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这位公子是神医华佗第二十八代传人,医术并不逊于那些迂腐的酸老头。请世子妃尽管放心。”
梓清撇了头看向端坐于一侧的王梓淇,动了动嘴唇。王梓淇斜了她一眼,淡淡道:“公子即是神医之后,本世子妃当然放心。”
梓清无语,唯有仰头苦叹。
锦帐外声音陡的一换,是个温润如泉水叮咚的男声,“世子妃请放心,小人若是那欺世盗名之辈但请世子世子妃责罚。”
王梓淇冷哼,“看脉吧。”
梓清便感觉到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搭在了手腕之上,那凉感并不像一般之凉意让人心生反感,反而是像是六月的微风,沐人无声。
“如何?”
梓清听出是世子的声音,笑着看向王梓淇。王梓淇却是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紧跟着问了句,“公子我这脉像如何?”
锦帐之外,良久无声。
久候之下,王梓淇冷冷一笑,便要发难。温润之声却在这时突然而起。
“敢问世子妃,适才小生请的是何人的脉。”
王梓淇愕然,她回头看向梓清,眼里生起一片激动之色,梓清却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梓淇。”世子猛的撩了锦帐,却在看到锦帐之后的斜靠着的梓清时,怔愣不语,深遂的目光在看到那蒙着一截锦帕的手腕时,眯了眯。王梓淇早在世子走进来时,已惶然起身,往前一步,紧紧的攥了世子的手,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当然是本世子妃的脉……”
“世子妃。”不待王梓淇开口,华欢断然道:“世子妃当华某是三岁孩童还是那无知之人。”
世子看了眼王梓淇,抿了抿唇隐忍下某种情绪,反手撩了帘子,退了出去。
“华公子,可是脉像有异?”
华欢凉薄一笑,朗朗道:“世子爷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世子蹙了眉头,眼梢不留意的瞥了锦帐一端,又目光徐徐的看向崔云骁,眯起了眼,半响道:“但请直言无妨。”
崔云骁不动声色的挪了挪步子,离二人远了些,目光又在锦帐的某一处停了停。
“此脉像显示世子妃身子沉毒已久,已然受了重创,今生恐与子嗣无缘。”华欢缓缓的接了话,撩了眼皮望了世子一眼,“若此真是世子妃之脉像,却不知世子千金何处而来。”
“什么。”华欢话才说完,王梓淇猛的撩了帐子闪了出去,逼视着华欢:“你刚才说什么?”
突然之间眼前出现一个国色天香的妇人,华欢俊雅至极的脸上起了两朵红云,半侧了身子,微垂了头,轻声道:“小生说,依脉像看,世子妃体内寒毒於积,于子嗣上很难达成所愿。”
王梓淇半响无语,就连世子蒋少轩也是极度愕然,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锦帐之内的梓清,寒毒於积,很难有子嗣。
是谁?是谁在梓清的体内种下了那毒。
“清……儿。”王梓淇颤着声音去喊帐内的梓清。不知道她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并不是她不能生,而是有人不让她生。
是谁?这个人是谁?
纤长的手缓缓的撩起大红的缦,那双手虽是极力的稳定,却仍有着几不可见的颤抖。梓清抬眼看向神色凄凄的王梓淇,浅浅的笑了笑。转而朝华欢福了福身行礼。华欢半侧了身子,让过。
“公子海涵,适才只是家姐有意跟先生开个玩笑,那脉像是我的,并不是家姐的。”
华欢闻言,微微的抬了眼看向梓清。只一眼,便转了目光,淡淡道:“无妨。”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华欢压了眼角,看向窗台之人,在看到那人垂于身后的手势时,点了头道:“夫人请。”
王梓淇不放心,想要跟上前,梓清停了身子,垂了眼睫,轻声道:“大姐,我想单独跟华公子聊聊。”
王梓淇求助的看向世子蒋少轩,蒋少轩上前握了王梓淇的手,看向梓清,“四妹妹……”
梓清抬眸看向蒋少轩,淡笑道:“姐夫放心,我无碍。”
站在窗前的崔云骁听得她这声轻笑,身子猛的僵了僵,欲待回头,却终是咬了牙,只将目光冷冷的投向那高远的天。
阳光洒在庭院中,光影斑驳。
金珠奉了茶,便小声退了出去。
梓清端了茶盏,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不止是手,就连整个人都在瑟瑟的抖动着。但她仍是极力的稳了身子,试着抿了口热烫的茶。热气入口,似乎缓解了从脚底而起的凉意。
“公子。”梓清淡然的看向华欢,手却攥的极紧,手心已被指甲扎得血肉模糊。
华欢放了茶盏,微微直起身,目光纯澈的看向梓清。
“夫人想问什么?”
梓清闭了闭眼,只待胸中那口浑浊之气散尽时,才睁了眼。会欢静静的迎着她的目光,沉默不语。
“我体内之毒,是何毒?”
华欢默然,稍倾抬头,“回夫人,是血玲兰。”
“血玲兰?”梓清默吟,“可有解药?”
华欢摇头,梓清不语,不料华欢却又点了点头。“血玲兰之毒本不难解,关健却在于夫人中毒太深,要解只怕需花一番功夫还得看机缘。”
梓清闻言半响无语,低垂了头,遮尽目中所有。华欢也不追问,只动作优美的帮自己续着茶水,眼见那茶已然无味,梓清终于重新抬起了头。
“解与不解,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