙先生的徒弟。这东西你没见过是正常的,毕竟你没有去过南诏。”
“南诏?那是什么地方?”姜思遥疑惑道。
郑怀远笑道:“刚刚你说到蛊,想来你是知道苗疆的蛊术。而南诏和苗疆也有些想象,这个国度最擅长的就是巫术。”
姜思遥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说,刘盟主所中的事南诏的巫术!”
“聪明。”郑怀远道,“更何况,这里是桂林,过了桂林城就是南诏了,所以出现巫术也并不奇怪。”
“既如此,那这巫术如何解?”姜思遥沉吟道。
“你倒是一针见血,看得通透。只是这南诏的巫术我也只是识得一二,却并不知其解法,如今我不过是拿些温补的药给他用着,吊着一口气罢了。”郑怀远叹息道。
“即便如此,刘洋也谢过郑老了。”躺在床上的刘洋突然开口。
郑怀远道:“我也只是尽了本分而已。丫头,你有什么话要问的,就快些问吧。”
“刘盟主,我只问你两个问题,桂林城中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苏璟……现在在哪?”姜思遥注视着刘洋的眼睛问道。
刘洋瞳孔猛然一缩,沉默片刻道:“桂林现在里面没有一个活人。我最后见到苏璟,是在石罗万象阵。不知姑娘你与苏璟是什么关系?”
姜思遥沉默了一会儿道:“他,是我未婚夫……”
刘洋听后笑了笑,闭上了眼,喃喃:“怪不得……怪不得……呵呵……”
出了刘洋的帐篷,郑怀远又问道:“那叫苏璟的,真是你未婚夫?你们两个来桂林,可是为了他?”
姜思遥点头,承认:“是的。”
“他倒是个人中龙凤,与你也算般配。”郑怀远笑道,随即又是担忧,“他与刘洋是三日前取得桂林,但两日前独独刘洋一个人出来,还带着一身伤……我虽不知那石罗万象阵是个什么地方,但恐怕,那小子也是凶多吉少啊。”
姜思遥语气坚定:“他一定没事。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