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清愕然,三岁?三岁那不属于她的记忆,即使真有这么回事,她只怕也记不住多少。但她却抓住了郭氏话中要紧点。
“来的是哪些贵人?”
郭氏蹙了眉头想了想,半响道:“当时好像是圣驾南巡,来的都是一帮子什么公候夫人。太久远了,我也记不清了。”
“娘,你知道吗?”梓清看着郭氏,“这盒子里有个惊天的秘密。”
郭氏挑了眉头看梓清,“什么样的秘密,能惊天?”
“一个能让钱谢两族被夷九族的秘密。”梓清一动不动的盯着郭氏看。郭氏将那盒子转了转,好奇道:“就这么个盒子?清儿,你别说当初谢沐安就是为了这个盒子才求娶的。”
“还真被娘说中了,谢沐安就是为了这盒子才娶女儿的。”
郭氏笑道:“清儿,那现在是不是你报仇血恨的时候呢?”
“可是得开了盒子才知道啊。”梓肖蹙了眉趴在桌上道:“谁知道这盒子里是真是假呢?”
“那打开就是啦。”郭氏拿了玉钥匙便要去开。
“娘,你怎么知道这盒子有钥匙的。而且那钥匙还在我手里,可盒子却又在大姐库房里找到的。”
郭氏撇了撇唇,指了梓清道:“你忘了,当初你大姐出嫁的时候,是谁把这盒子塞在她的箱笼里,说是妹妹给姐姐的添妆?”
梓清不由便搜肠刮肚的去想,可是关于这点记忆,却是怎么也想不到。
“那钥匙的事呢?”梓清指了那玉钥匙,看着郭氏。
“这是当年你从盒子里找到的啊?”郭氏看着梓清,“你都忘了?你跟珊丫头抢的时候,摔了它一下,便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滚了出来,你便央着陈妈妈编了个络子把这玉钥匙给挂脖子上了。任谁也不肯拿下来。”
梓清摇了摇头,她忽然就觉得很诡异,为什么郭氏说得这些,她一点记忆也没有?她来这个世上时,真正的王梓清已经九岁,九岁之前的记忆没有是正常的,可是关于王梓淇出嫁的记忆她应该有才是,为什么却一点也想不起来?难道说,这根本就是郭氏编出来的?梓清不由得凝眸看向郭氏,“娘,您与从前谢俯的大太太徐氏是好朋友吧?”
郭氏叹了口气,似是不想再提。“开了这盒子,便能讨回你所有的委屈?”
梓清虽然不满郭氏对话题的转移,但也只能没奈何的点了点头。
郭氏拿起那玉钥匙便插锁孔。梓清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啪。”
盒子果真开了,梓清几乎不敢正眼去看,双手不由得便捂住了双眼。从指缝里看到,郭氏正将那盒盖缓缓启开,便见盒子中间是一根银制的小管,郭氏取了那小管,梓清突然想,小管会不会有毒呢?
她的想法才刚有,一旁的郭氏,便双眼一闭,径自往后裁去。
“娘。”梓清惊呼,连忙上前,这才感觉空气里似乎有淡淡的香味,梓清惊觉不对,连忙捂了唇,将盒子一关。又几步走到窗前,喊了声:“香雅。”这会儿,她自己也发觉呼吸似乎有点受堵。意识到自己也中毒时,她的神志已经有点不清,但却仍是拼了力气,回到郭氏身边,将那根银色的小管,藏进了自己的袖笼。
“四小姐。”
梓清用力的睁了眼,对香雅道:“去找二公子。”
英亲王俯。
崔云骁持棋子的手忽然抖了抖,与此同时心口忽的便绞通了一下。那一下,扯得连呼吸都痛。他不由得便生起一种不安的感觉。持在手里的棋子便长久的落不下去。
“怎么了?”太子抬了眼,“想认输了?”
崔云骁摇了摇头,待那种痛感过后,才将棋子摆在早已设定好的位上,就这一枚棋子,整个棋局便发生了变化,已入绝绝的黑棋瞬间起死回生,太子不由得蹙了眉,“你之前都是在挖坑呢!”
崔云骁笑了笑,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扫,打乱了整个棋局,“每次都是平手,不下了。”
太子挑了挑眉,他早已看到,在崔云骁下下那枚棋子时,整个棋局胜负立分。这局棋便再不似从前两人下了无数回那般是个平局了。他也没有点明,笑笑,扔了手里的棋。
“文征。”崔云骁凝了眉看向太子,虽说太子比他长一辈,可自小一起长大,彼此早已喊成习惯,太子看向崔云骁,“有事?”
“那日宫中之事,你事先知情吗?”
面对崔云骁咄咄而视的目光,太子摇了摇头。
“文征,你知道我无心朝堂,我所做之事,只不过是为了寻找当真嘉庆之战的真像。”崔云骁略垂了眉眼,然却难提成眸中精光闪烁。“当日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安庆候之女绝不对过俯。”
太子笑了笑,他早知他今日递牌进宫,请他来俯,当不是一盘棋那般简单。那么是否说刚才局棋便代表了他的态度?若一再相逼,便适得其反?太子不由得蹙了眉,深思。
“云骁你知道的,既使母后不出手,父皇也不会允了四小姐之事。”
崔云骁闻言,笑笑,道:“皇舅公当年允了我祖母,我的事由我自己做主。”
太子不由失笑,那句允诺,他也是知道的,想不到崔云骁能这般理解。
试探着劝道:“齐人之福,何乐而不为?他日你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谓小女子不可一日无财,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以你之才,你当真甘愿闲云野鹤纵情山水?”