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清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也知道这夏英林必不会善罢甘休,是故,朝着莫氏微微一笑,轻声道:“谢王妃提醒。”
莫氏笑了笑,返身走到安庆公主身侧。
夏英林双目含血的瞪着梓清,尖声道:“是她,就是她害的我。”
梓清笑了笑,她转身走向夏英林,低头盯着她,她慢条斯理问道:“夏小姐说是我害你的,请问我是怎么害的?”
夏英林一窒,脸色苍白如纸,是啊,她是怎么害自己的?而且一害还是三人?“是四皇子……”
“啪。”方氏一掌重重的打在夏英林的脸上,“你真让为娘失望。”
然夏英林的那句四皇子,却是被小院里众人听了个明白。大家齐齐一窒,都不安的看向安庆公主,四皇子那人,大家都知道。是个不怕闯祸的主,若说这事出自他的手笔,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来人,去请四皇子。”安庆公主沉声道。
“姑母不必请了,我在这。”
声音响起,人群自发分出一条小道,四皇子自人群中走出,他缓缓走至安庆公主身前,待站定后才回过头来,对着神色惘然的夏英林阴着眼,慢慢一笑。这一笑,极冷,极寒,极嗜血!
几乎是突然间,夏英林便明白过来。便是他真正谋划的这件事,在他的眼中,自己想要攀咬他,便是罪不可郝!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只怕都讨不了好!娘怕是早想到了,才会给自己那一掌。更别说这事本就是她挑事在先。这个绝望的认知,让夏英林失去了所有的气力。扑通一声软倒在地。
安庆公主挑眼看了四皇子一眼,又转了眸光看向夏英林,冷声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夏小姐,你先是说是王梓清害你,现在又指认是四皇子,便请将事情说个清楚吧。”
“我……我……”夏英林茫然的抬起头,木木的瞪视着一脸笑意的四皇子,又看向温婉不语的梓清。明明她是受害者啊,为什么,她却说不出其中的委屈与不公?
“公主,是臣妾教女无方,请公主责罚。”方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另两位夫人眼见这番情景,随同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求饶。
“两位夫人且慢磕头,不论如何话总是要说清楚的好。”
安庆公主未曾出声,四皇子施施然往前一步,斜挑凤眸,冷眼睨着软倒在地的夏英林。他的话声才一出,众人便觉得通体生寒,这是要把事闹大了。众人不由得都不赞同的将目光扔向跪倒在地的三位夫人,暗道,做下这没脸见人的事,还好意思来争个黑白。
灼桃眼见宫人远远的来奉茶,稍稍的往后退了退。梓清却是一直注意着她,从她知道宁玉霜走了,而留下灼桃的那刻起,她便知晓只怕还有更为恶劣的事情被她们算计,而眼前,这事扯上四皇子,她便无须理会。凡事自有四皇子出头,是故,她目光紧紧的盯着灼桃,偏了头,对香雅道:“你跟上去,盯着她,别让她发现。”
场中,四皇子已经踱步至夏英林身前,目光在她身及,及吕月婵李香茹身上缓缓扫过一圈后,才冷冷道:“依夏小姐的意思是我合着王梓清来害你们的,本皇子想问一声,为什么?本皇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夏英林猛的抬头,她什么都不能说,她不能说是她想坏王梓清名节,才设计了这一出。她只能恨恨的瞪视着四皇子。
见她不语,四皇子又缓缓道:“却不知那毁你清白之人又是何人,可否带出来让本皇子一见?”
跪倒在一侧的兵部左侍郎夫人,不由得便瑟瑟而抖。而恰在这时,四皇子偏生又将那阴滋滋的目光转身了这方。
“来人,将那腌渍货给我带上来了。”四皇子一声历喝。
便有人应了,转眼便将已然回神的花奴带了过来。京中权贵,谁家的流短蜚长不知晓,这李家公子好男风之事,早已是流传了个遍,先前便有传出他与谢家二少爷之事,谢家灭门之后,传言这李家少爷又看上了一花姓男子,此刻看着花奴那白如瓷色,略带娇艳之色的面容之后,个个心中都发出一声惊呼,这不是李家公子的男宠,花奴吗?
兵部左侍郎夫人双眼一翻,瞪了眼晕倒下去。她身后的侍女连忙上前,掐人中的掐人中,端花的端茶,却不知此刻自家的夫人是宁愿一梦不复醒。
“便是这腌渍货?”四皇子踢了踢软倒在地的花奴。作势低身打量,片刻,骇然道:“咦,这不是李家公子新近得的美人,花奴吗?”
哗的一声,众人都不曾料到四皇子会当即揭下这遮羞布,个个都将同情的目光看向了正悠悠醒来的,兵部左侍郎夫人,要怜那夫人才刚刚醒转便听到这一声,随即眼一闭,又倒了下去。闭眼前,只恨恨的道,羞死我了,当真是羞死我了。
夏英林已经平静下来。她双唇抿得很紧,眉目间带着一种倔强和狠。就在她低头想着什么时,四皇子突然走上一步。他冷冷的睨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将本皇子与这等腌渍货扯在一起,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话落,高声道:“来人,去请了父皇来。”
“四皇子。”方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扑通扑通的磕起了头,“四皇子,是臣妾教女无方,臣妾这就给四皇子一个交待。”
方氏转身,两眼怒红的瞪着夏英林,“为娘只当从没生过你,你……”虽是痛恨至极,却始终无法吐出那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