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红袖捂了唇笑道:“四小姐,你那鸳鸯被,难不成还要我们替你做了不成。”
“死丫头,越发贫了你。”梓清拾了手里的软枕扔了过去,红袖接在手里,咯咯的笑了半天,道:“四小姐,你这要是伤了奴婢的手,奴婢到时就是有心也帮不了你。”
“你还说。”梓清瞪了眼看过去。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笑声,这般的打闹一番,眼见得便是一天过去了。不意蓝总管却起来回话道:“说是安庆候俯的夏英林小姐求见。”
笑闹成一团的人不由得便停了笑声,个个面面相嘘,最后都将目光放到了梓清身。夏英林,不就是崔云骁写与皇后结亲书的那个夏英林么?
“就说小姐身子不适,不见客。”香雅对一旁候着的蓝总管说道。
蓝总管看了眼梓清,见梓清没有出声,便应承了一声,准备出去回了。
“请她进来吧。”梓清却忽然道。
“小姐。”翠竹不安的看着梓清,“你大可不必见她的,二公子说过他会处理这事的。”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要是天天来,我还天天装病不成?”梓清叹了口气,对蓝总管道:“请夏小姐进来吧。”
“是。”
蓝总管应了声,退了下去。未几,身着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的夏英林,高昂着头尾随在蓝总管身后,缓缓而来。插于鬓发的镶嵌珍珠的碧玉簪,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缕古朴而温润的光,粉色的脸因了神色之中的得意而格外的红润艳美。
梓清温温婉婉一笑,起身迎了夏英林,“夏小姐来了!”
夏英林撩了眉头,对梓清微微的扯了扯唇,脸上便有了一抹欲笑不笑的神情,“是啊,来了。四小姐欢迎吗?”
梓清勾了勾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来这夏英林是连表面工作都不想做了。略一沉吟,笑道:“上次夏小姐来连茶水也没喝上一口,只不知这次……”
夏英林扯了袖里的帕子,拭了拭光洁的颊,轻轻一笑,却在那笑意已尽时,缓缓道:“不劳烦四小姐了,我是个挑剔的人。”
梓清笑了笑,再不言语,返身坐回榻,竟连一声请坐下来谈也省了。
“哼,小姐,我就说了,这小地方的人啊,就是不知所谓,连最其码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夏英林的丫鬟,媚儿,挑了眉头,撇了撇嘴道:“好在,我们早有准备。”
话落,手一挥,便有候在门的丫鬟提了个食笼进来,一层层的食笼打开,当先是几碟精致的点心,其后便是一壶尚有热气的清茶。媚儿,取了一个瓷白色的杯子,放在夏英林面前,又持了那茶壶,便见一股深棕的黄淙淙而下,闻着便有一股淡淡茶香其间又似是隐隐的花香,想来定是名茶。
香雅不由得便要还嘴,却被梓清一个眼风阻止了。
夏英林持了那杯,轻轻抿了一口,好似才看到梓清似的,讶然道:“怎的忘了四小姐?媚儿还不给四小姐斟茶!”
媚儿“扑哧!”一声笑道,“小姐,你就别糟塌这武夷岩茶了。让这等子没眼力见的喝它,怎么着也是个牛饮。”
媚儿的话声才落,屋子外那群侍候的丫鬟婆子齐齐,哈哈的笑了。
“你……”红袖脸色一紧,撸了袖子便要上前。却在看到梓清瞄过来的目光时,生生的顿了顿步子,小胸脯却是气得一起一伏,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才压下那股火。
梓清不由暗叹,若是杏梅尚在,何至于没有还嘴的人!想着心下便不由得酸了酸。
“红袖去沏杯茶上来。”
红袖点了头,却在走了几步后,回身道:“小姐,是沏黄山毛峰,还是信阳毛尖,又或者是六安瓜片?”
梓清不由得的便垂了眸笑,道,总算不是个实心眼的。而媚儿在听到红袖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贡茶后,脸色不由得便白了白。要知道她适才泡的那点的武夷岩茶,还是她偷偷的从老爷书房里弄出来的,而梓清这,却是一口气,列出了所有。
这当口,红袖当然看到了媚儿失常的脸,不由冷冷一哼,自作主张道:“罢了,二公子交待了,说小姐这几日怕是正厌了这些茶,不如今天便换换新送来的安溪铁观音吧?”
梓清便注意到随着红袖的话声一落,夏英林连连挑了几次眉头,而一侧的媚儿更是咬牙切齿,似有深仇大恨般。
“便依了你吧,我到是无所谓,什么茶不是茶,哪里你之前说的那几味就差了去了。”梓清抿唇笑道。
香雅上前将那对着养玉阁的窗开得大些,便有微风吹过,屋外的那丛竹子被吹得沙沙作响,“二公子总说要将这竹子砍了,偏生小姐喜欢,我瞧着这竹子喝多了小姐你倒置的那些茶,竟似也有茶香呢!”
梓清不由得便要抚掌,她到这几个丫鬟都是实心眼的,却想不到个个都是打起人来专挑脸的主。夏英林所为何来,大家心知肚明。之前媚儿这一番行为,不就是想给梓清来个下马威,只是照这情形看来,下马威没成,哑巴亏到是吃了不少。
“香雅,关着吧,我瞧夏小姐,脸色不好,可不要吹风了。”
夏英林这才抬了脸,那递到唇边的茶也不喝了,脸上便是详装的笑意也全没了。只一双寒凛凛的眸子,刀子似的看向梓清。
“四小姐俯里的人都让人刮目相看。”
梓清闲闲一笑,不闲不淡的道:“夏小姐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