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啊,其实我后悔了。”钱氏摇了摇头,“我真的后悔了,如果知道得到他要耗尽我一生的时间与心血,要我一辈子都生活在无尽惶恐之中,我一早会放弃的,真的,我可以放弃的。”钱氏慢慢的趴在了桌上,眼里落下两行冰凉的泪。
“后悔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猛的响起,钱氏连忙抬了头,空寂的包厢里却只有她同钱妈妈两人。
“你在哪,你出来见我。”
“呵呵。”一阵轻笑声,钱氏朝钱妈妈使了眼色,钱妈妈连忙朝那扇屏风走去。她们俩人从进屋开始便耐惶惑不安,没有留意到,这个包间是以一扇宽大的屏风为隔断的,此刻只要推倒那扇屏风,便能看到屏风后的人。
“站住,若是再往前一步,从今往后便休想我再出现。”
钱妈妈的步子一停,犹豫的看向钱氏,钱氏咬了咬牙,摇头,钱妈妈便往回退。
“你说那东西在王梓清手里,你根本就是在骗我。”钱氏愤愤的对着那扇屏风骂道:“那一万两黄金够给你打个纯金的棺材了吧。”
“太太。”声音虽然被刻意的压低,但却仍然听得出是个女声。“我也不介意用那一万两黄金为你谢俯钱俯满门条人置上一抬上好的棺木。”
“你……”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那声音扬了扬,适时的制止了钱氏的喝骂。“东西确实在王梓清手里,怎么拿回来,你们自己想办法。”
钱氏默然,半响无语。
那边见她许不曾言语,不奈道:“我这次找你,只是想向你讨一个人。”
钱氏挑了眉头,与钱妈妈互看一眼,“什么人?”
“王梓萱。”
钱氏一愣,半响道:“这个人我不能给你。”
“为什么?”声音被拔高了几成,可见隔壁的那人动了怒火。“她对你们毫无用处。”
钱氏轻声一笑,道:“你怎知她对我无用处?奇怪了,你又要她做什么?她对你有什么用处?”
钱氏原本以为不会得到回答,却不料,那声音却道:“我朋友之子看上了这丫头。”
这到是出乎人意料,钱氏给钱妈妈使了眼色,示意她先出去,她在这继续套这人的话,今天她一定要看看这装神弄鬼的人是谁?这人,害她白白损失了一万黄金,还搭上了谢俯的名声,以及宫里贵妃娘娘的荣宠也汲汲可危。她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她。
“若是如此,也不是不能商量。”见钱妈妈已经轻手轻脚的出了门,钱氏笑了轻声道:“却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她端了手里的茶盏,静静等着回答。这样的问题,肯定是要仔细思索,钱氏不急,她继续给自己斟茶,一口一口轻轻的抿着。眼见得的一盅茶到底,还没有等到回答,钱氏意识到不对劲,起身便朝那屏风走去,重重一推。
“轰”一声,屏风倒在了地上,隔壁间除却满天的灰尘,空无一人。钱氏拔了脚便要朝外跑去,喊了钱妈妈问话,却不料听到响声,掌柜跑了上来,不依不饶的寻着她,要她赔钱。听到动静的钱妈妈也跟着上来,从袖兜里扯了几张银票随意的往掌柜手里一塞,寒声道:“适才,这间里客人在哪?”
掌柜的抬了头往里瞅了瞅,又往楼下看了看,一指门外,街道上一辆遮着青布的马车,道:“就是那个客人。”
钱妈妈连忙扶了钱氏往楼下跑追了过去,马车响起一声尖利的鞭哨声,一路向前很快便只剩个车影子。
崔云骁满意的打量着他的那间屋子,整体格调清雅之中透着淡淡的奢华,不会很张扬也不会很庸俗,不错,他点了点头。起身走到窗前,哗一声推开那扇带起的窗,一眼便看到不远处梓清窗前的那丛青青翠竹,蹙了眉头,心道,要不要让人将那丝竹子砍了。
“公子,四小姐说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请务必讲出来。”
蓝总管小心的查看着崔云骁的脸色,这个公子煞气太重,饶是见惯世面的他,面对时心里也难免有着淡淡的忐忑。想到之前自家公子知道他要入住,那隐忍的神情时,蓝总管心里长叹了口气。
“挺好的,你下去吧。”
“是。”
蓝总管连连退了出去,走到门外,撩了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要是长久以往的打交道下去,怎么受得了啊?他这把老骨头都要散了。
风轻、云淡两个丫鬟上前问道。“公子,需不需要换上我们自己的东西?”
崔云骁摇了摇头。两名丫鬟便恭敬的退了下去,屋子里用具都是新置的,崔云骁随意的看着,这些东西虽比不上他在英亲王俯时用的精致高档,可却也是价值不菲。不由暗道,她到是挺有底子的。
“青锋、叠影,你们将这院子看看,该布置的布置下。”
两名身形修长,长相清秀的小厮齐齐应了声,退出去。
崔云骁又对立在身后的两名丫鬟肃声道:“风轻、云淡,这屋子未经我允许,我要它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你们做得到吗?”
“奴婢遵命。”风轻、云淡齐齐领命。
“那好,你们去布置吧,我去谢谢四小姐。”
崔云骁住的这院子是养玉阁,风轻见自家公子走了后,看着院中央那高悬的三字,蹙了眉头,轻声道:“养玉阁,真难听。”
云淡捂了唇笑道:“快别抱怨,现如今这位四小姐可是公子心尖上的人,她就是扔块石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