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去安逸伯俯把人要回来。”
“不。”崔云骁摇头,“人家那才是正主儿,我们只不过是路过打不平的。”
“也是。”吕英华点头,想起他之前的话,“你说怎样加把火呢?”
“谢俯的小少爷……”
“你说什么?”
谢沐安猛的抬头看着兰依,兰依抬手紧紧的按了胸口,目光死死的锁着谢沐安,“我说杀了她。”
“你疯了。”
“呵呵呵”兰依轻笑,“我当然疯了,我能不疯吗?我的孩子差点死在她的手里,也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在她的手里,我不杀她,等着她来杀我吗?”她狠狠的盯着谢沐安,腥红的眸像是浸在血里的两颗棋子,透着诡异的妖潋之光。
“不是说了那只是个意外。”
“你胡说。”兰依一把推开偎在胸前的谢沐安,“你相信那是个意外,我绝不相信。”
“可是……”谢沐安还想再劝,兰依竖手,示意他不用多语,“沐安,你说不能坦承一切,因为后果难料,我听你的,我可以不顾娘的死活,可是我不能不管顺哥儿。那是我十月怀胎吃尽多少苦处才生下的孩子,难道要让我亲眼看着他死吗?”
谢沐安看着几近疯狂的兰依,心里生起一股寒意,杀了王梓清?真的要那样做吗,是不是她死了一切的问题便能迎刃而解?那危及谢钱两族的危险便会自动消失吗?
“你……打算……怎么做?”声音里隐含着隐隐的颤意。
“找一种无色无味的毒。”兰依看着谢沐安,见他神色恍然,缓缓的靠了上前,手攀在他的颈项,温热的气息缓缓的吹在谢沐安的耳旁,带起一种酥麻感,谢沐安却像是浸在冰水里,情不自禁的抖了抖,一瞬间,三年的相敬如宾在眼前一一闪过,他们曾有过幸福与快乐的吧?“你是唯一能近她身的人,你将那毒下在她的身体里,到时只说是暴病而亡。”
谢沐安抬起眼看着兰依,“到哪去寻这毒,到时王家要求验尸怎么办?”
兰依轻声一笑,“你是堂堂国舅,王家除去一个世子妃,还有谁?即使是验尸,莲香不也是那样死的么。”
“……”
“你不愿意?”兰依看着谢沐安,半响撩了唇讥讽的一笑,“三年的同床共枕,即使无情也是有义的吧,是我强求你了。”
“不是的。”
兰依眼里跳起两团火焰,“你同意了?”
谢沐安点了点头。
阴谋就像是雨后山林的蘑菇,在你一不留神的时候就那样滋长起来了。却不知这一场螳螂捕蝉的游戏,到底谁是那蝉谁又是那螳螂,或者谁会是最后的雀。
梓清并没有抱着顺哥儿回王俯认亲,而是带着顺哥儿去了四喜胡同自己陪嫁的庄子里,四喜胡同宋长贵家的没有想到梓清会来,急急的扫尘洒水,又是搬了最新的垫被出来铺炕,又是张罗着那时令的鲜果摆了满满一桌。
“长贵家的,别忙了。”梓清将顺哥儿扔在大炕上,让他自个儿玩。宋长贵家的孙儿平儿正巧也是半大不小的年纪,见了,嚷嚷着要同顺哥儿玩。“翠竹你抱小少爷出去跟平哥儿玩吧。”
翠竹上前抱了顺哥儿,宋长贵家的媳妇便抱了平哥儿紧跟在翠竹身后,到院子里的那株西葫卢下玩,阳光下,那些西葫卢有成人手臂般大小,正有是趣的时候,两人不时的抓抓这个,摸摸那个,玩得不亦乐欢。
梓清收了目光,端了桌上的茶,轻轻的拂了拂,半响才轻声道:“清源那边情况如何。”
“回四小姐。”宋长贵家的恭身立起,垂手立在梓清下侧,回道:“老奴寻到了当日在清源二老爷家厨房里做事的一个婆子,那婆子说,当日清源的三少爷俯里确实有小孩生产,但不是三少爷谢沐成家的于氏,而是另一个姿色绝佳的女子。”
梓清蹙了眉,虽然事情与所料想相差无几,但心里仍多少有点不适。“那婆子是因为什么离开谢俯的。”
“那婆子因为夜里吃酒耍钱,被抓着了,赶出来的。”
梓清点头,“现在在何处?”
宋长贵的低声道:“老奴给了那婆子一些银子,让她去她那嫁到余杭的女儿家去住些日子。”
梓清放了手里的茶盏,笑盈盈看着宋长贵家的,“你做得很好。”
“四小姐过奖了。”
“翠竹。”梓清喊了声院子里逗弄着顺哥儿的翠竹,“四小姐。”翠竹走了进来,梓清道:“你取张五百两的银票给宋长贵家的。”
“唉呀,四小姐不用的。”
梓清端了茶,“你先收着,以后要办的事情还多着。”
“那谢谢四少姐了。”宋长贵家的一张菊花脸笑成了牡丹花,梓清撩眼看她,笑道:“你只管把事情办好,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宋长贵家的一迭声应诺。
再坐了一会,梓清起身离去。马车骨碌碌转时,结霜看了眼已经在怀里睡过去的顺哥儿,轻声道:“四小姐,要不要把那个婆子看起来。”
梓清想了想,沉吟道:“去安逸伯俯,有些事不能再等了。”
结霜探出身子跟车夫说了声,车夫便调了头,朝安逸伯俯驶去。
见了梓清身后被结霜抱在怀里的顺哥儿,王梓淇挑了眉头,压下心里的恼怒,将人请到了客厅,听香奉完茶,便退了下去。
“大姐,世子在吗?”
王梓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