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王梓淇不由得便咬了唇,紧紧的揪住了胸口,金珠这是以身作饵啊。
“有人逃跑了,快追。”
正生着火的两个人,飞快的朝金珠追了过去。
王梓淇再看了一番,确定无力后,飞快的跑出了门口,朝另一侧隐有几株枯树的方向跑去,每跑一段,她都估算着下个一隐身的地方。眼见得跑离了那座农院,她拼了命的发足狂奔,脸上的泪水迎着风和着雾,湿了一脸。
“你这妇人,跑起来的还挺快的。”
冷冷的声音忽的便在耳边响起,王梓淇一愣,猛的转身,便看到一身白衫披着狐裘的石皓云冷笑着站立在三步开外。
石云皓负手走到近前,目光淡淡的扫向王梓淇,眼见王梓淇目光倔强的迎着他,他的忽的背转了身,看着远处那已经捉回金珠的两名手下,阴冷冷的一笑,“怎的连那个丫鬟的死活也不顾了?”
耳边响起金珠声嘶力竭的喝骂,还有那两名男子狎狭的笑声。王梓淇不由得便颤了颤,她回头冷睨着石皓云,“不要为难她。”
石皓云目光如冰,凝她半响,忽的飘忽一笑,似春风划过池塘碧波,“凭什么?”
“你的目标是我,跟她没有关系。”王梓淇愤恨的瞪着他道:“你除了为难一个女人你还能做什么?”
石皓云却是不怒反笑,漆黑的眸子里似有雾一样的氤氲在化开在萦绕,这一瞬间,王梓淇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听人说世子妃自幼饱读诗书,难道这只是谬传?”他如冰碴一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王梓淇,“由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安逸伯若不是拿着我安阳王一族之命,他凭什么这么些年盛宠不衰?”
王梓淇仰首,不屑道,“伯爷只不过是圣命难违,要你安阳一族之命的是皇上,你不去找他,却来找我们,你还当真明白柿子要挑软的捏,这个道理。”
“你不用来拐了弯子来骂我,我无所谓。”石皓云冷笑,“那狗皇帝自有人收拾他,而我要做的便是……”他忽然停了下来,不说话了。
王梓淇明白,他那没说的话是什么?太子大婚大即,她这个正妃不能出席,身为侧妃的宁玉霜便理所当然的代表了伯俯。而宁玉霜会以这个身份做些什么,是可以想像的。
“王梓淇,你那好相公明知道宁玉霜身份可疑,却仍是与她耳鬓厮磨,完全不顾你这个原配之妻的生死。这样的男人,你何必呢?”
王梓淇怔了怔,蒋少轩他……一时间只觉得心中百味杂陈。
“你不用在这挑拨,少轩他不是那样的人。”
呵,石皓云一声轻笑,孤峭清秀的侧脸上满是不屑。“你到是自信的很。”
皇宫之中……
皇后听如意说崔云骁求见了皇上,不由凝眉道:“你说是不是为世子妃之事?”
如意想了想才道:“娘娘您说,那世子妃怎的就平空消失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就差将这皇城揭地三尺了!”
“不管怎么消失的,该出现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半响却又抿了唇道:“除非她死了。”
如意怔怔的看着皇后,“死了?谁那么大胆子敢谋杀世子妃?”
皇后冷冷的笑了笑,幽然抬目,一双空惘的眸痴痴的看向高远的天。
“去请了淑妇娘娘和贤妃娘娘过来。”
如意轻声应是,退了出去。
未几,淑妃和贤妃一前一后赶了过来。两人在殿外相遇,贤妃对着淑妃福了福身,虽说都是贵妃,可是惠、淑、贤、德,这位份的排及却是有讲究的。
“姐姐客气了。”淑妃侧了侧身,让过贤妃那一福,上前挽了贤妃的手,轻声道:“我们一同进去吧。”
贤妃点头,步子却始终小了淑妃半步。
皇后已令小宫女扶了卧在外室的美人榻上,遥遥见淑妃和贤妃,不待她们行礼,已是指了小宫女搬了两个锦墩放在身侧,轻声道:“不用行礼了,本宫已麻烦两位妹妹过甚,实是心里过意不去。”
“娘娘言重了,这都是奴婢应该的。”淑妃同贤妃同时缓缓的福了福身,这才在各自的侍女扶持之下,在那个锦墩上落座。
其实大婚事宜都已经操持的差不多,这些日子,两位贵妃也会不时的来回禀事情的进逞。经过前期的准备,六礼之中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都已落实,现在就只剩亲迎了,也就是大婚。
如意领着小宫女奉茶,淑妃,贤妃各端了手里的茶盏轻啜,皇后因身子虚已经很长时间不饮茶,平时喝的水都是千年人参冲的参水。这会也不例外。
“淑妃。”
周淑妃连忙侧了身,半抬了头看向皇后,“娘娘。”
皇后放了手里的茶盏,轻声道:“端庆殿的司仪、司门、司寝、司帐都撒了吧。”
周淑妃连忙点头,轻声道:“已经撒了。”
皇后点了点头,又转向贤妃,“贤妃,永安殿那边布置的怎么样了?”
贤妃立刻抬头道,“回娘娘一切都妥当了。”
皇后又点了点头,半响道,“本宫还是想亲自去看看。”
淑妃与贤妃对视一眼,同时起身道:“妾身等侍候娘娘。”
皇后笑了笑,令如意备好舆轿,在淑妃与贤妃的陪同下去了永安殿。
永安殿是沁阳历代帝皇大婚的洞房之所。墙壁已经用红漆及银殊桐油髹饰。洞房门前吊着一盏双喜字大宫灯,鎏金色的大红门上有粘金沥粉的双喜字,门的上方为一草书的大“寿”字,门旁墙上一长幅对联直落地面。从永安殿正门进入东暖阁的门口,以及洞房外东侧过道里各竖立一座大红镶金色木影壁,取帝后合卺和“开门见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