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二人走近,就有人上前询问,来者一身布衣却干练利索,腰间佩刀,“什么人?来干什么?”
姜念远上前道:“这位好汉,我们来找郑怀远先生,能否行个方便?”
那人挑眉,半信半疑道:“你们是他什么人?”
“家父和郑老算是故人。”姜念远道。并没有正面解释自己与郑伯的关系。
“那边,那个帐篷里,”那人指了一个方向,“自己过去吧。马给我吧,马棚的位置和郑先生的帐篷位置相反,也省的你们来回跑。”
姜念远将两匹马的马缰递给他,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最不习惯你们这些文绉绉的酸书生,崔霸就是我。”说完牵着马走了。
见姜念远碰了个钉子,姜思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姜念远无奈地看着姜思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来这里还真有一些武林中人……”
姜思遥轻笑道:“走吧,先去找郑伯问问情况。”也不知,他,此刻,是不是也在这里……
姜念远点头,二人朝崔霸指的方向走去。
帐篷倒是不大,站在帐篷外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药香。走近帐篷内,一张草席上铺满了各种药材,一个大的圆簸箕里,装着一些较为新鲜,尚带有泥土的药材。旁边放置一小炉,炉上烧着一个漆黑的药罐,一个老爷子正躺在竹席上,用一个大大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不知郑老,还记得小辈吗?”姜念远恭敬道。
郑怀远知道有人进了帐子,只当是来拿药的人,乍一听这话,坐起身看向来人,一男一女,长相颇为相似。男的少年模样,眸若朗星,英姿飒飒;女的双眸含水,却透露出灵动,眼中仿若有着一汪活水流淌。
“念远?你怎么来了?”郑怀远用蒲扇指着姜念远,又指了指姜思遥,“这——就是你那同胞的姊妹吧?”
姜念远笑道:“郑伯好厉害!正是呢!这是思遥。”
姜思遥福了福身:“见过郑伯伯。先前一直听父亲说起您,这次您来桂林,父亲一直很担心郑伯伯。”
郑怀远大笑道:“少卿也是,想当初,他是领兵打仗的将军,我是随行的军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生死攸关的事也是常有的,他啊就是喜欢大惊小怪。”
话虽这么说,但郑怀远知道自己的老友心里一直挂念着自己,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有感动,有高兴,也有伤心,有无奈。
沉默片刻,郑怀远又问:“你们俩怎么跑到桂林来了?嫌活的命长了是不是?这事儿你们的父亲可知道?”
姜念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开口道:“这个……父亲随圣上去了江南行宫……我们俩来桂林是临时决定的……所以……不曾知……”
郑怀远大惊:“桂林也是你们想来就来的?快些给我回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姜思遥道:“郑伯伯,桂林危险我们也是知道的,只是我有一个朋友也来了桂林,我实在不能看他独身涉险,所以才央了念远和我一道。我想,我也是可以帮郑伯伯的忙的。”
“帮我忙?你一个小女娃娃能干什么?”郑怀远好笑地看着姜思遥。
“实不相瞒,我师从孙思邈。”说起自己的老师,姜思遥眼里是满满的骄傲自豪。
郑怀远嘟囔着:“孙思邈……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啊……”
姜念远凑过来道:“就是不死神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