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不久,姜思遥便听见敲门声,疑惑着这么晚了是谁,若是他更不会敲门就直接进了,想来也不是丫鬟。开了门之后才发现是个从未见过的黑衣男子,他全身裹在黑布中,连样貌都看不真切。
“大小姐,这是主上吩咐要交给您的。”那人恭敬地递上一封信。信上龙凤飞舞写着“吾爱亲启”。
姜思遥不由脸颊绯红,轻嗔道:“呸,这个不害臊的……”
借着屋内透出的灯光,姜思遥将信封小心撕开,取出里面薄薄的纸张,只寥寥数字,显然是匆忙写下的:
“小遥儿:
阁中有事,暂脱不开身。事毕立回,勿念。
苏璟”
姜思遥轻轻喃道:“谁会想你啊……”便把信纸重新放回信封,随口问道,“你可知苏璟他回去是有什么事?”
那人道:“好像是为了前几日名剑庄有几人失踪,来阁里下委托,但阁里的兄弟去了半月未归,名剑庄派去寻找的人听说也是没回来的。”
“这好好的,怎么就找不见了呢?你可知是在哪里失踪的?”姜思遥皱眉道。
“这个属下便不知了。这并不是由属下负责的。”
姜思遥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回头嘱咐你们主子自己小心着点。”
那人应下后,便隐于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姜思遥重新关了房门,将信放在一个小匣子里,遂熄了灯,一夜无梦。
翌日,学堂放假,姜念远也就在家里陪着姜思遥,姜少卿吃过早饭便入了外朝,早饭时双眼布满了血丝,可见昨夜定是无眠的。姐弟二人看在眼里,饭后二人边走边谈,行至花园。
“念远,你可听爹爹说起过那位御医?”姜思遥问。
姜念远点点头:“不止听爹提起过,我也见过几次。从三年前那郑伯来京任御医后,爹每年年节时都会带我上门拜访。也因此见过几面,是个挺瘦的老爷子,比爹年长些。家里世代为医,医术了得,据爹说郑伯救了他好几次命,是爹的救命恩人。这情谊深着呢。”
“此番老友前途渺渺,生死未卜,也难怪爹……”姜思遥叹了口气,“也不知桂林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模样……”
“快别说这个了,”姜念远皱眉道,“本来爹就在叹气了,姐你就别跟着感时伤怀了。且说苏大哥究竟办什么事去了?竟如此匆忙。”
姜思遥轻描淡写道:“是逍遥阁生意上的事,需他亲自看着吧。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逍遥阁?可是江湖上的那个?”姜念远问。
姜思遥点头,“恩,就是那个逍遥阁。你莫不会嫌弃他是个跑江湖的吧?”
“那苏大哥是……那个吗?”
“那个是哪个啊?”姜思遥似笑非笑,戏谑地看着姜念远,“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那个是什么。”
姜念远听姜思遥这般说道,先是警觉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偷听后,又凑到姜思遥耳边,小声道:“就是那个……逍遥阁的阁主……”
姜思遥笑着点头,算是回答了。
却见姜念远笑得贼兮兮的,道:“姐看不出来啊,你给我找的姐夫这么厉害!”
姜思遥一巴掌就乎上了姜念远的后脑勺:“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哎哟,姐别打!”虽是讨饶着,姜念远心里有几分谱了,看来自己的姐夫是错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